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了，不知道试炼结束了没？”莫殇低语。他是一定要进学府的，可不能出了差错。
“我们出去看看吧！两日而已，应该不会错过。”燕雨晴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妆容，露出一抹浅笑，拉着莫殇的手往洞外走去。
此时的洞口还有两个人守着，正是左毅、萧勇二人。两天时间里，萧勇可谓满头雾水，他询问洞中情况，左毅不回答；他想进洞去看，被左毅拦住；他想走，左毅又不走。最后还是左毅一咬牙。
“三天，在等三天，若是洞中无人出来，我们就走。”
萧勇这才消停下来。左毅也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进山洞里去找莫殇，特别是感受到山体在震动时，他几乎就要冲进去了。
但是一想到那沸腾翻滚的黑气，就忍不住颤栗，强压下冲动的步伐。
他那日不过是看了一眼，便感觉心中涌出无尽杀意，到现在还有一股嗜血的冲动，好在不是太强，他还能压制。
今天是三日之约的最后一天了，萧勇还在修炼。左毅却是从天色微白开始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洞口看。虽然知晓那黑气的恐怖，心中算定了莫殇九死一生，但还是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他也说不清为何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待，他对莫殇的看好让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是你吗？”左毅右手轻抚着嘴角的疤痕，思绪万千。
“砰”
突然一声巨响，盘膝而坐的萧勇一惊，愤然起身。而左毅的眼中却流露出一抹精芒，冷漠了几天的脸上总算是挂上了一抹浅笑。
只见堵在洞口的巨石碎裂，碎石滚落一地，从洞口的飞灰之中缓缓走出两人。
女的身姿曼妙，冰冷高贵又携带着巾帼之姿。男的身材修长，俊逸成熟又流露出邪魅之感。
左毅一脸茫然，女的她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燕雨晴没有太大的变化。男的是莫殇吗？他表情木讷，盯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莫殇，张了张口，又不知如何开口。
燕雨晴见此，掩嘴偷笑。她知道左毅现在的心思，和她第一眼看到莫殇的变化时一样，不敢相信，难以确定。
经过魔气的洗礼，莫殇确实判若两人。不仅修为提升到了气武境界，整个人还给人一种不可言明的奇怪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外表改变带来的陌生感，而像是不经意见透露出的一股危险感。
“你是莫殇？”左毅强压心中震撼，期待着莫殇的答案。
“嗯！”莫殇无奈，微微点头。心中腹诽，“真的有那么大的变化吗？怎么每个人都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左毅还是一如既往的盯着他，目不斜视。莫殇纳闷，他却不知，这并不是左毅心中期待的答案。
只见左毅似有所顾虑，他看了眼莫殇身旁的燕雨晴，谨慎的开口，淡淡吐出三字“齐圣府”。
声音微不可闻，只有莫殇从他的口型中捕捉到了“齐圣府”三字。
莫殇惊疑不定，目光变得警惕。他还不清楚左毅的来历，不知道他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就凭一个名字，多少年了谁会铭记一个纨绔子弟的名字。
即便如此，莫殇还是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要想破解一切谜团，承认后定会知晓。
左毅闻言，深吸一口气，双眸灼灼，难掩心中激动。
“萧勇！过来！”左毅以命令的口吻把不知所谓的萧勇叫到身边。在莫殇诧异的注视下，双膝跪地，旁边萧勇挣扎了两下也被左毅强拉着跪下。
“左毅拜见小侯爷，多谢小侯爷救命之恩！”左毅深深一叩首，头埋在地上始终没有抬起，右手还压着身旁的萧勇脑袋，两人就那样跪着。
莫殇确实有点懵，饶是他的心性也被这一跪吓到了，他身子微斜，向左移动了两步躲开两人的跪拜，受这样的大礼，心中实在别扭。
“起来说清楚，什么情况？”
莫殇见两人跪着不起，很是无奈，只好开口。
左毅站起，盯着莫殇，竟有些无语凝噎。萧勇还瞪着大眼看着左毅，若是左毅说不出个拉他下跪的道理来，他可能就要翻脸了。
“七年前，我左家被大魏国王以莫须有的罪名判罚满门抄斩，家族上千口人无一幸免，是侯爷救了我们，保住了左家血脉。”
“我嘴角的疤痕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若不是侯爷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我，我就不止是留着一道疤痕，而是人头搬家了。”
“左家被灭，我的父亲身为家主亦然不能幸免。而萧勇的父亲是我父亲的心腹，如同亲兄弟般，萧叔叔也为了带我二人逃离最后战死了。”
“我留着嘴角疤痕。一是提醒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时时刻刻都不能忘了报仇。二便是为了记住侯爷的恩情，记住我的这条命是侯爷的。”
“侯爷救我后带我如亲孙一般，曾看着我说，他很想念他的孙子，他的孙子莫殇和我一般大。”
“今日小侯爷又救了我二人一命，此恩情已无法偿还，唯有誓死效忠。”
左毅越说越激动，隐隐带着哭腔。不知是见到侯爷孙子为侯爷感到高兴，还是想到了家仇未报而悲痛。亦或两者掺半，五味杂陈聚在一起有些失控。
莫殇总算是听明白了，心中疑惑却也更多了。
“七年前，又是七年前。七年前他莫名的出现，七年前真正的‘莫殇’死在了鬼谷，七年前左毅的家族被灭，他被‘莫殇’的爷爷所救。今天我变成了莫殇在这里和他相遇，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早就注定。”
“冥冥之中真的有因果存在吗？”
苦思冥想不得其果，莫殇不由苦笑，自己真的是杞人忧天了，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此刻，燕雨晴却是眸光闪烁，深深地看了一眼左毅。心中自语“大魏左家，可不一般啊！”
她又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莫殇，对身旁的少年愈发看不明白，愈发觉得深不可测。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失落感，眸光一暗。随即又狠狠的咬了咬牙，似在心中做出了决定，眼中又泛起狡黠的光芒。
她竟是主动拉起了莫殇的手，脚步微移紧紧靠在莫殇的身旁。脑中不自主的响起莫殇贴在她耳旁说的那句“我不会让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
任凭一抹绯红映满脸庞，也不教明日泪湿霓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