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人一会儿会来呢?”成天遥试探着说道。
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开始吃,往自己的嘴里塞一些奇怪的东西,塞得两颊鼓起都不肯停下,像是饿死鬼一样。
朱晨看着她进食倒尽了胃口,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但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离开这个房间。成天遥见交流无果之后,试着对那个女人说道:“我想去洗手,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女人已经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精心准备的饭食上,完全没有理会起立的成天遥,只是自顾自地吃着。
朱晨见她似乎并没有攻击性,也站起来和成天遥像打量之前那个房间一样,在房间里找门和离开的钥匙。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朱晨和成天遥咬耳朵道。成天遥苦笑道:“像不像地狱?”
地狱里住着的人都是对生前还有执念的人,而不是世人所周知的那种犯了大错的人。执念也分很多种,这个女人的执念可能就是等她心中在那个重要一天始终没有来的人吧。站起来之后,成天遥才发现她吃的东西竟然都是从她自己身上剥离下来的,指甲或者指头,甚至是那些肉,来源都是她自己。
在书架上,朱晨看见了一张照片。那是整个房间里唯一一张看得清的照片,原因是上面另外两个人没有脸。女人端坐在凳子上,身后站着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扶着她的椅子。相框后面是一句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从照片上判断女人应该是结婚了的,左边那个白色西服的男人穿的和她很搭,应该就是她的丈夫了,而右边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肩膀的高低上看,可能是比他丈夫要矮一些。
那么那两个没有来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和她的……哥哥?
“你拆开那个相框。”成天遥说道。这种老式的相框后面有一个空间,可以用来放钥匙或者别的东西。过去罗腾的家里就经常在相框后面放书房门的钥匙,这样又可以找得到,又可以让一般人找不到。
也是藏东西的一个好去处了。
朱晨抬手准备拆开那个相框的时候,他们身后刮起一道风。这时候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的两个人才发现,原来坐在后面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进食了,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摆弄相框,嘴里还塞着没有咽下去的食物。
“放下。”女人幽幽地说道。朱晨差一点就真的将相框放下了,但是同时随着咔哒一声响动,一个金色的小钥匙掉在朱晨手心里。
“跑啊!”成天遥连忙拿起一本书,说了一句得罪了,对着女人的头就砸了下去,但是女人还是站在原地,头歪了歪,看着还是囚禁在房间里的两人忽然裂开嘴笑了起来。
虽然朱晨知道这时候不跑就是等死了,但是这个房间现在已经没有门了,他们就是跑又能从哪里跑?成天遥急中生智,往厨房跑去。他记得很久之前有一个客人到自己这里来当东西,说起自己小时候在乡下生活的故事。
这时候有很多人家里的厨房里,灶台底下有洞可以出去的。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家家户户都像这样,但是厨房作为他们唯一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他们还是不得不去。
那个女人果然追过来了,只不过速度很慢,成天遥看着她从客厅一点点往这边走过来。朱晨则是背对门口开始观察厨房的构造。
成天遥则是看了眼厨房,就知道这里绝对没有自己之前想的那种出路,这个厨房看起来和现代的厨房已经差不多了,灶台上放的都是电磁炉。而就在女人就要回到厨房的时候,朱晨忽然看见了窗户。
这个密闭空间里有窗户不是很奇怪吗?连门都没有,但是窗户可以透光进来。不过他伸出头去窗外看,却发现这里好像是十三楼。
“跳下去。”朱晨淡然一声,抓着钥匙就准备跳,成天遥一把拉住他说道:“你做什么?”
“这是唯一的出路!”朱晨跳了下去,成天遥也跟了上去,咬牙在下坠的时候将朱晨拉进自己怀里抱着。
落地的时候,两个人正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呆着。
这个房间里全是骨灰龛。地上也是,桌上也摆着有,就连四面的墙上都镶嵌了骨灰龛。朱晨抿着嘴看着成天遥:“我们是不是离开那个房间里。”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成天遥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个房间好像还好,只是一些罐子,好像什么攻击力。”
他们两个人睡在两排骨灰龛中间。两边的骨灰龛呈正方形的形式摆着,空出一圈不知道是给什么人走的。
“欢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朱晨实在是快精神衰弱了。
他作为一个道士,还是在职道士,本来应该不会怕鬼的,但是这么接连下来,他还失去了功体,常人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住了。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朱晨吼道:“如果只是想要我的魂魄,我要说不可能,我们俩直接打一架,如果想要我听你讲故事,我听就是了你别搞这些东西吓唬人。”
说话的声音正是女鬼,可她听见朱晨近乎崩溃的声音,却并没多高兴,反而哀求着朱晨说道:“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成天遥勉强稳定心神说道:“如果对我们无害的话,我们自然会帮你。”
“找出我的名字。”女鬼说道:“然后找出我的骨灰。”
说完之后就没声音了。
朱晨被她气得差点砸了这个房间。但是在她消失之后,成天遥发现他们面前的墙渐渐裂开了一道缝,然后一扇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鬼的名字意味着很多事。”成天遥说道:“意味着他们生前的种种都还没有烟消云散,很多的鬼因为生前的事还没了,所以在头七之后不顾一切地寻找自己地名字,就是为了不忘记。”
“这可不是她随意奴役我们的借口。”朱晨嘟着嘴不高兴道:“我干活可是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