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吵醒了考场里一大批睡意正浓的考生。考试结束,阿惜停止检查。她放下手中的中性笔,左手背自然地盖在右手背上,等待监考老师过来收试卷。
突然感到身下异样,一股股暖流毫无预兆地在大腿内侧流淌。座位紧挨窗边的她慢悠悠地收拾着文具,有的同学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去讲台上拿书包回家。阿惜被排在闲置的教室考试,洁灵和邵婷不在这个考场。她看着陆续离开的同学,没有一个熟到自己可以开口呼救的。
满脑子的完蛋了!完蛋了!她的脸上开始褪去血色,变得苍白——吓得。慢慢地,她感觉得到校服裤后面濡湿了一片。裤子是深蓝的,但上衣长度足够,可以遮一下屁股。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只要自己动作够快,把书包拿回来,用湿纸巾擦干净椅子,然后背上书包,没人会知道的。她不断地把笔收进笔袋,又拿出来。最后她索性拿起橡皮擦清理桌子上的铅笔印子。
有些学生拿回自己的书包,围在一块讨论答案??有什么好讨论的,就一个会考而已,还越来越激动???难得早放学,回家煲电视剧、打游戏不香吗?阿西,真烦人……莫动怒,莫动怒,要压住自己的洪荒之力。阿惜好不容易把自己劝住了……
“我就说不见人影,你怎么还不走?”肩膀被人从斜后方向上推了下,身子跟着一晃,坏了……血液的流动速度更快了。她觉得,对方就是来搞自己的……
“我……看桌子有点脏,就顺手擦一擦。”
“哦?”阿铭贱兮兮地靠近阿惜耳边,“该不会是消灭作弊痕迹吧。”
“……作弊你大爷,姑奶奶需要作弊吗!”暴躁·惜准备上线的前一秒又被自己给pia了下去,挤出个笑容,“你可以帮我去四班把洁灵喊过来吗?”
“她回家了。”
“?”不是说好一起回的吗?
“哦,我和她说,自己有点事找你。她就说先回了。”可以想象得到对方叹了口气后,潇洒转身的场景。
她咬了咬牙:“那你帮我叫一下邵婷过来吧。”
“哦……”阿铭想了想,觉得不妥,“欸?不是!你今天好奇怪哦,绕这个大个圈子。我这么大个活人站这儿,你怎么不直接说?你脸色很差啊。没事吧?”
“别,别扯我胳膊……”阿惜欲哭无泪,“你,你去讲台帮我把书包拿下来。”
“早说不就好了嘛。”他白了一眼阿惜。他单手提着一个浅蓝的帆布包,轻轻松松地折回来:“喏,走吧。”
“什么也别问,自然地转过身去。”阿惜低声地说了句。他乖乖地背过身去,挡在桌子旁边。她知道自己和阿铭开始引起教室里剩下的人,他们的注意了。得速战速决!
她接过书包后,从小格子里拿出一片湿纸巾,撕开包装袋,然后自顾自地说:“诶呀,鞋带开了~”
说完后,她一气呵成地站起来,又在椅子边蹲下。然后在阿铭的掩护下,她把血渍抹掉。随后站起来,她把纸巾脏的一面对折起来握在手心里,背起桌上的书包。
“走吧,回班去……”
对方轻不可闻地“嗯”了声。她抬眸无意间瞄到阿铭微红的耳朵,他知道了……
“你偷看!”阿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羞成怒。
“你鞋子是魔术贴的……”阿铭也不想的啊,怪自己记性太好咯,耳朵更红了。
“……”阿惜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顾不上身上的黏糊和周围的八卦目光,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阿铭不知为何,觉得有点理亏???
看着阿惜出去了,他也跟上去:“喂,你不是要回班上吗?”
