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死后,安汉将军李邈上书,援引历史上吕禄、程高等功高层主、终致反叛的史实,含沙射影地说毁诸葛亮“身杖强兵,狼顾虎视”,恶毒地挑拔说诸葛亮之死使“宗族得全,西戎静息,大小为庆。以为这样做可迎合君主忌权臣的心理。谁知刘禅读疏后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将李邈下狱处死。刘禅这样做是难能可贵的,在封建帝王中亦罕见其俦,无怪平后入评论此事时称;后主之贤,于是乎不可及”。《三国忠集解》刘禅招抚人,亦颇有术。夏侯霸因受曹爽的株连逃亡入蜀。其父夏侯渊曾为蜀将黄忠所杀。刘禅在接见夏候霸时解释说;卿父自遇害于行间,非我先人之手刃也”。经描谈写,寥寥数语,足以消释前嫌。接着,他又与夏侯霸攀亲戚、拉关系,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此夏侯氏之甥也”。(夏侯霸之从妹为张飞之妻,所生女为刘禅皇后,故有此说。)然后,对夏侯霸“厚加爵宠”。使用了一整套怀柔拉拢的做法,非原有城府者难以做到的。后人对此评曰:“后主能作此语,亦复非常”。
《出师表》作为中国文学的名篇,被历朝历代列入启蒙课本中,我们中国人都被要求在没有丝毫判断能力的年龄背熟了《出师表》,按照老师教授的意思理解《出师表》。《出师表》有丰富的含义,既是诸葛亮控制刘禅的手段之一,也是诸葛亮心声的流露;是诸葛亮面对蜀国政坛全体观众的一场表演,也是能从“字缝”中洞见其中潜台词的珍贵脚本。
《出师表》中使用率最高的一个词是“先帝”。在全760字中,“先帝”竟有13个之多。正文第一个词就是“先帝”,最前面几句话中,几乎句句都有“先帝”。诸葛亮把“先帝”挂在嘴边上,随时提醒刘禅,你老子说了:“汝与丞相从事,事之若父”。通过打这张万无一失的“先帝牌”,诸葛亮才能独揽蜀汉军政,“政事无巨细,咸决于亮”。除“先帝”外,出师表中另外两个出现最词是“宜”和“不宜”。
“……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全然一副爸爸教训儿子的口气,看来诸葛亮“相父”当得确实理直气壮。
而最能体现诸葛亮的大权独揽的还是这句话:“宫中府中,俱为一体。”如此霸道的言辞,何忠之有?恐怕连被人称为“奸佞”的曹操,都说不出这样露骨的话来?诸葛亮反反复复地教育刘禅要“亲贤臣,远小人”。而且在《出师表》中列举了几位“贤臣”,如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以及将军向宠。这些人“忠心”与否暂且不论,但都是在整个三国史中名气不大,可见能力最多为中流。所谓“贤臣”,必须是德才兼备,按照这个标准,上面这些中资之才很难称为一流“贤臣”。但为什么诸葛亮要提这几个人呢?很难不令人怀疑诸葛亮不是在拢络亲信。而诸葛亮不仅要刘禅“亲”这些人,甚至明目张目地要求刘禅听这些人的话。“侍中、侍郎郭攸之、费依、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得裨补阙漏,有所广益。”进一步分析,我们可以从《三中志》中了解这些人的底细:董允,本是刘禅身边的“太子舍人”、“洗马”出身,诸葛亮亲自提拔,成为嫡系,将其“迁为待中,领虎贲中郎将,统宿卫亲兵”,掌管御林军。向宠,诸葛亮“老同学”向朗的侄子,当时也是“典宿卫兵”。
让一个皇帝“事无大小”都要向由诸葛亮安插在身边的、掌握大内兵权的近臣们请示汇报,“悉以咨之”,听上去似乎已经不是我们大家熟悉的那个诸葛亮了,到是更象一位篡逆之臣。
