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万多?
“等等,你生活费……”不过这好像涉及隐私,我说了一半才想起不好。
但是他已经回答了,“两万。”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突然我灵光一现:有些男孩子生活费是半年一打!那两万六个月,每个月生活费比我多一点,也没有多……很多。
“那你别后几个月吃不上饭。”我不知不觉说了出来。
这下安言更奇怪了,“我说的是每月的生活费啊。”
对不起,我们贫富差距过大无法对话。
他看见我目瞪口呆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我觉得这是不正常的。一个人怎么能遇见这么多有钱人呢。
不过世界不是零和的,我可以理解有钱人多。毕竟下天也是个大城市。
但是有钱轮不到我,我就太酸了。
“虽然你有钱,但是你也没理由请我。”我冷静了一下,避免自己被金钱冲昏头脑——不就是钱吗,谁还没见过?“我是你谁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只要你想,做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不就好了。”
这一波又噎得我猝不及防,他的语气并不轻佻,搞得我更加尴尬。
“不行不行,那我不去了。”我哪能这么轻易把自己卖了。
没想到安言一反第一次见面的胡搅蛮缠,反而轻笑起来,“没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相处。”他认真地看着我,声音忽地低了下去,“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你不必把话说死了,人是会变的。”
我一愣神,他又若无其事地说,“票你自己也不一定能买到了,这次一起去吧。你真要还钱——那就请我吃饭吧。”
哪顿饭要2000。我内心的困惑大概表现在脸上了——对不起,我少见多怪,还真没有吃过人均2000的饭——安言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当我长期饭票来还。”
长期饭票……有一种包养了一个小白脸的感觉呢。虽然对方是个每月生活费是我十倍的有钱人。
话说回来,好在安言过来的时候罗小瓶已经出去和男朋友打语音了。真是腻歪得膈应,不过今天我暗自庆幸没让她听到我和安言的对话,不然这些梗不知道够她玩几年了。
然而,有另一个人脸色并不好——直到萧灼走过来我才注意到。真不知道怎么招他惹他了,上课就没给我好脸色。
他的脸冷得让我错觉周围气压都升高了。安言也敛起了笑,挑衅地看着他。我一时忘记了对萧灼不满——高手过招啊,眼神打架。
“我有点事跟你说一下。”萧灼的语气又让我直想翻白眼。
“说。”我也气鼓鼓地说。
萧灼看了看安言,“出去说。”
安言的眼神也更加冰冷了。
两个冰哥哥,我受不了了。看看萧灼,威胁似的乜了我一眼,我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走了。
“你不是对秦司年有好感吗?怎么,现在又换安言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萧灼一句明嘲暗讽就丢过来,砸得我猝不及防。
“啥?”我还没缓过神。
“哼。”他居然还气了。
我的脑子总算转过来,气得反而笑了,“你和秦司年还真是好朋友啊。怎么地啊,你秦大哥我高攀不起……”
还没说完,萧灼打断,“那就马上和安言不清不楚了?”这种打断别人的说话方式——看起来他也气极了,尽力压着音量。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我这也气急败坏了,“你说的是人话?我和安言怎么了?”
“怎么了。”萧灼冷笑起来。
好嘛,君子坦荡荡,清清白白看舞剧咋的,我又没让安言请。
“本来就没怎么,就算有怎么,又关你什么事?”
听闻此语,萧灼脸色更加难看了,一言不发地扭头就走。
这可真把我气笑了。莫名其妙。他和秦司年关系是不是过于好了?我忍不住又想起秦司年的不近人情,更加恼,把对萧灼的气一并迁怒到他头上。
好个秦司年,我不找你你还不放过我,让这萧灼又来搞我心态。
本来我还有些纠结和安言两个人去看舞剧会不会瓜田李下引人非议,现在我可就破罐子破摔了,我还真去定了!
秦司年,我还真不是没了你不行!我恨恨地咬紧了牙。但是一想到秦司年还不知道我在和他怄气——这不又是我自作多情?我又开始恼起自己。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安言也未尝不可,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就算真的谈亏得也不是我——至少他有钱啊。
上课铃响的时候,罗小瓶总算回来了,还算没忘记今天是来找我的。但是我被气得不轻,后面两节课既没有怎么和罗小瓶闲聊扯皮,也没有好好听秦司年讲了什么。
只知道他的声音越温柔越平和,我越是气他恼他也是气自己恼自己。
这个星期我硬是一反常态,课下不去缠他,邮件更是一封也不发。连带着萧灼我也不睬。
就这么到了周五。我还挺想夸夸自己,好几次想和他吐槽一下同一个小组里的奇葩同学都忍住了。
说起来这也是怪他分的小组——虽然开学这些日子,同学之间都熟悉了,小组里和大家相处得也不错——但是小组作业必有睿智同学,什么都不做还意见特别多,关键还是毫无建设性的废话。表面上不好撕破脸,真是把我这个耿直girl憋坏了。
不提了。这么想想,秦司年向来没有对我好的地方,哪里值得我再去多关心。
安言提出开车来接我,反正我也无所谓了,就不客气地接受了。坐在他的车后座,实在太舒适了,让我有种大小姐的错觉。
我并不想说话,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一会儿有钱人做我车夫的快乐。安言一开始搭了几句话,发现我并不在状态,也便不再说话,放起了轻柔的音乐。
夜色中,这一切显得太不真实了。短暂的假装自己是有钱人的快乐时光让我几乎忘了那些纠缠不休的不愉快。
只是很快,我们就到了剧院门口。
灯火通明的剧院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高大而金碧辉煌,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它。像一只迷人的怪兽,既让人有些莫名的恐惧又让人渴望被吞噬。不管看过几次,这个剧院都让我着迷。
或许是因为在这里我会感觉脱离了自己的日常生活,闯进了不属于我的奇妙世界。
“请。”安言居然优雅地鞠躬伸手,仿佛是在迎合我的梦境。我陷入一种兴奋的恍惚,不自觉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