“要你管!”阿惜拐进了女卫生间,把纸巾用力地丢进垃圾桶里,拧开水龙头搓自己的爪子。然后,又记起自己忘记带m巾了……她气鼓鼓地出来了。
“没事吧?”阿铭等在卫生间外面,摸了下鼻子。
“你说呢!”阿铭:肥皂剧也不全是瞎掰的。这个时期的女性不能惹……
阿惜双手背后,压在书包上,往自己班的方向走。
“欸,你这样……书包会,会沾上的吧?”阿铭好心提醒。
“……要你管!”阿惜觉得自己更不好了,把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怎么在这?”阿惜在班上看到浩泽坐在阿铭同桌的座位上。
“等他,”他朝阿铭的方向努了努嘴,“哦,对了!不久前,你的姊妹抛弃你,双双把家还了。”
“……”阿惜瞪了一眼阿铭,“你做的好事!”
“我的!我的!”阿铭忙求饶,“我突然想起今天家里有事,要早点回去。你自己去打球吧。”
“……行吧。”浩泽单肩背着书包,在经过阿惜身边的时候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利落地下楼。
阿惜:……这关我什么事?我也是无辜的啊!黑人问号???好想嘤嘤嘤!她觉得总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个霍霍,被身边其他的好朋友取消友籍,顺带驱逐出境。
“不是说有事吗?还不快走?!”
“等会……”阿铭揉了下鼻子。阿惜也没管他,忙自己的去。
班上的人走得没剩几个了。值日生早已经将教室恢复成常态了,但是不是对号入座的就不管了。阿惜继续背着书包,在自己座位的附近找自己原来的桌椅。她刚准备把暗暗做了小记号的桌子挪回去……
“我来吧,你歇会儿。”阿铭觉得平时再独立自强的女孩纸这个时候也会变得很弱鸡[阿惜:???]。这不,他看到阿惜薄薄的唇瓣一点血色都没有,怪吓人的,本来皮肤就挺白的了。阿惜有点贫血,平常看起来就比一般人要苍白些,更别说是流失红细胞的状态下。
阿惜也没逞强,肚子隐隐作疼,轻哼一声后,就指挥着阿铭把自己的桌椅归位。他还帮阿惜从角落里拎回装着满满一袋子书的布包,把里面的书按着顺序放回抽屉里。知惜者,铭也!这么多年的发小情真不是盖的。
“欸,你去健身房了?”阿铭最近长得快,衣服尺寸显得有些小了。刚才搬桌子的时候,他校服下摆掀起了一丢丢。阿惜瞄到一点点巧克力的雏形,不明显但总归是有的。
“嗯?”他愣了下,自然地回答,“没有啊。我像是需要去健身房的人吗?”……他也就去道馆去得比以前勤快了,也算不得撒谎。
“没有就没有,别一不小心就练成肌肉男了。友情提示,你的迷妹们不会喜欢的。你也不适合走这个调调的。”两人脑中不约而同地幻想——阿铭(自己)的脸配上满满的肱二头肌,顿时一身恶寒。
“……知道了啦!我自己也受不了。阿惜,我们也来放纸飞机吧?”阿铭毫无铺垫地转了话题,不意外地看到对方一脸懵逼的表情,“好歹都考完试了,以后终于不用上生物、地理课了。生物老师人好,撕地理的好了……”他自话自说,从自己桌子上搬过来一堆的地理相关教材来到窗边。
“疯了吧你?要是被七班的刘主任捉到,”阿惜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安啦,安啦!这不行,那不允许。你都快变成啰嗦老太婆了。喏,你看!又不是我一个人。罪不罚众。”他摁着阿惜的脑袋转向窗外,只见树上、地上满满都是纸张、碎片,还有纸飞机。
一周前,这里同样一片狼藉,属于毕业班最后的狂欢。白色的,灰色的,洋洋洒洒地铺满教学楼和综合楼中间的庭院。教学楼南边的勤思园也难逃一劫。试卷上还留着学生的名字。但他们解放了,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抓到。建校这么多年,中考完的当天都保留着不成文的规定。学生的肆意宣泄,清洁阿姨痛并快乐地小赚一笔,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过去了。
