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好好休息吧。天亮了将迎来好消息。咱们就该忙碌起来了。”安志匡对仍旧想一起前去的云亦说。
“安大哥,我也想出点力,做点事。”云亦突然拉住安志匡的手。
“今晚是我的事,明天就是你的事了。养好精神明天会更累。”安志匡轻轻抚了抚云亦的头发。
空荡荡的街道笼罩着朦胧的月色,街道像夜空一般寂静空无一人。他们兵分两路,肖志颜带着欧阳简东叔还有十来个衙役悄无声息地出城了,安志匡一个人前往粮仓。
偷东西,有大偷,也有小偷,有一己私欲,也有心怀天下。小偷也就是偷鸡摸狗,为人们所不齿。大偷就劫富济贫,街头巷尾美谈。所以安志匡,肖志颜,欧阳简和东叔他们的心里是激动兴奋的,他们在做一件有意义的大事情。有时候我们会趁着月色去瓜田偷人家的瓜,去人家的桃子树下偷桃子,这样的经历想必有经历过,那种忐忑却又美丽的心情不言而喻。
安志匡先抵达了粮仓。这里的守卫不止传说中那么森严。外面有三层官兵把守,里面还有三层官兵把守。每一个小粮仓轮流有一个人值班把守。还有巡逻的队伍。可谓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算是苍蝇飞进去了也靠近不了粮仓。
再怎么守卫森严都难不倒安志匡,因为他会隐身术。他想起了师傅刚从安泰村把自己带走的时候,央求师傅教自己隐身术,师傅说,心术不正的人是不能学隐身术的。安志匡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向师傅祷告,“师傅,你一定不会认为徒儿是心术不正的,你一定会支持徒儿的。虽然徒儿算不上惊天动地的大英雄,但徒儿也是为民请命。还请师傅原谅徒儿。一定要保佑徒儿顺利。”
这时肖志颜带着众人也抵达了山的背面。众人一看这山势不禁感叹难怪这里无人把守的。这里山势陡峭,没有路,全是岩石,仿佛是一座山从山顶一直到山底被切走了一半。衙役们抬头望去,帽子都掉了。众人皆是望洋兴叹的心里,这该如何上去才好呢?
肖志颜带好工具,挑选一位身强力壮的衙役,只见肖志颜抓着衙役腾空而起。众人举目四望,他俩闪电一般划过夜空不见了。肖志颜和衙役砍来几根树木,搭好架子,放上滑轮。他们在欧阳简这边架好一个,又去安志匡那边架好一个。
安志匡轻而易举地穿越层层守卫,如过无人之境。他先来到山脚下,吹起事先和肖志颜约定好的鸟叫的声音。安志匡连叫三声,然后静下来听山腰里的动静。这时山腰也传来了三声同样的叫声。安志匡肯定志颜带领大家已经安全抵达,只等他搬粮食过来了。安志匡又抬头往上看,一根粗粗的绳子从山腰慢慢放下来。
安志匡打四处张望,想找一辆板车来装粮食。不过这里除了林立的小小粮仓,其他的干干净净连根草都没有。安志匡深吸一口气,“看来得亲自扛了。”
长时间使用隐身术,内力消耗太大。安志匡来到粮仓旁边,从背后对着守卫使出寒冰掌。一阵寒气顿时把守卫全身冰冻起来,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寒冰掌这套武功虽然杀伤力不强,但是却非常实用。它是集天地之阴气,用内力使它温度降到零度以下,使人体冰冻不得动弹。功力用的越深,也会立即把人冻死。冰冻过后的人是不能碰的,他会变得非常脆,碰到哪里,那里便散架了。安志匡把临山这边二十来个粮仓的守卫全部冻结起来了。这样搬粮食的时候才不容易被发现。
安志匡打开粮仓扛起一袋粮食就走,来到山边,用肖志颜放下的绳索扎扎实实地捆好。肖志颜和衙役很快把粮食拉上山,然后又把粮食往欧阳简这边放下来。欧阳简和东叔这边接到粮食就赶紧装车,然后由衙役驱车把粮食拉走。
安志匡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好像搬的太慢了,搬到天亮都搬不了多少。他索性一次扛了两袋,绑好绳子让肖志颜拉。
肖志颜和衙役突然感觉拉不动。两人使出吃奶的力量绳子才能拉回来一点,稍微放松,绳子又滑下去了。肖志颜和衙役面面相觑,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何事,难道是师兄被发现了?
