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世,上一世她是大家小姐,被赐婚给李瑁,当了六年寿王妃,后来李瑁离她而去,他被她的公公,唐玄宗李隆基送去道观当了5年女道士,后来又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妃,她不是没见识的小姑娘,前朝国事,她看的明白,只是当时,她心中有怨有恨,懒得去管。
这一世,她是被杨家娇惯长大的杨四小姐,之前,她对朝堂之事不甚在意,也只是窝居在自己的龟壳里,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分析利弊。
看到那个画面,她就有了怀疑,让父亲和二哥帮她讲解局势后,她的思路渐渐清晰。
自古以来,改革都是将把原本人家锅里的东西分出去到其他人碗里,损害了原本拥有锅的这部分人的利益,最后遭到这部分人的极力抵制与反扑,将炮火集中对准主导改革的和极力支持改革的这些人,最后改革失败,主导者和支持者都没落得个好下场的比比皆是。
杨家跟着父亲落寞离开东京成之事,她现在虽想不出那些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反扑,但是,可以确认的是父亲必是受到新政牵连。
杨家,需要足够的强大,而不是父亲这般落寞的被外放出东京城,这样的结局,杨家势必一蹶不振。
既然是预见了这样的结局,她自然是要阻止父亲再参与此事的。
不过,想来,今晚她带给父亲的刺激已是够多了,左右新政是当今陛下支持的,杨家已是参与其中,想要撇开关系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她不逼着。
此时的杨文广也回过了神,看向杨怀玉,审视片刻,笑了:“玉儿,你是个聪明的,父亲果然从未看错过,你方才分析的,父亲听进去了,我会好好考虑考虑的。”
然后,看了看快烧干的油灯:“今日时辰不早,父亲明日还要上早朝,便先走了,玉儿刚醒,也早些回去休息才是。”
杨文广拍了拍自家闺女的肩膀,转身离去,脚步略微沉重。
杨怀兴留了下来,“玉儿,新政的事情咱们等父亲考虑,暂且放一边,还有两件事我要与你说”,随后眸色渐深,“一是你落水之事,当日闹了不小动静,现在外边都在传你与韩力骐在望湖楼私会之事,说的不太好听。”
杨怀玉眼眸微眯,望湖楼私会?二哥怕是说的含蓄了,外头该是说她朝三暮四,甚至是更难听的话吧。
想起韩力骐当日说的话,她倒是好笑了。
这个韩力骐是喜欢她什么,是喜欢她这副示人的平庸身姿,还是喜欢她的草包名声?还是他本来就犯贱,就喜欢她从未对他有过好脸。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能被她三言两语的情话勾引。
心思百转千回,对上杨怀兴,语带娇羞:“二哥,韩家公子那日可是说很喜欢我呢,人家可是对我一见倾心,想护我一生的,我这种小姑娘听了难免会动心,哪好意思去找人家麻烦,这事啊,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