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撇了一眼说话的之冰,心中感叹,连这丫鬟都是这般漂亮,虽说有点泼辣,不过他喜欢。
正主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忽视她嫁人的事实,简直仙女下凡啊。
贪婪的目光落到杨小菊眼里,只觉恶心,她突然想起,这个男人不就是杨家那个孙子。
杨武轻笑,“这个姑娘伶牙俐齿,可小生并非登徒子,而且慕名而来,方才在楼上,便觉有一股仙气,没想到下来竟看到小姐这般仙女。”
杨小菊对杨家人可是没一点好感,说这种鬼话,要相信她就是傻子,反唇讥笑,“我倒是没见到什么仙女,反闻到一股恶臭味,不知谁家骚狐狸被放了出来。”
几个丫鬟捂嘴偷笑起来,杨武恨恨的咬牙,这个女人太不识抬举,烟翠楼不知多少女人都扑着往自己怀里钻,求安慰,求爱爱。
想到爹语重心长的说,一定要把杨小菊娶回去,他这才忍住气愤,勾唇笑道,“小菊,你莫不是真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堂兄,方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什么堂兄,瞧着我家娘子发达了,真是什么苍蝇都往跟前凑。”之冰毫不留情的踩踏着杨武的尊严。
半天才反应过来的翠花终于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插腰,质问,“我说你这只苍蝇到底做什么纠缠,我家小菊已经成亲,你莫要在这碍眼。”
“你可是村长家翠花妹妹,我是你杨武哥啊,你可是喜欢这钗子,哥替你买了。”说着他热情的付账,转身将钗子送给翠花。
后者弱弱的看了一眼杨小菊,如果她不让自己拿,自己绝对不会接受他人之食,视死如归的模样快逗笑了杨小菊。
“既然有人送你,不要白不要。”
翠花咧嘴一笑,夺过钗子,“谢了。”
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几人已经远去,留下他无语的看向远处。
翠花依旧笑的没心没肺,只是小月疑惑,“娘子,我总觉得这个扬武有问题,无缘无故,看起来像是讨好娘子。”
是啊,他为何那般看向自己,就像看着猎物一般的眼神。
摇了摇头,想起来就烦,还是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任他去吧。”
这点小事,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四伯娘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如今也就陪着秀儿秀秀花,和刘妙音说话,性格也开朗了不少,不像以前那般抑郁。
只是她总感觉无聊,故而找到杨小菊谈。
“小菊,我躺了快两个月,身上都快起毛了,你要不也给我找个活,像你大伯娘一般,做点事。”
其实更多的想法是,她每天白吃白住,不想拖累杨小菊家了,虽然她真的不介意,可自己总归过意不去。
杨小菊很理解她的想法,笑道,“四伯娘做的腊肉可是一绝,不如你去腊肉坊做几天,过一段时间你就替我管理腊肉坊。”
“不用了,我就帮忙做点别的就行,这管事就算了。”她有自知之明,做的腊肉哪里能和天上人间的相比,杨小菊这样也是在照顾自己而已。
“四伯娘,你别谦虚,我说可以就可以,放在你手里我才放心,若让个不认识的人管着,我心里不踏实。”
“实话告诉你吧,前几日这边出了个贼,就是要偷配方,是杨大义,被下人打了一顿放回去,你说我能放心嘛。”
“原来如此。”四伯娘这才了然,怪不到杨大义被扶回来的,看起来就像被人揍了。
四伯娘拍拍胸口,“小菊你放心吧,既然你相信我,我一定替你守好腊肉坊,绝不让有心人得逞。”
事情就这样敲定。
之冰依然喜欢四处奔波,晚上又带回来新消息。
杨四义,整天醉生梦死,无论谁劝阻都没有,回去还将儿子打了一顿,说他一肚子坏水,跟着杨王氏学会了。
杨大义娶的那个小妾也不是好惹的,在青楼那种地方待在,学的手段也是弯弯绕绕,又有迷人的身段,将那男人迷的团团转。
寡妇翠儿也回了老宅,整天与小妾打斗,吵的老家鸡犬不宁,中午就吵了一架。
“你个懒东西,破鞋,还不快去做饭,猪都比你有用,整天就知道吃,怎么不撑死你,挂着拖油瓶,一窝子猪崽。”杨王氏插腰冲着东厢房大骂。
翠儿摔门出来,没好气怒叱,“老不死的,也不怕猪笼子淹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居然给自家儿子买妾,还是青楼的,也不怕得病死了。”
隔壁房间门吱呀一声响,小妾揉着帕子,哭道,“姐姐,你骂我可以,可娘是无辜的,你别这样。”
转头又对杨王氏道,“娘,是我不好,我去做饭吧,莫不可因我伤了你们的和气。”
梨花带雨的表情让人都心碎,杨王氏心瞬间软了,在她心里,柔弱听话的小妾才是她心怡的儿媳妇,而不是眼前这个母老虎,整天就知道大呼小叫,也不知孝敬自己。
心疼的走过去,拍着小妾的手,“好孩子,辛苦你了,不过你的手可是用来捏肩的,哪里能做这等事,快回去歇着吧。”
“不要理会某些人的话,当初不知怎么爬上我家大义的床,生下的也不知那个畜生的崽,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能给她一口饭都是便宜她们,还敢在这里喊。”
翠儿的尊严被无情的践踏,咬牙切齿冲着杨王氏大喊,“老不死的,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说了又怎样,两人不知怎么又动起手来,翠儿使了巧劲,疼的杨王氏满地打滚,偏偏看不到一点伤。
她的脸色却有被指甲掐破的痕迹,直到两人结束战争,小妾才去扶杨王氏,扶着她回去。
等杨大义回来后,杨王氏苦着脸告状,小妾也附和。
他怒气冲冲的找翠儿算账,结果在窗外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啊!”抽泣声响起,他可以辨别是翠儿。
“娘,疼吗?”这是儿子的声音。
翠儿摇了摇头,“不,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