“那你记得别撕带名字的那一页。书还是留着吧,撕练习册吧。”阿惜知道自己没法阻止他了,被迫沦为擦屁股的帮凶。
阿铭敬佩地竖起了大拇指,忙活得不亦乐乎。一切就绪后,他对着飞机头部吹了口气,然后手腕微转往外一送。讲究啊,阿惜手肘支在窗台上托着腮,从容旁观……
纸飞机从五楼启航,慢悠悠、慢悠悠地飞向勤思园,最后挂在了枝桠上。
“啧,再来!”身旁的男孩,熟练地对着纸张,神情专注。不知道上辈子的他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执着,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突然她脑袋一疼……“言惜,你看!风筝飞得多高。”是谁在说话?她抬头看天,哪来的风筝?只看到阿铭刚放的纸飞机。但她还是无意识地“嗯”了声。
“阿惜!”阿铭拽了下她胳膊,战战兢兢地开口“我们回去吧……”
“怎么了?玩够了?”头不怎么疼了,但还有点儿晕,就是身下止住的血液又开始流淌了。
“嗯,走吧……”见他点头,阿惜也没多问,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下楼。走到单车棚的时候,肚子一阵一阵地绞痛得她满头大汗了。
“阿铭,你帮我开车锁吧……”她微微弓着腰,直接把钥匙递了过去。
他接过钥匙,定定地看了阿惜两眼:“欸,今天没怎么运动。这样好了,我载你回去。”
她看了下他旁边的山地自行车,疼痛已经让她没法思考了:“嗯……”
阿铭把阿惜的车子推了出来,看着她在书包里翻找出一张草稿纸???他一头的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随便开口招惹生理期的小祖宗。
顶着从头上传来的探究目光,阿惜被头发遮挡的脸庞酝起了一抹胭脂色。她把草稿纸竖着放在后座上,将多出来的长边绕着座位的边边,压下去。然后她手压在纸上,扶着后座,对收回视线的某人开口:“走吧。”
“嗯……”
此时两人的心理活动如下……
阿惜:丢脸!丢脸!真特么丢脸啊啊啊啊啊!上辈子欠你的啊?!不对啊,要真说起来,上辈子也该是你欠我的啊!每次自己出糗的时候,某人铁定在场或是离不远,真是醉了!那自己为什么还要重来一次,还不如回去算了。嘤嘤嘤,好想枯。远离阿铭,珍爱生命!
阿铭:我真惨,见证流血事件的发生。这几天还是躲着点吧,惹不起,惹不起!生理期的女同胞,脾气古怪。难怪阿惜每个月好像是有一周的低气压,白着张脸爱答不理的。这一次也太难搞了吧……老妈每个月很正常啊,为什么同样是女的,差别就这么大呢。香菇蓝瘦!
他是不知道自己母亲不舍得拿儿子怎么样,但看哪都不顺眼,就一个劲儿全用来和自己父亲闹别扭的时候,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总有几天面对自己的时候,脸色比平日都要冷上几分。哦,虽然他平时也没觉得父亲表现得多么温和。
扶着浅蓝色单车车把的阿铭清了下嗓子:“你先上来坐好吧……”
“我,”阿惜刚想说自己可以跳上来,但想想自己在生理期,还是别了吧,“哦……我好了。”
“你抓稳了哈!”
“?”阿惜侧身坐在后座。来不及多问,她只能一手抓稳阿铭的书包,一手扣着身旁坐垫后下方。
话音刚落,他“蹭”的一下脚离地,轻松上车。嗯,还蛮简单的嘛。在此之前,阿铭没有载过人,他的车子也没后座。他刚才还担心单车会左右晃动,惹身后的人不高兴。阿惜一个不高兴,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放松了下来后,他又开始日常骚操作了:“哈哈,你看我今天第一次载人,乘坐体验感不错吧。”
“……”阿惜心下了然,果然是这样,“请司机大佬再接再厉。”
“你这车子不太行啊?我都这么用力蹬了。”阿惜:怎地,你还想开法拉利不成?
