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剩下的另一条能够刺激到静王的缘由,就是文书的失窃。
其实早就该想到的,以那个男子的能力和韧性而言,拿不到文书他是不会离开静王府的,因为一旦惊动了静王,下次这文书静王必定会放置在更加隐秘的位置,寻找的难度也会加大。
而在复晴茹的几次试探当中,她虽然已经得出定论,可都是不甘心惹的祸,现在巴巴跑来靖王府验证,平白给自己心中添堵。
可就当复晴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一个人极快速跑来,口中叫着“夫人,夫人”,一脸的焦急和惶恐之色,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复晴茹当下改变了主意,就算是拿不到文书,至少也要打听到一些有用讯息回去吧。
静王妃被那人叫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里面静王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要不就是她小题大做。当然了,家中先是遭遇了窃贼,随后静王又晕倒,这接二连三出现的变故对于一个柔弱的女人来讲,打击是在是有些大。
复晴茹训了一个最佳的位置,身体倒挂在房顶上面,加上夜行衣的掩护,隐没在黑暗中,根本没人能看得出来。
那人将静王妃拉置一处无人的地方,静王妃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厉声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此的大惊小怪,不是告诉过你们吗,不要在府上大呼小叫的,王爷的心脏不好,好在现在王爷昏迷听不见,否则的话,你这样说话不是又在王爷的心上捅一刀吗?”
那人连忙点头应承着,却是似乎显得心不在焉,一脸的焦急之色,却又不能打断静王妃的训话,所以只能这样连声道:“是是是。”希望静王妃的训话尽早结束。
静王妃终于开口道:“说吧,什么事情?”
可是真要让那人说话了,他又有些犹豫,缓了一口气才说道:“夫人,老爷刚才派去送信儿的阿琛……”
没有下文了,那人却是一脸的悲痛之色。
静王妃本来心中就担心着静王,眼下见他话说一半就不说了,似乎也是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问道:“阿琛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你快点说话!”
那人才断断续续道:“阿琛他……他死了。”
静王妃闻言,呆愣了半晌,随后,身子晃了晃,向后踉跄了几步,还好那人眼疾手快,扶住了静王妃,并大声的叫来了侍奉的丫鬟来帮忙搀扶。
静王妃一脸的绝望和无望之色,目光甚至有些呆滞和空洞,声音颤抖着说道:“难道这是天意吗?”
似乎是想起什么了,静王妃对那人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洗了洗鼻子,声音中带了哭腔,说道:“他的尸体是被马匹驼回来,如今就在府门外。”
静王妃身子更是猛的一沉,还好有丫鬟扶着,不然的话,铁定就坐到了地上。
“究竟是谁,是谁要将我们静王府置于死地?”静王妃独自喃喃。过了好半晌,她才对前来报信儿的那人说道:“张管家,你去好生处理一下阿琛的后事吧,给他的家人多打点一些银两,置于其他的,等王爷醒了之后再议吧。”
那名被称为张管家的人答应着,将要离开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静王妃,脸上的担忧之情十分明显,问道:“静王妃,您的身体……”
这静王刚刚倒下,静王妃若是再倒下的话,这静王府连个能做决定的人都没有,那可就真的人心惶惶了。
现在大家都已经再猜测,静王府丢失了什么东西,会对静王府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看王爷那个担心的样子,丢失的似乎是能关系到静王府命运的东西。
他们这些下人都是依附在主子身上的,一旦主子出了事情,尤其是犯了什么滔天的罪行,那是必定要被诛九族、超满门的,到时候这些个下人谁都跑不了。
早先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一关系到自身的安危,谁还睡得着觉啊,没准儿今天有觉睡,明天就要奔赴刑场。
不是他们太过患得患失,实在是静王和静王妃从来没有如此的不淡定过,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也会跟着这般的心中不踏实。接二连三的变故都在他们的眼前上演,怎么能不担心?
静王妃被丫鬟扶着进了寝殿,复晴茹一个翻身,借力重新跃上了房顶,来到静王的寝殿,搬开瓦片,可以看见屋内的情景。
床上躺着的是静王,有丫鬟、婆子分裂侍候,等待吩咐。大夫正在针对静王的身体对静王妃反馈。
“夫人,静王身体没有大碍,就是惊吓过度所造成的晕厥,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静王妃听了大夫的话,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定了,接连发生的几件事情当中,也就这一件事情还算是称得上是好事情。静王没事就是最大的好事。
想来这静王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复晴茹不能在这儿耽搁下去,将房顶的瓦片重新放回,在府中搜寻刚才的张管家,或许从他那里可以得到一些线索。不要小看下人们的能力,很多八卦啊,真相啊,都是从他们的口中传出来的,这也算是一种或许讯息的途径,虽然没有经过佐证不能确定,但是无风不起浪,即便是流言,也有它的根源所在。
梁溪铭是个非常聪明的男人,只要复晴茹将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告知给梁溪铭,他就能推断出隐藏在这些细枝末节当中的小细节,并从中获取自己需要的讯息。
这也正是复晴茹十分佩服他的一点,不愧为凉歆国的大王子,看上去软弱好欺,实则有着自己的主见和打算,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让致泽师父帮助他培养了那么多的侍卫和暗影。
分明就是在暗中积蓄力量,想着有朝一日定然会让凉歆国重新恢复自主独立,不用依附于任何国家。
几经转折,复晴茹终于寻觅到了张管家,此刻他正在指挥人将一个大大的麻袋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