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大了眼,东赤泠的唇瓣刚触碰到自己,夕泱便一把推开他,站起:“太子殿下怎么了?难道真的有龙阳之癖!”
嘴唇只在夕泱的唇瓣上点了一下,东赤泠就被推开,椅子摇动一下,才稳当下来,东赤泠摸了摸自己嘴唇。他也不知道为何控制不住,就靠了上去!
夕泱发怒地推开东赤泠,从椅子上站起,拿过桌上的玉露膏,说:“本殿看,太子殿下还是与夕泱保持距离吧!反正我们的计划已经告一段落,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还是少见面为好。”
跨开步子,拉开大门,就出了大殿。
少见为好……
东赤泠气急一拍檀木桌,桌子立刻化为粉末,飘荡在房内!
夕泱刚退出房外,就听见一声巨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佩,她绝对会救出孟兄,也一样会离开皇宫。选择这个时侯离开,东赤泠肯定没有闲心思管自个,他马上就会登上帝位,朝廷上有不少事务,而且还要清理东甠的一些残党。
如果被东离国的官员百姓知道七皇子没在皇宫,会造成不小的风波。所以这个时候,她可以放心的逃走……
夕泱走在前头,小艾便跟在后面,刚进了别院,夕泱就对着小艾说道:“你今天也累了,别照顾本殿了,先下去休息吧。”
其实小艾并不累,不就是跪了几个时辰嘛?比起以前的训练,可轻松多了。但是看见七皇子眉眼中的担心,还是依了她,道:“恩,殿下也早点休息,有什么就叫小艾。”
小艾住在夕泱房间的隔壁,通常只要夕泱喊一声,小艾就过来服侍。
夕泱点头,送走了小艾,转身进了屋里。
并不急着去睡觉,夕泱点燃了灯,端着灯来到书案前。研了一会墨,才从笔架上取下毛笔,蘸了蘸,在宣纸上开始写。
信的开端,写着幕晚溪……
天色渐渐笼上微微的金黄,山峦之后,一轮红红的太阳,并不耀眼。只有日出和日落,太阳才肯褪下它金光灿灿的外衣,露出本来的面目。
夕泱伸了个懒腰,锤了锤酸痛的肩膀,从书案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日出。这时候的太阳,才是最美的……
熬了一夜,写了好几篇,才将东西写完。夕泱将书案上的几页纸,折好放进兜里。
今日午时,乔尚书和“四皇子”处斩。听说为了以儆效尤,东赤泠下令文武百官全部到场。
夕泱自然也会去凑个热闹。
从椅子上起来,夕泱到床上躺下。这个时候,小艾估计在给自己打洗脸水,果然,没隔多久,小艾就端着洗脸水从房外进来,放在梳洗架上。夕泱的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似乎马上就要“醒了”。
舒展了几下手臂和腿,夕泱就从床上爬起来,招呼道:“小艾早。”
见夕泱醒得这么早,小艾以为是自己吵醒了七皇子,便说:“是小艾吵着殿下了么?殿下要不要再睡会?现在还早着呢?”
“不睡了,你当本殿下是猪么?就知道睡觉。”夕泱开了句玩笑。
而小艾却小声的低喃道:“可是你明明不到日晒三杆,是不会醒的。”
夕泱楞了一会,才道:“今日乔尚书会被处死,本殿也想去看看。”夕泱起来之后,理了理衣服。
小艾已经习惯了七皇子睡觉不换衣服,将手里的帕子拧干,递给七皇子洗脸。
当整理穿戴好衣服,吃了早饭后,夕泱带着小艾就出了门。
皇上驾崩,皇宫里挂着的灯笼,全换成了白色,长廊上还挂着些白布。此时的皇宫,显得有些萧条,比之前的气氛,更加压抑。
小艾觉得七皇子今天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怪。
古人认为午时三刻是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个时候杀人,可以用旺盛的阳气冲淡杀人的阴气。走过了很多路,夕泱和小艾到了午门,午门便是斩头的地方。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当夕泱到午门的时候,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日中。
乔尚书与“四皇子”两人跪在刑场上,背后插着一块木板。木板上用红色的朱砂写着一个“斩”字。
看斩首的人很多,刑场周围一圈都站满了。有大臣也有宫女太监,形形色色不少人。夕泱刚进午门,就被一个冒失的小宫女撞了一下。
小艾赶紧的护住夕泱,道:“殿下,人好多,我们去升宁楼。”
顺着小艾的手指,夕泱便看见午门不远处有一个楼。不过那个楼阁,只准三品的大臣上去,上面已经站了不少人,为首的是一抹金黄,最为显眼。没想到东离国为了观斩,还特意修了个楼。
幕清容是肯定能上去的,可是幕晚溪没有任何官位,不过是个千金小姐。就算她是失锦城的第一才女,也不能上升宁楼,夕泱想了想,摆手道:“算了,我们就在下面看一下。”
她不过是个质子,上升宁楼,岂会容易。没那个必要,夕泱也不想去。
小艾无奈的撇撇嘴,道:“诺。”。心里却说,要是七殿下想上去,太子殿下会不准么?
夕泱四处打望了几圈,由于她的位置在人群后面,根本就看不见前面,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遮挡。夕泱推了推前面的人,挤了进去,想挤到前面去瞧瞧。
小艾一看夕泱挤进了人群,也跟着挤进去。可是没一会,就被人群给挤散了,到处的找夕泱。
没见小艾跟上来,夕泱觉得这样更好。
到了人群前面,夕泱看见幕晚溪在另一边。远远地向她招手,她似乎没看见,一心看着刑场上的“四皇子”。扯开嗓子吼了吼,可是刑场上太喧闹,声音吼出嗓子的那瞬间,就被掩盖了。
夕泱沿着人群边往幕晚溪那边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递给她几张纸。
幕晚溪愣了一会,才伸手接过。
“行刑之后,按照上面的做。”
幕晚溪双眼带泪,目光呆滞,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
很久之后,幕晚溪才道:“七殿下不是说会力保四皇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