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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牛刀小试

当夜,恋晚连夜赶稿,把他和公维强认识以及公维强追她时怎么体贴,求爱时怎么无耻,未达目的怎么不择手段,分手时怎么绝情,自己怎么在旅店喝酒吞安眠药的全部呈现之上。在陈述事实的基础上表达出自己被公维强欺骗之后的伤心。当时和公在一起的所有短信,QQ信息她都没有善,还有在一批拍的照片,和他室友偶尔出去玩的照片,这都是很好的佐证,恋晚筛选了都放在文章里了。最后,他没有职责这个女孩,而是以一种同病相怜的语调指出女孩可能也是受害者的推测,公维强脚踏两条船,女孩也只是他打法无聊时间排遣寂寞的代替品罢了。

不得不说,文科神就是文科生,一篇文章写下来,图文并茂,有理有据,条理清楚,一个欺骗感情不负责任满嘴谎言的渣男跃然纸上。恋晚回复在贴吧的原帖下面,并另外开了贴又发了一遍。之后,校内网(那会儿校内特别流行)、微博(新浪微博、QQ微博、网易微博等,彼时微博还不是新浪独大)、博客全都发了一遍。并打印出来,贴在公维强和他新女友宿舍对面的宣传栏以及学校所有的宣传栏,同时也转发给了公即将要去实习的新公司的所有同事的邮箱,邮箱是杨洋帮她找的,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果然有黑客的潜质,虽然并不一定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恶心一下他也是好的。

这件事公未必知情,在和恋晚的感情中,他不是受害者,所以没必要在网上泄愤,但他是始作俑者,所以无论什么后果,他来承担都是应该。恋晚在回帖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把他的公的恋爱始末回忆了一遍。这次她冷静多了,也更客观了。她实在鄙视那时的自己,怎么就被公这些卑鄙的小手段给欺骗了呢?一边回帖一边又气又心痛,气愤大于心痛。大口喝了一杯水,关电脑,上床睡觉。明天的事情爱怎样怎样,先睡饱了再说。

可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缘故,这一脚恋晚睡得相当踏实。直到被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小六急切地叫喊声吵醒。

“怎么了,公维强自杀了?”恋晚懒懒地睁开眼睛。

“晚晚,快下来,公他带着他新女朋友在楼下找你呢?”

“找我干嘛?难道来给我道歉的。”恋晚嘲讽了一句,爬了起来,打开手机,无数短信和未接电话叮叮咚咚响个不停。隔着屏幕,都能感到公维强的愤怒。恋晚生气又有点伤心,好歹我也真心爱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这么不顾情面——果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恋晚深呼吸一口,下床洗刷。

等恋晚来到楼下,那里已经围了一小圈人。人群中,恋晚赫然看到公维强,他看起来依然是那么阳光的样子,这是她自醉酒以来第一次见到他,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甚至有一瞬间,恋晚想走上去,扑到他的怀里,但他旁边的女孩将恋晚拉回到清醒的现实。

那是他的新女友吧?娇小玲珑的样子,跟人高马大的恋晚形成截然对比。果然男人都喜欢娇小可爱的女人。

恋晚不动声色地站在他们面前,由于睡饱了,恋晚的气色看起来很好。高挑的身材给她一股天然上的优势,恋晚沉默的样子更是有些严肃,那女孩子看到她一言不发,静静守在公维强旁边。

公看到她也愣了,没想到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清冷严肃的气质令公心里不禁一颤,男人犯贱的本质蠢蠢欲动。

“恋晚,你还好吧?”公维强的第一句话,令两个女人都大吃一惊,恋晚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旁边的女孩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公回过神来,“那篇帖子是你写的?”

“哪篇帖子?”

“回应露露的帖子?”

“露露?”

“我就是露露,是公维强的女朋友,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三。你干嘛捏造事实污蔑中伤我?”

“我捏造信息?我是小三。你跟公认识多久了,有一个月?”

“28天。”

“我跟公在一起半年多了。”

“你骗人,公说了那些信息都是你自己捏造的,短息都是假的,你故意污蔑我,你勾引‘老公’不遂被我发现,就故意抹黑我们。”露露故意将“老公”二字说得特别夸张,宣示主权似的。