而诸葛亮《出师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显然是配合第一次北伐所做的意识形态攻势。《出师表》作为“政府行文”、“红头文件”,肯定要将一系列政治信号传达给朝臣们。诸葛亮的北伐是顶着益州土著集团和刘璋东州集团的压力进行的,他要借《出师表》来告诉朝臣们,他已经控制了刘后主,不听他的是没有好结果的。.不过,诸葛亮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复之言,则责攸之、依、允等之咎,以彰其慢。”为了北伐,为了向政治上的对立面证面他有“讨贼兴复”的能力,诸葛亮不得不立下了“军令状”,而且郭攸之、费依、董允等也成了和他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晋武帝与刘备关于选择接班人的对话:
王熙凤:大家好。我们今天讨论的主要对象是蜀汉后主刘禅和晋惠帝司马衷。刘禅并不是小说里那么无能,以中人之资,能做太平皇帝几十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用强硬手段把自己两个弟弟刘永刘理封王后迁到了边地,可以看出他的政治上的远见卓识,至于他在洛阳做安乐王的所作所为,应该是韬光养晦的策略,不然以司马氏之智,他不可能活得下来。晋惠帝一生处于半傻半愚之间,知冷知热,知苦知痛,既能因司马威掰他手指而怒,也能因嵇绍血溅己衣而悲,但就是不能像常人那样有条理地行事,其最大的特别还是昏而不虐,所以,祖逖曾讲:“晋室之乱,非上无道,而民庶怨叛。由诸王争擅,自相夷灭,逐使戎狄乘虚,毒逋中土”,应该有一定的道理。现在请出我们今天的嘉宾司马炎和刘备先生,欢迎两位。
司马炎:呵呵,谢谢大家。很高兴有今天这种机会和大家交流企业人才以及接班人的选择问题。
刘备:大家好。
王熙凤:首先请两位谈一下自己对接班人的认识,第一个问题,司马先生怎么会选择司马衷继承皇位?
司马炎:其实,主要原因正文已做过分析,就是三个:第一是世袭的传统,二是杨皇后的影响,第三是皇太孙司马遹。
王熙凤:但事实证明,司马先生选择错了,八王之乱就是很好的例证,司马先生认为,应该从中吸取什么教训?
司马炎:关于司马遹的天赋正文已经有详尽的论述,我不想再说什么。我觉得,最应该引起我们思考的还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句话。司马遹果真应料此谶,“及长,不好学,惟与左右嬉戏,不能尊敬保傅”,很大原因是贾南风,她很忌讳这位非自己亲生的皇太子,密遣身边太监不时去怂恿太子“极意所欲”,司马遹无人管事,更加放肆,“于是慢弛益彰,或废朝侍,恒在后园游戏”尽管太子洗马江统、太子舍人杜锡上书太子,劝他改正,但已经为时已晚。说到底,还是教育问题。另外还有,不要对后人的后人寄予多大希望,每一代都有自己的使命,可以展望未来,但是,你不能安排未来。
王熙凤:刘先生怎么说?
刘备:呵呵,很难说,你让我怎么选择呢?这是唯一的选择。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如果要我重新选择,我还会选择阿斗。
王熙凤:是不是因为阿斗是你自己的儿子?
刘备:不是,我觉得,后人对阿斗真的有些误会。诸葛亮在《与杜微书》中评价刘禅:“朝廷年方十八,天资仁敏,爱德下士。”的确是这样的。阿斗的确很聪明,也很有能力。历史的发展常常出乎意料,有时候,非人力所能为。
王熙凤:难道“此间乐,不思蜀”真的是一种韬光养晦?
