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最近失去了工作，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这时我有点失望于这个世界了。当然，无论书里的管子征也好，我自己也好，我必须出现了。讲一些事情难免让自己难过。我先不写管子征之后的故事，讲讲自己的事情吧。
我看着天色晚了，进了家门，我比较宅。但是，也是有原因的。这时，钟慧慧打来电话，问我在干嘛？这个钟慧慧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年龄在二十四岁左右，大学刚刚毕业。由于我老是去超市买水，而后在楼上的书店看书。她在超市里当收银员，她挺喜欢我的，没事告诉我一些超市里的活动，我渐渐也喜欢她的笑容，有点依依不舍了。她给我她的电话，我就没事跟她聊天，聊信息。她是个比较能聊得来的姑娘，家里也有点殷实，她说我的笑容很漂亮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笑着笑着，就难过了，但是还是笑着。”
“深藏不露啊。”她嘿嘿笑着。钟慧慧没事给我宣传一些事情，比如感情的信息。因为我比较宅，不懂感情。后来渐渐的发现这个钟慧慧自己也很宅，只是没有话题，所以编了一些话题。比如感情。
她又打来电话，我说我躺在床上呢。
她又说：“我来在上班呢，超市十点下班，要不要吃顿宵夜呢？”
我笑了：“你不是减肥吗？”
她笑了：“我这是看着天气不错，才请你的，你别这样嘛。”她发出朗朗笑声，我很喜欢。
我同意了。我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假如管子征现在该干嘛呢？去找叶二娘吗？还是干别的呢？这都是个问题。
进入正题。
管子征梦里惊醒，看着窗外，叹口气说：“又做这个梦。”想了下，自言自语道：“还是出去喝茶吧。不知道茶馆还开着吗？”
管子征出去到长生街上，两边都是酒馆，两旁都是酒鬼居多。他想这世界总是奇怪，各种嗜好。比如有人好酒。这时，一个酒鬼被店里的伙计抬了出来，丢在大街上。但是这个酒鬼还是有点清醒的。他嘴里喊叫着：“我的爱啊，你看啊，他们抛弃了我。不是我绝情啊。”一个伙计冲他叫道：“没钱就别来喝酒，哪有你这样的。”
那个酒鬼嘿嘿笑道：“你要知道，我早先年可是朝中大臣，我只是暂时受到压制而已。请你们相信我的实力啊。我再烂醉，也是朝中的希望。”
管子征仔细看着这个酒鬼，不知道他可许人物？但是心里看他不清醒的样子，心生恻隐之心，上前扶起这个酒鬼。
这个酒鬼立刻认出管子征：“你不是正西大将军的弟弟吗？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那个上书进言的铁哥啊。我就是我太耿直了，说话不转弯，所以被皇帝罢了官。你瞧我现在多么落魄，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失败。我觉得男人就要堂堂正正的，朝中那些歪门邪道，我一个都看不过眼。你瞧，我现在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但是我精神绝佳，丝毫不怕风险。我多么高兴自己的决定啊。可惜我的家人。我的女儿刚刚成年，像你一样，本来有个前途的。但是因为我啊，坏了大事。连我以前说好的婚事，都因为我的罢官，不了了之了。可怜的铁兰儿，我的女儿，我对不起她。一个人受罪也罢了，怎么招联我的女儿，家人呢。我的女儿现在帮别人佣人丫鬟。她每天都在受气，但是没办法啊，她得赚钱啊。我的女儿。”说着他哭了，眼泪哗哗的流，管子征真心不知道怎么说呢？虽然对于他，管子征完全没有映像，但是听他一说，确实有一个女孩子因为父亲的关系，在做丫鬟之类的事情。管子征一想：“这世界你管吗？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不管吗？又全是忧愁，看着难过。”
酒鬼铁哥又长叹道：“我的妻子老是责备我，你说什么真话，好逞能你的气节，现在好了，影响自己的一家人的生计了吧。你该死的东西，早点死，也好过现在在这里受折磨。你瞧，别人过节，张灯结彩，我们呢门前被人图了字，要我们还钱之类的。我们以前哪受过这罪啊。我只是沉默，我的最后善良就是沉默。你说，沉默好不好？人越善良，就越沉默。你瞧我就是啊。哈哈哈……”说着这个不好笑的笑话，铁哥又哭了起来，双手捂住脸，说：“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我又太聪明了。可是，我的女儿啊。你看我的罪孽啊，害了你啊。这世界求你恨我啊。可是我的女儿不恨我，还觉得我是英雄啊。我的天啊，开眼吧。让她骂我，让她数落我，让她用尖锐的匕首杀我吧。我心如刀割，生不如死啊。我本来很幸福啊。”
管子征扶起他，觉得这个铁哥神志不清了。他问铁哥：“你家在哪？”
铁哥笑了起来：“幽灵的彼岸。”
管子征唉了一声，那个酒馆的小伙计说：“城西的一个小破屋，你大喊一声铁哥，就有人出来的。城西那个平民窟里。没钱别装有钱，谁没个过去。我也有。”这个小伙计又劝管子征：“你最好别理他，他不清醒，喝酒喝疯狂了。”
管子征代铁哥付了酒钱，背着铁哥去了城西的贫民窟。
城西的贫民窟，都是一些下人住的地方，那里到处是问题，唯一的好处是，租金便宜。等到贫民窟，管子征鼓起勇气对着贫民窟大喊：“铁哥的家人在家吗？”
