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作为便利的长途工具,历史悠久不说,而且很便宜。上面的乘客五花八门,且不同于高铁或者飞机,上面的乘客之间几乎没有个人空间。
拥挤的车厢里甚至还有乞丐穿梭在站票的人群中,拿着扩音器乞讨。
朱晨不像普通的现代人那样,可以借助电子产品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不想要应付的交际。
他的耳朵一直响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声音,以小孩的啼哭为首,其次是一些生意人高谈阔论的声音。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恶心的企图,让朱晨想要在她背上贴符叫她消停一点。这个人就是虚荣罢了,她的同学从成天遥上车开始就在观察他,但是只有这个女人和他们同车厢。
这群人是来西部写生的人,虽然朱晨在西部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这些人,但是他们现在确实是写生完了以后准备回去了。
“我真的不认识那个人。”成天遥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之前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气到朱晨了,便多说了几句解释道。
“知道。”朱晨说道:“这车厢太吵了,能不能换票呢?”
成天遥说他去联系一下列车长。
朱晨躺在床上想,若是赫连修也跟着一起来了,那女的怕是昨晚就会灰飞烟灭或者成为一滩血水。
到时候自己救她都救不了了。
忽然,朱晨听见自己上面有人在喊自己,他实在不想理,但还是微微偏头,有些不耐烦地准备听那女人的下文。
“喂。”文姐说道:“你和天遥是什么关系?他是同性恋吗?”
尽管此刻朱晨已经很想口吐芬芳了,但还是拼命忍住以后说道:“和A货小姐你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朱晨其实很少说伤人的话,可能也是没有碰见太让人烦躁的人和事。
真是今天一天之内耗尽了自己全部的耐心。
这时候成天遥回来了,见他们两个似乎在聊天的样子,给了文姐一个警告的眼神之后对朱晨说道:“朱晨,我们换到另一个车厢了。”
文姐立刻有些慌了,她已经和同学夸下海口,自己将人拿下了。谁知道对方竟然这么不识趣,自己这么好的大美女不要,居然是个弯的。
看来只能和那些女人说自己运气不好碰上弯的了。
谁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这么没眼光,一定是因为根本不喜欢女人。
“好。”朱晨起身摸着床下去,脚一滑差点摔倒。成天遥吓了一跳,连忙扶着他的腰连声让他慢一点下。
文姐冷冷地哼了一声:“果然是弯的。”
“注意你的措辞。”朱晨声音忍不住地颤抖,他忍这个神经病很久了,他要给她一点教训看看了。
“怎么?敢做还不让人说了?”文姐也很久没碰上这么和她说话的人了,她家世显赫,一般人捧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她用这么严厉的口吻说话。
“什么样的人,看见的东西就是什么样的。”朱晨说道:“因为你满脑子都是友情不相关的黄色垃圾,所以你才会这么觉得。”
“同性恋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你这是偏见。”文姐直接掏出了手机,开始录像。朱晨并非不知道她开始录像了,他就是要这份录像成为这个女人一辈子的噩梦。
“是你认为它见不得人。”朱晨说道:“让你理解正常人的思维,果然是种奢望吗?”
“好啊,那你来说说,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文姐言之凿凿地说道:“我们昨晚都聊的好好的,凭什么你横插一脚我就要出局?”
成天遥几次想要插话都被朱晨拦了回去。
两人唇枪舌战了几个来回,还吸引了好几个大爷大妈来凑热闹。文姐几句话就开始扭曲事实,看戏的当然是帮看着委屈的那个。
更何况朱晨和成天遥两个大老爷们,让人家姑娘这样哭诉,肯定是有问题。
朱晨留给这个车厢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座的各位,今后回去若不能意识到自己作为人的无知和错误,今后的日子一定一天不如一天,我最后的仁慈提醒,就是让你们好好反思。”
若是这些人真的听得进去,他们一开始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但是朱晨说得真诚,最后拿出了拐杖,被成天遥牵着去了另一个车厢。
那个车厢里文姐的同学要更多,他们和两男两女共享一个独立小空间,而朱晨的位置是好一点的下铺。
“你还好吗?”成天遥看见有人在睡觉,便压低声音说道:“为什么不让我插话?”
朱晨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多少年没有这么累了。”
他以往坐火车都是短途,很快就下车了,而且也是独自一人。盲人在外很受他人照顾的,所以从没有遇见什么太过于奇葩的事情。
之前和赫连修他们坐火车从码头回去都不至于碰见这种事。
卧铺车厢真是卧虎藏龙啊。
朱晨盘腿靠在自己的床上,抱着自己的包让自己看上去像是普通地坐着在发呆,实际上是在调息。
这个咒文还是第一次用在电子设备上,有些困难才成功。
他的功体禁不起消耗,现在需要调息来固体培元了。
“文姐挂人了。”一个女生拿着手机走了进来:“好像是她前男友来着?”
“哪个?”另一个男生坐在她身边,两个人不知谁是睡在朱晨对面的人,并排坐在床上看着手机说道:“她不是出了名的交际花吗?”
“是刚火车上认识的。”那个女生说道:“这是打了码吗?咦?”
紧接着女生传出一声惊叫,将手机都丢了出去。
男生也是满脸的惨白:“吓死我了,文姐搞什么?”
能不吓人吗?那是当时和梦梅聊天的时候从她那里知道的一种鬼怪的脸,当时梦梅变出来的时候把看不见的朱晨都吓了一跳,那东西怪叫的声音实在是太让人头晕了。
“你干的?”成天遥头一次对这种幼稚的举动感到可爱。
“我不知道。”朱晨装无辜:“好可惜,我是瞎子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