“公维强,你从哪儿找的这么天真的女朋友,你还真是能扯。”恋晚把手机打开,拨了一个电话,一会儿,公维强的电话响了。恋晚按了结束键。她拿着手机给周围的群众看,“大家看,这是公维强的号码,我刚才打过,众位都亲眼所见。大家看看他给我发的信息,我一条都没删。这是半年前,他约我吃饭的,这是他求我做他女朋友的,这是他每天给我问候早晚安的……”恋晚一条条的拿给周围的路人。公一步踏上去,想要抢过手机,恋晚赶紧收起手机,公便到她手里去抢手机,边抢边说着编排恋晚地话,“大家看,这样的女人我还能要吗?这么小心眼,连之前的信息都留着,心机太深了……”“就是,太可怕了,活该被甩掉。”公的新女友在旁边得意洋洋。人群中有一两个男人点头,更多的人是对公的不屑,有几个比较沉不住气的女生已经骂起来了“这么贱的男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那个露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蠢的要命,男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就是,这样的渣男人还要,生怕自己没人要似的。”“就是就是”……露露被人说的面红耳赤,她突然脑子抽风,上去跟公一起抢手机,纵然恋晚人高马大,躲藏公一个人也是勉强,只是公在大庭广众有所收敛,恋晚才能支撑一会儿,现在加上一个露露,她可是恼羞成怒,一上来就用了全力。恋晚不敌,被露露打了好几巴掌,公趁势抢夺手机,一个脱手,手机飞了出去,落在马路上了。恋晚忙去看手机,却被露露拦着,脚下使了绊子,一下子跌坐在路边,露露像个小魔鬼似的,拳打脚踢了一会儿,围观的人群才从刚才的震惊状态清醒过来,拉开了露露。沈露露从公的手里抢过手机,拿出电话卡,直接掰弯,又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下,踩了几脚。然后拉着公维强扬长而去。

恋晚看着他们的背影,从地上起来,揉揉酸痛的肩膀,拉着几个看起来比较正直的女生,大家不要走,我要报学校保安室,请大家帮我作证。

一会儿,保安室来人了,围观群众把事情经过七嘴八舌说了一遍。恋晚早已经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留下来了,以备不时之需。不一会儿保安室主任也来了,恋晚感叹学校办事效率真高。经过简单交流,他们把恋晚带到保安室,不久,恋晚的辅导员和公以及他女友的辅导员也来了。等到三个导员来了,恋晚露出被打伤的身体——夏天穿的少,胳膊在地上摩擦,擦伤很多。

“当时很多人都在看。”保安说了这么一句,“正是上下课的时候,学生来来往往,估计学校有一半人看到了。”

这种事情不处理不行呀,三个辅导员一合计,影响很大,如果不处分,那不是纵容欺凌吗?当时距离“我爸是李刚”事件发生还不到一年,学校多次强调校园安全问题,并严肃通知到个人不允许打架和欺凌,这次公和他的小女友是撞在枪口了。

恋晚的辅导员是女的,她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以后气得火不打一处来,旁边两个男辅导员也为自己同性中出了这等败类感到羞愧,三人一致决定上报学院,对打人者进行处分。

“但是,林恋晚,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只有人证恐怕还不能认定你是受害者,这件事情也很有可能定性为互殴。”法学院的辅导员从“专业”角度给出了质疑。

“导员儿,这是当时的视频。”恋晚拿出一个优盘。恋晚下楼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喊了白雪帮她录视频,不知道是神灵附体,还是恋晚对能公和他新女友地行径早有预料,鬼使神差地,恋晚临时做了这个现在看来极正确地一个决定。

“好,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导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防人之心不可无吧,他们之前已经在网上对我进行污蔑了,任我怎么解释都不清楚,我也是没辙了。”恋晚无奈地解释道,伤心、疲惫、愤怒是她最近的真实状态,现在只是真情流露,一看就是受了极大委屈地样子,不由得三人不信。

三个辅导员都很年轻,尤其恋晚自己的辅导员,也是个八卦青年,忙追问前因后果。

恋晚不厌其烦详详细细地把她和公的始末以及贴吧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并把贴吧文章找了出来,三人看完后啧啧称奇,瞠目结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并且强烈要求把刚才录的视频也看一遍,已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三个导员办事效率极快,学校也特别重视这件事,第二天,学校就通知三个人,两个学院的院长都在(公维强和沈露露一个学院)。恋晚的院长跟他们说明处理结果:公维强抢夺手机没并没有参与打人事件,要求公开登报(校报)道歉,沈露露是整个打人事件的肇事者,且情节恶劣、影响广泛,给与开除学籍处分。沈露露一听,整个人都瘫痪了。恋晚看着沈的样子,再想到她之前的嚣张状,心里嗤之以鼻:两个人还是法学院的呢,怎么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幸亏我没有报警,不然你不得当场吓死了。

法学院的老院长看着沈露露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学院的学生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何况还是法学院,简直丢他的老脸。“法律法规是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你们两个人的行为,真让我汗颜,你公然寻衅滋事,态度嚣张,影响恶劣;”院长看了沈露露一眼,又看向公维强,“作为一个法学院即将毕业的学生,你在学业上不达标;作为一个男人,我看你更不达标。老黄,可能是我老了,实在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老院长说完话就出去了。老黄,是我们的院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也出去了。

院长出去以后,沈露露和公维强在一边交换了眼神,在恋晚准备离开的时候,公维强拉住了恋晚的手。公的体温瞬间传遍恋晚全身,恋晚的心跳了一下,她没有回头,迅速挣脱了,她不能让自己心软,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忘记公维强,即便忘不掉,也不能在被他影响。在恋晚甩掉公维强手的刹那,沈露露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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