这时，一个少女走了出来，对着铁哥蹙眉道：“爸……”而后，她也没说什么，对管子征也很冷漠，只是扶着铁哥进了茫茫的破屋。破屋挨着破屋，像个破败的原始森林。哪里都有垃圾，哪里都有席地而睡的乞丐，流浪汉，失意者。管子征以前知道这里，但是从来不注意这里，现在看见了，心里悬上了一只宝剑，只要割了悬线，剑就会扎入心脏，流血不止。他难过转过头，帝国再辉煌，都跟这些人无关。所谓的盛世，并没有阳光照到他们。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准备一走了之。但是那个少女又回来了，对管子征说：“谢谢恩人。”说着对着管子征连连磕头。管子征吃惊道：“你不必行这种大礼的。人人都是平等的。”
少女就是铁兰儿，她说：“你一看就是大富人家的公子，我行礼也是应该的。”
管子征矮下身子，扶起铁兰儿，说：“我不觉得，我一直觉得人是平等的。你别这样，吓到我了。你就是铁兰儿吧。我叫管子征。”
铁兰儿吃惊道：“你就是那个正西大将军的弟弟！？”
管子征苦笑道：“我什么都不是，那个我哥哥，其实跟我无关的。”
铁兰儿心里想到：“确实跟他哥哥迥异，没有那么盛气凌人。”
管子征说：“你家父所说以前是高官没错吧？”
铁兰儿：“确实是，只是我父亲太耿直了。不过我不怪他，只是他现在太沮丧了，让我担心啊。”
管子征唉了一声：“我这里有些钱，你先垫着点。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天好日子呢？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着给了点钱，铁兰儿连连说谢谢。
管子征回家了，没有去叶二娘家，因为此时，估计也晚了。叶二娘的茶馆已经关门了。他一个人在街上游荡着，看着帝都的风景，当然是繁华的一面。如梦一般的感觉。
记得有个先贤说过：麦种死在土里，才能生根发芽，成为麦穗。那么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对的了？管子征不觉得这里有问题，但是又隐隐觉得这个会有大问题。比如自己的大哥，战场上杀伐果断，他是杀人了。但是他没有罪，对于帝国而言，他还有功绩！
小时候，为了练习胆量，哥哥管正晓还是拿着刀独自进了原始森林里，去捕杀老虎。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成为将才，那只死老虎被拖出森林，成为哥哥在父母面前称道的工具。哥哥管正晓说：“我杀了老虎，将来必定能万人敌，为家族赢得荣耀。”
荣耀？管子征那时候看着老虎，觉得老虎在森林里挺好的，只是为了哥哥一己之私，而身首异处。他知道哥哥一定骂得妇人之仁，但是为了一个人的荣耀，或者一个家族的荣耀，杀生是正确化了，他……管子征万万不可认同。从那天以后，他跟他的哥哥关系越发生疏了。毕竟两条路上的人物。哥哥越来越战功赫赫，杀的人越多，名声越大。但是，身为弟弟的管子征的压力越大，因为哥哥杀人太多了，所谓的家族荣耀建立在血腥之中，是不吉利的。
管子征走着走着，想挽回什么？他仔细想：与其杀戮建功立业，不如建设家园。他忍不住了，他要用他所学的，造福百姓。他觉得现在考科举，难以考上，不如走个后门，买个官，再用学识造福百姓。虽然，他很不愿意做官，但是家族的杀戮太多了，不得不逼他出来做点挽回的事情了。否则，家族灭亡在即啊。自己也不能安生啊。
他回到书房，看着满满的书柜，抽出一本本关于经济的，关于治理的，水利的，……他开始读书起来，认真思考问题，为自己，也为家族，也为死去的那些亡灵，做些什么！不知不觉中，天亮了，管子征去洗漱，突然看见自己镜中有些不同，他两鬓斑白了。一夜中他两鬓斑白了！他呵呵笑道：“难得成熟了。”而后，他去找他的父亲管尚贤。
管尚贤正在喝茶，见小儿子进来，有些不同，但是一贯不搭理的习惯，还是问：“你什么事？”
管子征说：“请求父亲买个小官，让我当。”
管尚贤吃惊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受了哥哥的刺激？也好，我给你买个小小的县令，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对你的期望不高。你愿去哪里？”
管子征心中早有数了：“边城凤凰。”
管尚贤呵呵笑道：“又穷又没风水的地方，很适合你啊。”说着不屑道：“这个官好买啊。你去吧。”说完，挥手示意管子征出去。
第二日，管子征就别了父母，启程去凤凰镇。母亲念念道：“好好在家不好吗？又受家人的气了，才负气出走吗？”
管子征说：“我会成功的。”
看着管子征萧瑟的车队，母亲质问父亲管尚贤：“是你赶他走的吧，儿子毕竟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管尚贤生气道：“他自己想去，就让他去吧。”说完，一声不吭的进了府里。他虽然对小儿子不满，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啊，也有点不放心，就给大儿子写信，希望弄点人马给小儿子。
另一边，叶二娘看着管子征的车队出城了，就在城门拦住道：“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了呢？你心里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管子征对叶二娘说：“我想你，但是我也有事情要做，毕竟人……”说着他叹口气说：“我爱你叶二娘，等我回来。”
叶二娘哭着说：“你个负心汉，怕死鬼。”说着给了管子征一耳光，跑回了城里。
管子征看着车队，说：“出发！”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