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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斗海棠诗

花朵儿恰巧把海棠花签递与夏华,“劳烦公子和我一道说出花的名称!”

夏华被花朵儿弄得不知所措,略带紧张地向大家宣布:“海棠”!

大家听后,纷纷开始构思诗句起来,顾不得欣赏美女花朵儿了。

花朵儿在夏华身上多看几眼后,就退出了厅阁。

李宏道就势宣布了重磅消息,此次文会的前三名将有神秘大奖,肯定不会让在场的文人失望,文会魁首会首见花朵儿的真容。

台下的人们沸腾之后,更加用心地投入到了自己的诗作创作。

厅中的文人学子都是来自青龙郡的各大家族,其中不乏才思敏捷之人。有早早地提笔书写完成的,大厅中渐渐泛起了墨香。那些写完的公子自然是胸有成竹,满意地品尝着茶水。

夏华只是出来见识一下大郡文会的模样,压根没有想写诗。孔颖达也是默不作声,三人只有华铭跃跃欲试,大有不争第一不罢休的气势。

随着信香的燃烧缩短,更多的人完成了诗作,华铭自信地在铺开的宣纸上书写起来。

两人定睛一看,一首海棠诗跃然纸上:

咏白海棠

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

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

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

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华铭今日之诗清丽温婉,不像你往日的风格。”孔颖达评价着这首诗。

华铭辩解着:“昨日正好看见一盆白海棠,有感而发!”

夏华发现活泼的华铭也有另一面,只是此诗过于悲戚。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大家都停了笔。

李宏道幽幽地来到夏华这方桌子前面,先和孔颖达打招呼,然后看着夏华问道:“这位眼生,不知名姓!”

夏华近距离感受到了这位三才子的魅力,真如春风拂面。

他起身回答:“青龙书院夏华!”

“原来你就是那夏家之人,怪不得有如此‘气度’!”李宏道特别地加重了语气。

他的目的似乎达到了,更多的人关注了他们的对话。夏华感到了很多目光关注着自己。

夏华瞬间感受到了李宏道的别有用心,前面的良好的印象顷刻崩塌,果然是人心隔肚皮。

“李公子此言差矣,我早已不是夏家的人,我是青龙书院夏华。”夏华不软不硬地回道。

孔颖达知道夏家是夏华最忌讳的事,赶忙起来圆场:“宏道,各位才子都已完成大作,何不开始让大家共赏诗文?”

李宏道继续面带笑意,:“我想知道有幸和朵儿姑娘一起选题的‘才子’为何不做诗!是否是题目不和夏公子的心意!”

没等夏华答话,华铭早已按捺不住:“夏华的诗才自然是少有人及的!你没读过最近风行《咏梅》和《早春二月》吗!都是夏华的作品。”

大家骚动起来,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是夏华写的诗。

华铭再加一把火:“再给你们诵读一首夏华的今日刚完成的文技新作。”

夏华没有阻止华铭,更多的指导自己的诗作,对文名有莫大的好处。

华铭正言诵诗:

夜观打铁

炉火照天地,

红星乱紫烟。

赧郎明月夜,

歌曲动寒川。

听完之后,人们的目光发生的变化,大家族的公子们都是很有见识的,看出这个攻击文技的价值,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想如何与夏华亲近。

李宏道眼中的嫉妒之色转瞬既没,随后更显亲切,“夏兄果然大才,何不在青龙郡考试之前,让我辈学习学习,难道你就不想见到朵儿的真容?”

孔颖达生怕夏华过激,惹怒李宏道。青龙郡的李家地位突出,郡守也让李家几分,他赶忙接话说:“宏道,青龙郡内外,谁人都知你和朵儿姑娘男才女貌,第一次见她真样貌自然应该是你。”

李宏道想起刚才花朵儿今天很反常,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她婉转地表达了:希望夏华能在文会上作诗。花朵儿最后对他嫣然地一笑,现在自己的心还在荡漾。

李宏道看到夏华后,心思一转:“花朵儿为何非要看夏华写的诗词,难道她不知我的心意?总有一天,我要她臣服在我李宏道的身下。”

他嘴上故作谦逊对夏华说,“以诗会友而已,还请夏公子不吝赐教。至于朵儿姑娘,只要是我等才华横溢之辈,谁先见又何妨。”

夏华总感觉见花朵儿不一般,真想见识一下她的真面目,再加上李宏道两次三番暗贬自己,他定要给还回去,辱人者人恒辱之。

“我答应你,写一首海棠诗。”

李宏道大喜,急忙吩咐下去:“重燃信香。”