安志匡见状举起粮食,腾空而起,把两袋粮食送了上去。肖志颜和衙役顿时来了个人仰马翻,山上的石子滚滚而下。
“你两没事吧。”安志匡把他们拉了起来。
“师兄,那难怪我们拉不动的,原来你加了重量啊。”肖志颜拍了拍身上的渣土。
“那咱们还是一袋一袋的来吧。”说完,安志匡又飞了下去。
正当安志匡扛着一袋粮食低头往前走的时候,一队巡逻的守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估计是刚才滚动的石头惊动了他们。安志匡见状赶紧使出隐身术躲了起来。
守卫们四处张望,一切又安静如故,“没事儿,估计是野兽吧。”
“切不可掉以轻心,不能飞进来一只苍蝇。不然咱们的人头不保。”
“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
“我去方便一下。”其中一名守卫说。
待守卫走后,安志匡隐身继续低头往前走。突然去方便的那名守卫往回走,迎面撞了上来。两人都吓得一跳,安志匡赶紧避让。守卫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伸出双手在空气中捞呀捞,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撞了自己,突然拔腿就跑,“鬼呀……”
大清早,粮仓的守卫就快马加鞭赶到廖府向廖经禀报情况。
“廖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
“昨晚粮仓失窃。”
廖经惊得站了起来,“什么?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皇粮也敢动?”
“属下不知。不过今早属下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城里和城外有人在施粥。”
“走,先去粮仓看看。”
廖经和守卫赶回粮仓,四处查看竟觉察不到蛛丝马迹。“难不成是自己飞走的?还是粮食会遁地?”廖经心中犯着嘀咕,然后又来到山边,“难不成是从这山上运走的?果然好手段,出乎人意料,最笨的办法也就最好的最有效的办法。”
“走,咱们也去看看他施的什么粥。”廖经转身对随行人员说。
城内是云亦,肖志颜,欧阳简和东叔还在原来的地方施粥。城外是刘大人安排衙门里的人在施粥。一时城内欢庆沸腾,互相奔走告之。施粥的热情和爱心,难民填饱肚子不再饥肠辘辘对施粥人感恩戴德,又是鞠躬又是赞不绝口,一时城内温馨活力,仿佛春回大地。
“谢谢姑娘……”
“心地善良……”
“好人有好报的……”
“不用客气。这是当今圣上圣明,爱民如子,要谢就谢朝廷吧。”云亦一边给难民端粥一边开心地回应。
城外本来是满地饿莩的,像蝼蚁一般躺的满城外都是,到像个乱坟岗。现在全部都站了起来,有牵着的,有搀扶着,有一走一瘸的,总之所有难民的元气都在渐渐努力恢复。一个个像战士,慢慢恢复了生机。
安志匡和刘大人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万千。
“安少侠果然是神通广大呀。一座死气沉沉的通州城,又变成了生机勃勃的一座城。”刘大人钦佩万分地说。
“刘大人谬赞了。我也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坐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安志匡笑了笑说,“再说了,如果没有大家的配合,我安志匡就算神通广大也办不下这么多事啊。”
“安少侠就不要谦虚了,心系天下,关心老百信。刘某人自愧不如。”刘大人感叹道,“对了,安少侠,有一事我不明。这功劳为何记在朝廷上?”
“哈哈哈。”安志匡大笑起来,然后把靠近刘大人的耳边说,“不怕你笑话,我怕再次成为通缉犯。”
“英明,果然英明。”刘大人突然醒悟过来,竖起了大拇指。
“其实,名不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有没有帮助老百姓解决问题。可以无愧于自己,可以无愧于天地。”
“这粮食能管多久呢?”刘大人问。
“十来天不成问题吧。待我师弟从姚城运回粮食,这些难民的温饱不会成问题。到时候他们的生机,刘大人可要安排好啊。”
“一定,一定。”
这时廖经也上了城楼。刘大人和安志匡很尴尬地打了招呼,“廖老爷早上好,大清早廖老爷怎么有雅兴上城楼里来了。”
“刘大人,安少侠,看来心情不错啊。”廖经倒没有特别生气,接着又说,“一夜之间,我那几千担粮食不翼而飞,让我寝食难安啊。”
“廖老爷看到这幅景象,不知心里安没安呢?”安志匡问道。
“看来我那粮食是飞进肚子里唱着空城计的难民的嘴里了。”廖经眺望着城里城外,“安少侠,老夫钦佩你。想我廖经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可以说没有我廖经不敢做的事。现在我不敢做的事,安少侠却敢做。安少侠令老夫刮目相看呐。”
“廖老爷过奖了。既然廖老爷已经知晓,那还请原谅。”安志匡向廖经行了礼。
“放心吧,我廖经也不会是顽固不化的人。但是我的身上戴的有桎梏,还请安少侠适可而止,做善事不可踩在别人的人头上。”
“廖老爷教训的是,安志匡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