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黄丽娜先行一步。厉云知道她的车子要还给人家没有阻拦。刘大夫显然不想让外人更多了解自己的职业属性,尤其牵扯到乔子段的事情更是十分隐讳。当然,厉云席间一句话没提这档事儿恐怕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刘萍自然会三缄其口。毕竟多一个人知道乔子段的情况,总比少一个人了解对谁来说都是一方心里减负。何尝今天大家都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聚,俩人很理性注重哪些话该讲哪些话不该讲心里有谱。厉云觉得自己与刘大夫结合,倘若搭配一道的话倒是很默契。彼此之间,似乎心有灵犀一点通。走出餐馆的时候,刘萍想跟厉云聊会。她知道刘大夫的意图,试想一个严谨的学派女性绝不可能为了一餐饭的施舍而丢了理智。不过厉云并不知道白衣妇女的真实用意只是个人揣度吧!所以,她没反对。厉云兴许这些天的独孤缘故,独自一人憋在小屋里闷死了,也想出去散散心的意思非常巧合。
俩人逛了一圈商场。接着从头到尾走完了步行街,一路谈笑风生惬意无比。厉云有点累了,脚板底发胀,她缺少经常锻炼身体的运动,远不如刘萍自称于晨练必须跑完三公里的那分韧劲,自然一个多小时的徒步慢行相当吃力汗流夹背。她建议刘大夫歇一会,俩人便走进旁边一个小公园找处提供软饮的地方坐下来,喝上一口清凉的饮料解解燥火。于是,刘大夫把高教授的企图与愿望和盘托出希望厉云接受。白衣妇女的话直截了当,这些要求对于厉云而言开始感觉困难重重,与她头一次答应高教授的想法发生质的变化实诚内心纠结。现如今坦率的说,仅凭厉云用女性的魅力与爱人的呼吁去唤醒乔子段的那个“冬眠”,厉云觉得似乎幼稚了一点。况且,从医学的角度上分析能力上宛如杯水车薪谈何容易。可是厉云也没有把握得住做好自己下一步的规划头绪纷扰。她仍然想从她们身上得到某些启示,起码知道自己如何去配合医师的治疗有的放矢。结果事与愿违,俩人的谈话陷入僵局。刘萍坦言真的爱莫能助心有余而力不足。瞧她痛楚之然,自己的心情更加惆怅!厉云无奈洒一把清泪安慰自己,压抑感适时减轻一点点,深深呼吸一口气断了其念头。要不然,人真会被活活的郁闷困死!悲惨的世界总是那么现实与冷酷,只让那些韧性可怕的旁若无人的感性者有幸光顾!这并不需要什么心如铁石般的意志相伴左右。厉云面对的就是这种无奈的抉择!
就这样。俩人分手的时候,厉云请刘萍转告一声,希望高教授给她几天时间的宽裕来思考不胜感激!回家后她仍然一头扎进乔子段的日记里。但愿通过阅读他的记录理清思绪,可能发现新的命题,再为丈夫的康复出份微薄之力!其它厉云倒是别无索求。她翻开日记本;
我和苗姑的出现。的确令阿力和小云破涕为笑,俩人担心死了。看样子吓得不轻,差不多受的折磨得要流出一地胆汁呐。真是好兄弟好姐妹啊!
