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天遥和赫连修下了车之后,好像赫连修和一个侍从起了争执。
穿着酒店工作人员衣服的年轻人快被赫连修给说哭了,一个劲地瞪着他,眼睛全都红了。
“赫连修!”朱晨不知道为什么赫连修对佛宗的人这么大的敌意,他在中部的时候看见梦煞都没有这么大反应,对妖怪也没有反应。
怎么会对佛宗的人如此态度恶劣。
赫连修听见朱晨的声音,总算是住口了。成天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好在朱晨来的及时,那个佛宗的弟子好像就要和赫连修动手了。
这个毒脉公主又不是省油的灯,总之在别人的地盘动手,本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对不住当家的。”朱晨飞快给洛桑道歉道:“我这个朋友,就是脑回路有些不太对头,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代他给你道歉了。”
朱晨按着赫连修的脑袋给洛桑赔罪。
一方面是为了不生事端,另一方面也是在帮这个孩子继续伪装已经亡故的丹增。虽然他死活不肯说为什么丹增去世之后,他要扮成他的样子做这个住持,但是现在既然自己已经接下了他合力斩杀山鬼的工作,迟早能够知道真相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洛桑也很配合地继续追问了下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地将事情的经过问了出来。
原来是赫连修之前在车上就一直在怀疑这些人别有所图,不然不会把他们几个分开在不同的车里坐,但是因为成天遥的介入,表示这几个人都是认识的人,不用太过于神经敏感。
可下了车还没有看见朱晨的赫连修有点烦躁了,成天遥也开始有些担心朱晨在路上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主要是成天遥一放松下来,赫连修就觉得自己的情绪是合理的,就在侍从递水给他的时候将杯子打翻了。
“中部的人都像你一样没有教养吗?”那名僧侣忽然皱眉嘀咕了这么一句。赫连修就彻底炸了,开始对着他们冷嘲热讽。
果然三宗不相干各自的生活,划分明显区域还是有必要的。朱晨心里如是想道,早就听说毒脉和佛宗在创立以来就一直不对盘,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是佛宗的人看不上毒脉,毒脉又看不上佛宗的人。
“我知道了。”朱晨叹了一口气说道:“赫连修,你是小孩子吗?一分钟看不见我就做这种事?”
“你现在是在怪我。”赫连修面无表情地看着朱晨说道:“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担心我,我很感动。”朱晨措辞了一下说道:“不过方法用错了。”
我要给这孩子弄部手机了,朱晨心想。
成天遥适时地出来再次打圆场说道:“这件事是我们不对在先,说得话都是无心之言,还希望小师傅不要往心里去。”
成天遥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软的话,居然还不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为了一个心智健全就是缺心眼的白痴公主病。
这家伙我再也不要和他一起出门了,成天遥心里想道,完全就是在自找麻烦。
事件的中心,赫连修看着洛桑忽然问道:“你说,你们佛宗的宗旨是什么?”
洛桑微笑回答道:“当然是慈悲为怀,以苍生为本。”
“那为什么这位僧侣要说我没有教养?”赫连修问道:“不接他的水,就是没有教养?还是失手打了杯子,就是没有教养?”
“这一点我替这位僧侣向你道歉。”洛桑低头说道:“这句话确实是我们说错了。”
“住持!”那僧侣不敢置信地说道:“我哪里做错了,他就是没素质,不识好歹啊!”
“借着今天的机会,我给你们上一课吧。”洛桑的声音带着成熟的磁性,平缓地说道:“你所谓的素质,是以你的标准来测算的,而你并不知道这位施主的标准是什么,既然你认为你比他的品德要高尚,你本应该包容他的过失,而你却紧抓他的过错依依不饶,这便是你的问题所在了。”
那僧侣虽然还是满脸愤愤不平,却收声还是将洛桑的话尽数听进去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朱晨和成天遥等人去了洛桑给他们开的房间休息,却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嗨。”允寻的声音从客厅传了出来,朱晨听出来这家伙脚上套着的已经是拖鞋了,怕是早就到了这里,难道红莲说他出去有事去了,就是来了佛宗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晨有些奇怪地说道。
允寻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说道:“我也是听说了住持的事之后被请来的。”
“是丹增后来请他过来的。”洛桑说道:“他能够帮助我们战胜山鬼。”
真有意思,之前的罗刹鸟红莲和山鬼共处一室,甚至共同侍一夫,现在另一只罗刹鸟却要来取他性命了。
朱晨其实很想见见山鬼是何许人物,但是他也知道,那种穷凶极恶的人他若是直接对上,硬碰硬怕是讨不得好。
“现在的计划有了吗?”朱晨看着洛桑说道:“你知道山鬼如今在哪?”
山鬼最要紧的就是神出鬼没,又能幻化成人的样子,就算是潜伏进他们的队伍都很难认清人。
“这件事,我要单独和你谈谈。”洛桑看着朱晨说道:“朱施主,请你的朋友们回避一下吧,这么做并不是排挤他们,而是保护他们,希望你能自己掂量清楚。”
朱晨拉了拉成天遥的袖子,让他带着赫连修先去别的地方了。而允寻很显然也对赫连修很有兴趣,跟着一起出去了。
“怎么,终于打算和我说说,关于丹增的事了吗?”朱晨看着洛桑说道。
“现在的佛宗并不是我在管事。”洛桑说道:“您发现这件事了吗?”
朱晨再次有些惊讶地半晌没说话,以他的感觉,整个佛宗似乎都很听他的话,包括之前那个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那个小僧侣也很听他的话。
忽然洛桑拉起了朱晨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