“不是说,女生都是轻得感觉不到重量的吗?阿惜还是有点份量的!不过,你也别学那些白痴去减肥,看着就没剩多少肉了。现在挺好的,不算重,爷还载得动!”阿惜:不会说话,就闭嘴,OK?!我?重?你怕是对女生的体重存在什么误解!真对不住了,没能活成二次元的纸片人……
“欸,你该不是难受得不想说话了吧?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阿惜:在心里说了,被你气得难受……无力吐槽直男。
“准备上斜坡了!”新手司机·铭提醒。
“我,我还是下去吧!”阿惜心里有点毛毛的。
“不用,就给你说一声!”看着志气满满的阿铭,她还是选择闭嘴,乖乖地扶稳坐好。上坡了,车子速度有点慢下。阿铭离开了身下的坐垫,微微弓着腰,咬牙蹬踏板。晚风把他的校服吹得鼓起来,贴在阿惜脸上。
翻上斜坡后,是一段平缓的路面,然后才是下坡路。刚上坡完毕,阿铭还没来得及得瑟,就要准备开始下坡了。谁知道交界处有一小段凸起,平时阿惜车速就不快,下坡前也会微微刹车减速,路面不平对她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可是今天不是自己骑的车啊!!!没有减速的车子,压过凸起处。两人被颠了下,车子离地了一两秒后,才重新着陆。
“欸欸欸,幸好幸好!阿惜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阿惜“嘶”地吸着冷气。刚才她屁股被颠得离开了座位,恰好后座上有些松动的夹子夹了下屁股上一丢丢的肉。受力面积这么小,能想象得到是多么深刻的疼吧……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这痛,她没法说出口啊,只能憋着!
“那,那就好!”阿铭真的怕了,放缓了车速,“我的,我的。以前也没觉得这么……路况艰难,对!路况艰难!”阿惜:……你大爷的路况艰难!你的座驾可是价值不菲的!避震的!山地车欸!能一样吗?她觉得校服裤下的纸在迅速染红。
“……好好看路。”阿惜觉得心好累,家好远。长路漫漫,身边还有个不靠谱的菜鸟司机……想枯!
阿铭忙不迭地点头示意,发现对方没注意到,又“嗯”了声。
南二村和南三村的接壤处是一片菜地,可以看到自己村村口的老榕树了,胜利在望。
偏生在这时候又出幺蛾子了。
前轮碾到一颗石子了,阿铭忙控制车把手,还是避免不了一阵摇晃。
人不可能两次掉到同一条河里,但经历可以惊人般相似地再次发生。可能是刚才的石大哥见自己没能拦下他们俩,心生怒气。在几米开外石小弟自发缠上车轮——
“欸欸欸!”“嘭”的一声,两人从车上摔了下来。幸好摔倒了草场上。
阿惜闷哼一声,胳膊硌到尖利的石头上,划了道口子,正哗哗地往外流血。因为穿着长裤,膝盖被保护起来,摔得有点酸爽,估计第二天会淤青。
“阿惜!”阿铭顾不得检查自己的伤势,忍着疼围在阿惜身边,吓得脸都白了,“有没有摔到哪了?疼得说不出话?还是摔傻了?完了,完了!走,我们去医院。”他急得拿手带着点力道地拍了阿惜的脸两下。
阿惜:你才摔傻了……拿开你的爪子,不要借机揩油!老子的脸不是你想摸就能摸的!不要奢求直男懂得怜香惜玉!脸颊有点发烫,估计红了。每次都伤在看得见的地方[这关注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还一身脏兮兮的,待会怎么跟爸爸和郑太解释啊!要枯了!
