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顾九泠蜷缩在床上,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她已经快一天没吃饭了,她也试着在这栋别墅里找吃的,但是冰箱橱柜里全空荡荡的,她都开始怀疑这里到底住不住人的。
看着早已停电关机的手机,顾九泠很绝望。
连着两天她都在被热死和被饿死的边缘疯狂试探,要不要这么惨啊。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苦中作乐。
终于,她实在没扛住来势汹汹的饥饿感,又是眼前一黑,饿昏过去了。
中午太阳一如往常的毒辣,房间里没开空调,闷热不堪。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悄然出现在房间里,要是有人看到他这么大热天还穿这么厚,肯定会边擦汗边嘟囔一声“发神经”。
男人的脸俊逸儒雅,活像古装剧片场走出来的男一号,虽然房间里的温度高,但他脸上却没染上一丝汗意,甚至他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没有那么热了。
“九泠!”男人几步就来到床边。
被叫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又是一副刚水里捞出来的样子,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竟然有些凉。
“顾九泠!醒醒,别睡了!”男人边焦急的开口,边摇晃着顾九泠的身体,想用这样的方法让她醒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男人只好抱起床上的女孩,她真的很瘦,抱在手里也是轻飘飘的。他低头看着顾九泠皱着眉的小脸,眼中满是焦急,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抱着顾九泠刚走出阳台,男人突然感觉双腿剧痛,他回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忍着剧痛走回房间,径直来到那个紫檀木箱子前,轻车熟路的打开锦盒拿出玉佩,下定决心般将玉佩放到顾九泠的左手手心里。
顾九泠在颠簸中迷迷糊糊醒来,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她穿了一身奇怪的服饰,坐在高高的树上,树下有一个温柔的男人拨着琴,清风拂过之时衣袂飘飘,树上树下遥望,画面恬静而唯美。
那个男人说:“这一世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不知为什么,顾九泠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不像是她的。她意识已经醒了,但她想要努力睁开眼看清那个说话的人,可是她现在虚弱到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在缝隙的光影中看到那个人下巴的右侧下方有颗红色的痣。
好的,我顾九泠记住了,你小子别想赖账。
满意的扯了扯嘴角,脑袋一歪,又睡死过去。
男人时刻关注着怀里的丫头的一举一动,她醒了男人当然也知道,看到她扯了扯嘴角,他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
顾九泠是严重的体力不支加上脱水,挂了好几瓶水才幽幽转醒。
“诶,醒了醒了,顾老,九泠小姐醒了!”一个干净的声音惊喜道。
顾九泠真的是欲哭无泪,能不能让她安安心心睁个眼啊,上次被个陌生男人观察,这次又是一堆人围观。
“泠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爷爷了。”老古板难得的老泪纵横。
顾九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还说呢,要不是你让我去修什么琴,我会成这样吗?”
她就是嘴硬心软,刚说完这话,眼泪“唰”地就流下来。
“我怎么会在医院的?”
灵魂拷问。
顾老头子一愣,有些僵硬的回头看着在身后站了很久的兄弟俩。
顺着爷爷的视线,顾九泠朝他身后看去,眼睛瞬间瞪得很大,“是你!”
金嗣双眼乌青肿得老高,嘴角也挂着诡异的创口,哪还有之前那副恶狠狠放狠话的样子,听到顾九泠提到他,他尴尬的低下头假装没听到。
“呃,顾小姐,我替我弟弟向你道歉,是他太无礼了。”金曜见势不对立马上前打圆场。
顾九泠仇恨的目光才从金嗣身上移开,注意到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人,他们兄弟俩起码有七分相似,只不过一个谦和有礼,一个严谨冷淡。
严谨冷淡的那个现在顶着一对熊猫眼,显得有点滑稽,谦和有礼的那个恳切的态度就让人感觉很亲近了。
“九泠啊,金老板是爷爷的老朋友了,我想这件事小嗣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就这么算了吧。”顾老头子也加入劝她原谅金嗣的行列。
“我命都快没了,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不行。”
“那顾小姐说个解决办法吧,只要我能做到……”
“得赔钱。”还不等他把话说完,顾九泠就抢答,又是提前算计好了的。
金家两兄弟当然看穿了她的碰瓷意图,但无奈理亏,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特别金嗣更是憋屈,挨了那人一顿毒打,还要被这个狡猾的女人坑一笔。
赔钱当然是太伤和气了,最后只能由金曜贡献出他珍藏的一幅名家字画,这事才算完。
顾九泠跟顾老头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顾老头子一脸的愧色,“让金老板你破费了,以后我这孙女还要拜托你们照顾了。”
顾九泠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让他赔了画就把自己当回礼送出去了?
“爷爷?你在说什么?”
顾老头子看了看她,也是一脸的疑惑,“你以后就是御妖师了,老待在顾宅怎么行,你要去完成你的使命。”
顾九泠:???
“你看,你都已经收服琴灵了。”他抓起顾九泠的左手,她的虎口那里有枚银白色的琴形图腾。
那枚印记是那样的闪亮中二,就像是泡泡糖纸里层的动画贴纸。
“这是什么?”顾九泠这才发现,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枚奇怪的印记。
“这就是琴灵的图腾啊!”顾老爷子满脸激动。
“爷爷,我看你又是在耍我是吧!”
这又是什么无聊的玩笑,她试着用右手把那枚印记擦掉,结果除了那块皮肤被磨红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印记还是在那里,反而好像更加明显了。
“过分了啊,这是什么墨水,怎么还擦不掉。”顾九泠还是不信邪。
“别擦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的在病房里响起,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病房的玄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