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摆放的一本散文书籍《家春秋》,可是她十五岁那年就送给爱看散文的他的啊,时间过去了三年了,若她不是看到书籍上有自己的亲笔签名,‘刘若琦送’四个稚气的字迹在,她自己都快忘记了。可他却依然保存着,喜欢简易带着‘行李’的他,却把这本书带来了,从家乡带来了都市,这是怎样的欣慰?她无法形容。
因为此时她又看到了他与她曾经照过的大头贴,放在床头边的小格子里,因为敞开着,她看到了。
那是两年前照的了,她记得,虽然只有一张,他们那个时候却是反复照了无数次,花了半把个时辰才勉强满意的,照片的俩人都显得稚气,她那时候的头发还是把发海剪得平线在眼睛之上,直直的,将近地遮住眉毛,不似如今已经分割成两边的发海,飘荡着。
而他那个时候,头发留得很长,因为去理发店‘电’了发丝,一小卷一小卷的,而且还是个在长胡子的大男孩。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怎么流行照大头贴了,可是,这她又怎会忘记?她还以为,只有她才会留住这张相片而已。却在此时尽是看到了。
她以为这是她最感动的了,但当她的眼光飘上了墙边的时候,那些他亲笔的文字,她先埋怨下自己,怎么刚进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写的文字呢。但是,当它看着看着文字后,她心里在颤抖,了也不知自己想了什么,终究流出了眼泪……“静落之心:静落者,落浅也。
琦之心,何不懂。
之为浅,又何哉?
浅因谊,定永生。
而弃之,且伤悲。
落浅心,何从行?
剩如今,落浅心,终为雁单飞。
思意跨山越延川,落浅凄凄都市边,只愿吾妹夜空思。
都市记。”
刘若琦很快拿起床边上的纸巾,擦去了眼边的泪水,生怕他看见又得担忧,而后又看了一眼墙上的刚劲有力的文字。
也许,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格式,世界上就只有他与她能懂吧?刘若琦这样想着,却在欣慰、感动的心中一阵阵疼痛起来。
‘琦之心,何不懂。’是的,我爱你的心,你是懂的。
‘之为落,又何哉?’我爱你,你却无可奈何吗?
‘浅因谊,定永生。’为了我们成为永世的朋友,你就选择友谊吗?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们会因为爱情而永远在一起吗?聪明如此的你,却一样糊涂于感情,可你知道吗?爱情和友谊又是两个概念的层次啊。
‘而弃之,且伤悲。’你放弃了与我的爱情,三年来,你对依然有感情的吧,即使你爱过别人,但你悲伤了,我就不吗?
‘落浅心,何从行?’你的心,无从漂泊,但又为什么不下那一把赌注地爱我。真怕爱情失败后,而永远离去相识的一切吗?
‘剩如今,落浅心,终为雁单飞。
思意跨山越延川,落浅凄凄都市边,只愿吾妹夜空思。’你孤单,我不一样如此,你想念,我还不是一样?你凄然,我呢?我一样只能在日夜中凄然空思……-刘若琦没有再流眼泪,有些事,埋在心里,最好的,不是吗?而后,她走进了‘室’,隔着一道墙的里面言落浅在洗澡,不时还哼着歌曲。刘若琦心中却对这个男孩杂糅了起来,说不得,骂不得,爱不得,更恨不得,世间的事又有什么比得过如此不堪?奈何不住?