“……没事,”阿惜从刚才起一直把手背在手后,没让他看,“不用去医院,回家擦点跌打酒就好了。我饿了,想回家吃饭。”
“你摔哪了?”阿铭再次伸出魔爪,准备强行检查她的胳膊腿。阿惜下意识地用手挡,然后他摸到了一点湿意,看到手掌中的血迹。他拉过她的胳膊,看到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口。手背上的伤疤还没完全消掉,又添新的了。上次是因为自己,这次还是因为自己……还是自己亲手造成的。
“阿惜,对不起……”无处安放的目光迫使阿铭低下了头,愧疚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女孩子应该很在意留疤的吧……”
“会好的,不会留疤的!我们快走吧,不然会被以为来菜地偷东西的。”阿惜不知道怎么安抚眼前的少年,“我们……要不走回去,也不太远了?”说什么假话呢,郑言惜!从村口走回家差不多要十分钟呢,现在还没到村口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骑车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走路的话膝盖有点痛啊,阿惜愁啊!
“我背你回去吧!”他看到阿惜试探性地屈膝,估计是摔着了。
“不用,况且车子也要推回去呢。”少年看着高高瘦瘦的,是有一丢丢腹肌啦。也不知道他刚才摔着没,看着好像啥事儿都没有。刚头只顾着回话,都忘记反问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逞强。要是背到中途撑不住,两人再摔一次可就没有这么走运了。不对,自己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公举,怎么能因为小小挫折就麻烦别人呢!
在两人无声僵持着的时候,远处缓缓驶来一辆电动三轮车。
“你俩怎么还不回家。”是阿刘叔!
“脏兮兮的,摔着了?”他爽朗地一笑,“来来来,捎你们一程。”感动啊,中国好村民!阿铭把车子扛起来,放到了车上,旁边的阿惜都惊呆了!
几分钟后。
“我就送到这了,前头路窄,车子掉头不方便。你们也快回家吃饭吧。”
“谢谢阿刘叔!”他们俩道谢过后,阿铭自觉地推着单车,一声不吭地往前走。
没有发动机的轰鸣声作掩护,两人觉得周边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心下想着事情。
阿惜刚才是蹲在车上的,腿麻还没缓过来,走得有点慢。身旁的阿铭也没说什么,放缓脚步陪着。
阿惜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打破僵局:“别担心,我没事的。来,老规矩,我们对一下口供吧。”她没有看到少年紧了紧手中的车把手,骨节用力,背上经络分明。
“虽然今天放学得早,但是轮到我们值日扫地了。你……唔,你把车子借给同学了,对方有急事,着急回去。是我主动提出载你回来的,谁知道车技……不是,为了避让突然冲到路上的小猫,我一个没留神,两人就都摔了。我没什么大碍。对了,你没摔着吧?”阿铭幽幽地看着阿惜的纤细的胳膊,说是自己载的她还比较有可信度一些,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没……”这比起在道馆练习时候的磕碰强度,算不上什么。
“那就好,我到家了。你也快回去吧。”阿惜夺过车把手,“记下来了吗?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阿惜,我觉得我还是进去和你爸妈说一声,比…..”较好两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
“施伟铭!一个巴掌拍不响,当给你递钥匙的时候,我想自己潜意识里也是希望你能有所行动的。所以是我要求你载我的。”说完后,阿惜收回有如实质的压迫目光,“还有......帮我保守今天的糗事吧。好了,你回去吃饭吧,你爸妈该饿了。”
对面的女孩假装从容,实则眼底泄露了一丝腼腆地勾起了苍白的唇角,却比夜里宅前亮着的照明灯还要令人安心。
“……你进去吧,要不我还是帮你把车子推进去吧。”
“不,不用。你回吧。”帅不过三秒的阿惜下一秒就破功了,“我要进去了。”
“嗯......”少年扯了下自己的书包肩带,迈开步子。听到门栓被拉开的声音,他顿住了脚步,等了会,回头只来得及看见后车轮被推进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