晚上苗姑给我们弄上好多好多吃的东西,有熏烤的和腌制的山珍与荤菜也有一盘野菜和香菇,是她上山采药的时候信手摘下来满满一桌。小云高兴坏了!说自己从小受到家里人的虐待,未曾尝试过什么熏的腌的食材。那时候,家里人说这些东西有致癌的嫌疑担心受怕。所以父母统统禁止上席,还不允许子女私下乱用苛刻之极无以复加。因此,小云从前是鄙视这些下里巴人的食品,称之为杀人不见鲜血的毒物。不过从今天的表现看,小云算是历经千辛万苦幡然醒悟不再受人蛊惑。此时她彻底相信生命和肚子里的热情比上帝的宽恕更容易让人接受恩宠!苗姑说自己好客是我们夸出来,原本并不是这样慷慨,索性从床底下的地窖里又搬出来一坛陈年米酒。坛子口的陶盖我一看就知道,这些泥巴几乎要成了世纪化石,酒藏的年月不短恐怕得上十个年头的模样。我问她:“这酒坛子都发苔藓了,年月可久了!”苗姑正在撬动酒盖上的泥巴。低道:“小的时候,听姑妈说的一直没人动弹过。今天咱们尽兴喝了!”阿力搓搓手,说:“大娘,还是我来弄吧!”他有点急不可待。原来我们一路上吃饭的时候,阿力就喜欢喝点酒,他说这样可以暖暖身子。其实阿力喝酒上了瘾!这几天没酒喝一定憋着慌。小云接茬,道:“阿力刚才淌口水了能不急嘛?”阿力驳道:“是忍不住。不过咽口水算不算一回事。小云,你说!”小云脸红了嘻嘻然。嗫道:“谁不咽口水啊?大娘你评评理。”苗姑善意的一笑不予置评。我只好插嘴,道:“流口水与咽口水,生理上都是一种习惯。只是嘛一个卖相丑一点一个卖相不丑一点。小云这样理解对吗?”这姑娘耍橫。劈头盖脸给我一句怼道:“对你的头啊对!你倒是好说话各打五十板。有你这样的说话啊乔子段,仗着会弄文耍墨欺负人啊,不算是正人君子!”阿力趁热打铁损我一把,俩人赢了得意洋洋。苗姑撬开了陶盖,抬帘瞟我一眼,那感觉好像告诉我,她是站在我这一边立场坚定我很感激,把她的热情藏在心里。阿力一嗅这米酒醇香快乐的忘了形。竟然把坛子斜一点用舌尖去体验真是一个无赖之徒。小云看不下去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壳,说:“哎呦!难怪乔子段说咱俩卖相丑一点不假。”话音一落我和苗姑笑了。小云发现自己嘴快了不打自招一边窘去。
那一夜我们都疯了一坛子酒喝个精光。我发现苗姑的酒量真大,喝这么多酒竟然不醉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抱起小狼仔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走路一点儿不飘身影稳稳当当。不过,我可犯贱了夜里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老是浮现苗姑的影子想淡忘她很难很难。与此同时,疑窦也显现出来为什么这样穷山僻壤之地,她一个人能轻而易举生存下来靠什么养活自己莫名其妙。找不到合理的出处与讲的通的道理;尤其还藏着那么多奇货,如酒啊熏肉啊,这些可不是一个弱小女人能随随便便易手获取呢,真是奇门怪道啊!
翌日,我起的早披件衣服出门。阿力喝多了一口酒醺味太浓,呆在屋里加上烤火制造出来的干燥空气,这房子里头的气息简直快要憋死人!
我去厨房一看,里面的残羹冷炙锅碗瓢勺巳经收拾完好。锅盖上正冒着蒸汽的气雾,我明白这是苗姑做的早点。于是,我草草的洗下脸拉开大门走出去。
外面的天色刚刚破晓,万籁的世界静的可怜。这里的鸟儿小动物仿佛绝迹啦!小狼仔不知道从哪蹿出来绕着我的两腿穿梭磨蹭。小畜生通人性,瞧见我要迈步了赶紧躲开生怕我不小心踩到它。并且在我的前面引路,跑一程回头望一望,知道我是个远方的客人表现好殷勤。随之又折回来跑上一小段路站哪不动,看着我样儿挺滑稽!等我走近它又蹦又跳又跑掉了,还是刚才的样子像似带我走路找人像似跟我玩耍嬉戏。总之,眼前的小狼仔那一刻在我的心目中,它绝对不是那头双目绿色发光野狼的子女不假,好像是邻居母狗生下来的那只调皮捣蛋的小狗狗千真万确!让人抱着它爱不释手,有分人道上寄寓博爱的通性隐约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