她扭开‘桶’上面的水龙头,哗哗哗,很快地放满了水,拿起了拖把,提出了‘厅’,放在墙边,而后,先收拾起了住房的一切。
把烟缸里的灰头倒在了垃圾桶,整理了衣服的杂乱,整齐地搁放在床边,甚至在收拾言落浅的‘内裤’时,神情也显得非常自然,如今的她,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什么都不知的羞涩女孩了,‘看都看了’还怕什么他的内裤?她是这样想到的。但是,也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让她这样做而已。
该仍的东西,她毫无忧虑地扔了,该收拾的东西也很自然地放好。而在此时,她自己才知道他的一切她是多么的了解,有些事比了解他还了解自己。
该仍的东西,她毫无忧虑地扔了,该收拾的东西也很自然地放好。而在此时,她自己才知道他的一切她是多么的了解,有些事比了解他还了解自己。
然后,她又听到了隔壁住房的声音,这次听得比较清晰,那口音,是个女人的音调,却是和她一样有着‘河源话’的口音,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女人说,‘去提桶水给我啊,一下班就躺下睡觉了。’她听出了一丝无奈即愤怒的埋怨,如果是平常,她可能会觉得没什么,毕竟,此时已非几年前的她,经过了与言落浅怎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已知道,这个社会什么人什么事都有。
但当今晚在忙碌了一阵,她的心里却因为有这个忙碌而幸福,因为她感觉自己此时多么像个‘小女人’,为了爱人做一切家务的女人,她本坚强的心同时在说,如果是一辈子,我都会呢。
之后,她又拿起一条布,从桶里沉浸几下,拧干后,擦起了桌子、床边..该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后,看到房间除了地板外都显得干净后,才走到墙边去拿拖把…….这个时候,经过了整整半个小时,言落浅才走了出来,“琦,让你久等了啊,没办法,全身感觉脏啊。你……”言落浅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着‘厅’上崭新的一面,不禁惊讶了起来,床上整整齐齐,不再是枕头、被单与衣服乱成一锅,还有电视边的一切东西都摆放得很有规律,还有椅子的干净,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垃圾’都不见了,还有……总之,一切显得干净利落。言落浅再看看穿着超短裙却穿着他脱鞋的刘若琦,脸上在夏季里因为忙碌了这么多而流下的汗水,不禁心疼起来。“怎么这些都是你做啊,来来来,我来。”抢起了刘若琦手中的拖把,脸上却是怜惜的神色。
刘若琦笑着说,“我是女孩,做这些正常啦。”
“什么女孩就是‘正常’啊,唉……去洗个澡,我放了热水给你了。”言落浅神情显得不满意,无奈地‘反驳’一下后,叫她去洗澡。
“哥,不就是忙活一下嘛,又不是干什么苦活。”刘若琦还是一样感动,即使今天自从来到这里见到他后一直感动着,可这个男孩就是让她感动着,不是吗?
“坐了那么久的车,也走了那么多的路,不要累坏了。去洗个澡。”言落浅继续催着。
搭了一下午的车,走了一晚的路,本来在家就从未做过多少家务的你,在这个‘垃圾’住房却因为我而卸下自己‘大小姐’的傲气,刘若琦啊,你叫我怎么形容,你又叫我怎样对你……“哥,真的不累……好吧,这就去洗澡,行了吧。”看着言落浅的眼光,刘若琦也只能同意了。
言落浅拿起‘营养快线’捏开了后,递给正在包袱里拿衣服的刘若琦并说,“喝些。”
刘若琦笑笑地接起了‘营养快线’,没有说话,喝了几口后,就走进‘室’的那边洗澡了……言落浅此时也忙碌地拖起了地板起来。
南方夏季的天,是一年四季里最多雨的季节,整片天地都湿淋淋的,言落浅在十九岁出来都市工作的如今也一样,每天下班的他总会带着湿泥土回到住房,久而久之,没有清理,就显得脏兮兮了。即使地板所占的空间很狭窄,不过言落浅性格向来如此,若真要做的事,没有最好,他也会做得更好,在公司上,不到半把月就让同事们感觉出‘此人刻苦,有上进’心的他,就是如此了,但他们不知的是,言落浅有另一个强项,那就是从他嘴里出来的话,那份好感,早已深入他们之心了。
刘若琦在洗澡,言落浅静静地甩动着拖把,他又想了很多,其实,一个把精神上恋爱看得很重的人,往往最为重要的是那个人,他有很多的回忆,他有了回忆,就会呈现出他这人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会做得更好。
而言落浅就是如此…….“哥,我等下要洗衣服了,你现在先把你的衣服拿过来。”外面的噪音不知怎么就消失了,难得宁静的住房突然刘若琦的话传播了出来。
言落浅停下了手中的拖把,“丫头,我那脏衣服就不用你洗了吧。”停顿了一下,想继续说,言落浅貌似想到了什么,脸难得地一阵红了起来,虽然看上去只是微微地淡红,“若你不嫌弃的话,你那‘全部’衣服我也帮你洗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