抱着药材回到小屋，忆寒依旧在闭目养神。
难得有这般近距离观察她的机会，师父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十分耐看的。
只是，她的白头发越发多了，嘴唇也毫无血色。
可炼丹阁阁主并不算强，怎么会让师父，憔悴成这般模样。
难道是引发了旧伤？
织诺正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偷偷为她探查一番。
却见忆寒睁开冰蓝色的眸子，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你炼丹的方式，是靠想象力么？”
“额，不是。”被骂的次数太多，织诺已经习惯了。
“那还发什么呆，炼丹去。”
忆寒又合上眼睛，一副懒得搭理织诺的模样，
“对了，这次，你可以使用灵力。”
织诺的眼睛，噌地就亮了：“反悔是猪。”
“不反悔。”忆寒轻哼一声，“反正用了灵力，你也炼不出来。”
激将法，真当我听不出来么？
织诺撇撇嘴，按照丹方上的步骤：
先放丽炎珠粉末，飞星莲花萼，灵力使之融合。
加火淬炼至一半，然后加入白秘土，若水花瓣……
刺啦，几种药材刚混合到一起，就化为了焦炭。
“我说什么来着，炼丹，不是靠想象力的。”忆寒悠哉悠哉地说。
织诺没心思回应她，而是拿着丹方，一边翻看，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
丽炎珠粉末属火，飞星莲花萼属木。
二者相生，本就会加剧火的力量，而若水花瓣极为稚嫩，不变成焦炭才怪。
“师父，你那本典籍，是不是记错了？师父……师父？”
织诺回过神来，惊觉竹榻上，已然空无一人。
没办法，织诺只好鼓起勇气，去敲忆寒的窗户：“师父，您睡了么？”
“睡了。”忆寒平静地说。
蜡烛都没熄，你以为我会信么？
织诺一跃上前，将窗户挤开。
果然，忆寒衣服相当整齐，正拿着半本书籍，完全没有入睡的样子。
“我受伤了，需要多休息。”忆寒半点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抬手去合窗。
“等一下！”织诺将半个身子挤进去，张开典籍，
“这里记载的炼丹顺序，是不是有误？”
忆寒挑眉：“我有叫你，按照书上的方法炼么？”
那你叫我背它干嘛，还特么抄写，默写！
折腾我玩呢是吧？
忍住，忍住，尊师重道，尊师重道。
织诺咽下一长串的脏话，将自己的推测提出来：
“那我是不是，先炼化若水花瓣比较好？”
“明天自己试去。”纯白色的火焰跳出来，将织诺往外推。
织诺当即吸纳了火焰的力量，和忆寒抗衡，打死不肯退出去。
实在抵不过，她只能使出看家本领——耍赖：
“师父，您看我这么好学，就不能感动一下下的么？”
“不能。”忆寒面不改色地，加大了力道，直接将织诺击飞，
“比起满足你的求知欲，休息更重要。”
扑通，织诺揉揉摔痛的后腰：“师父，太阳还没下山呢，睡太多会变傻的。”
“变傻总比头秃好。”窗户啪地合上。
头秃？
我头秃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