刘备:我也不敢说是真的,但阿斗绝对不是你们想像得那么简单。
司马炎:我有同感,其实阿斗真的大智若愚。我举几个例子说明一下:最明显的就是废相一事。诸葛亮死后,刘禅遇缺不补,蜀汉从此再也没有丞相。蒋琬、费祎尽管做过大将军、尚书令,但军政、内政大权还是分开了,似乎有互相牵制的意思。后来的人就是顶多只能拥有兵权,而无内政大权。有意造成分权之人,正是刘禅。这种才智,就是我这种享誉千古的人未必能在不动声色中化解,这难道是一个傻子能做出来的事?此外,孔明死后,刘禅鼎新改造,新设大将军一职,侍中、尚书、将军、长史、参军等职位,刘禅从来都是奖罚分明,大将军一职由蒋琬传到费祎,再由姜维接任,尽管是孔明安排好的,但是,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内奸和瞬息万变的场面,没有两下子,就是“照过去方针办”也未必有那么简单。这和“据长江之险,虎踞江东”的孙权相比,未必逊色。此外,在任用“张翼、廖化并为大将军”阎宇做“右大将军”时,刘禅并不只是习于听从,主见仍相当可观。最后,除了孔明留下的制度外,运作整个蜀汉的经营,这个重责大任就落在刘禅的身上,终刘禅一世,没有奸佞权臣干政的情况出现,可见他的皇权控制能力是很强的。
刘备:既然司马先生作了分析,我也补充几句。兵战不利,刘禅有逃亡外地的打算,并非坐以待毙之徒。孙皓平常杀人如麻,面临外敌侵略,连另起炉灶的想法都没有,反而极具迎降求和之心,早无斗志。
王熙凤:二位还是没有谈到我的问题“此间乐,不思蜀”怎么解释?
司马炎:有三种可能:第一是刘禅对益州根本没有感情,所以他不会怀念故旧;第二,刘禅当时已经认识到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为,无忧无虑、安安稳稳过下辈子,就是他最终的目的。第三、就是大家说的,通过韬光养晦或装疯卖傻,准备东山再起。“此间乐”正是司马昭的诡计,刘禅当时不可能不知道,当所有的蜀汉降臣都有悲怆之感时,如果刘禅也有同感,那么,司马昭必然起疑心。这不是正中人家的圈套吗?另外,“此间乐”时,刘禅已经五十八岁,大半辈子都在益州度过,不可能对故国江山没有感情,所以,第一种显然没有道理。第三种显然不可能,唯一可能的是第二种,败军之将能在阴谋诡计中超然而出,全身而退,你能说他是傻瓜吗?
王熙凤:是不是可以这样讲,如果刘先生的儿子不是刘禅,而是其他人,甚至向您二位这样雄才大略之辈,蜀汉的江山也同样不会存在?
刘备:这个问题不好说,但这种可能性很大。
王熙凤:有一种现象是开国之君常常是那些英明果敢,没有读过多少诗书的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天下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了江山社稷,他们常常请饱学之士给自己的儿子老师,仁义礼智信这些个东西,就来了,于是,未来的皇帝被教育成文质彬彬的谦谦君子,子曰诗云、子呼者也什么的也能来几下,但却没有能力,于是,嬴政看不惯扶苏,刘邦受不了刘盈,刘彻讨厌戾太子。元帝做太子时,有一次谈话中,说父亲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变了脸色,说:“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用德教,用周政乎?”他狠狠骂了一顿儒生,哀叹道:“乱我家者,太子也!”—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两位怎么看这个问题?
司马炎:这个问题有点片面,其实,治理天下也需要子曰诗云和子呼者也,不管哪个朝代的太子也不是只看这类书,最重要的还是学习经世致用的东西。说到底,还是志向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备:我补充几句。太子读书不是为了赋词作诗,也不是为了研究学问,他读书主要还是了解历史,子曰诗云和子呼者也的确需要,他需要用这些话教育他的臣民,这是天下的通理,否则,则会有人信服你?
王熙风:您们认为,当自己的接班人没有能力接班时,应该怎么办?
刘备:很简单,那就不要选他做接班人,呵呵。
司马炎:我也是这个意思。
王熙风:但是,总的有人接班呐,呵呵,还请二位给出答案。
刘备:说出来还是老生常谈,就是提前培养,这是一个系列工程,需要一些列配套设施。
司马炎:还有,就是接班人的保护问题,这也是个问题,司马遹的悲剧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王熙风:多谢二位接受我的采访,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谢谢大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