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愕然,难以置信。
这大抵是在场所有人心里的想法了。
安雅余光隐晦的扫过闵太后,以退为进,裴贵妃好心计啊。
闵太后本来就不爱管事儿,要不是裴贵妃动了韩尚功也不会在今日给她难堪,瞧闵太后的行事估摸是想提人分了裴贵妃的宫权,给她一点小教训,甚至,也许太后是想提拔婉妃。
裴贵妃想是看破了这茬,干脆利落的主动交凤印,凤印代表的可是宫权啊,她或许管理有失,怎么着也轮不着交宫权这么严重,这样一来反倒让闵太后不好提分权一事了。
“净说胡话,起来吧,地上凉,回头再把你凉着了,陛下可不得怪罪哀家欺负他的小媳妇们,陛下既然将凤印给了你,就是信任你,有错就改,不会就学,哪里就能轻易放弃了,哀家可才在郡王妃那里夸过你,也是哀家眼拙,身边藏着奸逆小人竟未能瞧得出来。”闵太后示意身边的嬷嬷将贵妃扶起来,慈祥的安抚着。
贵妃颔首向嬷嬷道谢,向前轻移几步,小声道,“太后看重臣妾,臣妾都知道,柔嫔这事儿的确是臣妾不查,太后也是被小人蒙蔽了,一介女官谋害后妃,臣妾原也不信,太后可知韩尚功有一个亲妹妹。”
说到这贵妃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神情间颇为小心翼翼。
“和此事有关?”闵太后疑惑道。
“韩尚功的妹妹正是尚功局的白尚功,就是她来向臣妾检举韩尚功因陈年积怨谋害柔妹妹。”
“好个韩如意,难怪要向哀家举荐此人。”太后冷声道。
安雅也是一惊,尚官是女官最高的职位,一局之内设两位尚官本就是为了互相监督,宫内虽没有明确规定血亲不可同为一局尚官,可是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以免有人欺上瞒下。
韩尚功却和自己的亲妹妹同为一局尚首,听太后话里的意思,白尚功似乎还是她举荐的,两人的关系竟然还瞒着太后,其心可诛啊,岂不让安雅惊讶。
思量间只听裴贵妃大气揽罪之余不动声色上着贤妃眼药,“都怪臣妾做事不仔细,掌管内宫两年了也没有发现这些猫腻,白尚功的尚功之位还是臣妾同意的,这次出了这等事,可要将其降职?”
闵太后沉吟一阵,“不必了,能力她还是有的,韩氏已死,柔嫔一事她也是有功的,功过相抵了吧。”
“还是您赏罚分明,是臣妾小气了,经过这些日子,臣妾不得不承认自己管理内宫还是稚嫩了些,丽贵嫔又怀着身子,需仔细看护着,臣妾想着贤妃妹妹管理内宫很是了得,不如让贤妃来帮着臣妾?”
闵太后诧异的看着她,见她满脸真诚不似作伪,诧异道,“真话?”
贵妃娇嗔道,“看您说的,这话还有假。”
“好好好,哀家没有瞧错你。”闵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慈宁宫的前殿很是宽敞,太后坐在台阶是上,其下一阶坐着贵妃,余者皆在台下,两人刚才的交谈又特意压低了声音。
众人只见贵妃进前去说了几句话太后的脸色就变好了,听不到她们说了些什么,这一番婆媳和乐的场面让底下的宫妃们瞧不懂了,眼里都闪过不明色泽。
太后笑着让安雅和贵妃下去了,慈眉善目道,“贤妃,贵妃刚才向哀家举荐你协理六宫,哀家同意了,往后西六宫的事你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