“不必了!”顷刻之间,夏华已挥笔完成。一般文会,自然都不会注入文力,所以如果不用文斛测量,低级的文者很难确定诗的品质怎么样。

李宏道有‘三才子’称号,足见他的天赋和实力。

“各位大才,宏道就抛砖引玉。”李宏道随手把刚作完的诗,掷向文台的空中。众人闻到更重的墨香,里面还有丝丝的甜香。空中闪现四行诗句:

红妆翠袖一番新,人向园林作好春。

却笑华清夸睡足,只今罗袜久无尘。

“好”,台下的文人学子们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李宏道脸上颇有得意之色,这可是他少有的佳作。

华铭都不得不佩服李宏道的诗才,心中暗暗为夏华担心。

在享受大家的赞誉之后,李宏道朝台下喊道:“夏公子,请。”

夏华知道:李宏道是要拿自己扬名立威,我又何尝不想名扬青龙郡!

他从容的走上文台。

众人满是期待,夏华话不多说,同样的用手一挥,把他写的海棠诗抛向空中,只见红光满盈,四句海棠师逐渐显出: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李宏道的诗相形见绌一般,快速暗淡下去,文字慢慢消散,不用点评,两首诗的高下立判。请来的两位青龙郡文院评判的评语让人大出意料。

一人曰:‘全诗语言浅近而情意深永,前两句把读者带入一个空濛迷幻的境界,十分艳丽,然而略显幽寂。

老者顿了顿,继续道:“后两句,作者由花及人,生发奇想,深切巧妙地表达了爱花惜花之情。“只恐夜深花睡去”,这一句写得痴绝,是全诗的关键句。此句转折一笔,写赏花者的心态。当月华再也照不到海棠的芳容时,诗人顿生满心怜意:海棠如此芳华灿烂,不忍心让她独自栖身于昏昧幽暗之中。一个“恐”写出了作者不堪孤独寂寞的煎熬而生出的担忧、惊怯之情,也暗藏了作者欲与花共度良宵的执著。一个“只”字极化了爱花人的痴情,此刻他满心里只有这花儿璀璨的笑靥。”

他最后说到:“夏公子的诗作已然到了超然的忘我境界,老朽佩服。”

另一个老者不耐烦道,“老金,你说的太多了。我就一句话,夏氏之诗生于仙境,而姓李的文字似成于雪隐。”

说完,两人离席而去,只剩下的众人‘嗡嗡’的议论的声音。两人是青龙郡有名的金老和盛老。夏华的诗和金,盛二老的评价早已飞出花楼,许多文人士子听后拍掌称道,有想见夏华的,甚至有因此喜欢上海棠花的,造成花市上的海棠花一支难求。

诗会的冠军再明显不过了,别人都无意再展示自己写的诗词了。

李宏道暗暗生气,他为了增加此次文会的影响力,特意的请二老来坐阵,谁想到害的自己诗名蒙羞。但也无可奈何,两个老者太不一般了。只有硬着头宣布夏华为诗会的冠军。

“且慢,”一个冷冷的声音打乱李宏道,众人寻声看见一个和李宏道有八分相似的青年。他昂首阔步走进来,华铭小声告诉夏华,“来人是李家老二李中道。”

李中道走到夏华跟前,高出夏华一头,显得器宇轩昂,他抱拳行礼道:“夏公子大才,愚弟宏道自然甘拜下风。”

旁边的李宏道脸色更加阴沉。

李中道继续说道:“我一时技痒,也做一阙关于海棠的词,请大家赏评!”

孔颖达暗中提醒夏华,李家老二最擅长作词,词风瑰丽,身受广大女子喜爱,尤其是勾栏瓦舍的女子。但李中道已经是文士三脉,却来参加诗会,摆明了要为李宏道出气。

夏华开始反思自己,为何总是遭别人死缠烂打。

李中道的话语甚至引来了台下女眷不顾一切的欢呼,足见他的知名度不同凡响。

台下有人不喜李家兄弟的作风,好好的文会演变成闹剧。但二哥李中道毫不在意,直接吟诵道:

《满江红?问海棠花》

问海棠花,谁留恋、未教飘坠。真个好,一般标格,聘梅双李。怯冷拟将苏幕护,怕惊莫把金铃缀。望铜梁、玉垒正春深,花空美。

非粉饰,肌肤细。非涂泽,胭脂腻。恐人间天上,少其伦尔。西子颦收初雨后,太真浴罢微暄里。又明朝、杨柳插清明,鹃归未。

词未完,尖叫大起,夏华心道:词句正是艳丽,用美人比海棠,让人频添恋爱之心。早有好诗人抄在纸上风传而去。拿到玉楼春,又能得个好赏钱。

幕后的花朵儿和另一个女子一直关注着前台,微微轻叹,心中似乎对夏华的反击之作很期待。

夏华只想见见花朵儿的真容,却招来了李氏兄弟的刁难和阻挠,已经无法忍受。开口咏出: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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