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龙行律师事务所
姚峰刚把车停稳，安全带还没有收回去，龚晓娜又是抢先跳下车。姚峰紧随其后，一同站在一栋大厦的台阶下。
两人抬头顺着大厦的幕墙向上望。造型奇特的大厦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如一整块墨绿色的玉石，光洁圆润。
“龙行律师事务所。这应该就是那个律师联盟了。办公地点还挺高档，看来挺赚钱的！”龚晓娜感叹道。
“就怕赚的是昧良心的钱。”
“嗨，这年头，只要能赚到钱，谁问你钱的味道是甜是咸。”
听到这话，姚峰扭头看一眼龚晓娜，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呦，教育起师傅来了？！走，上去。”两人拾阶而上。
龙形律师事务所在大厦50层，两人乘高速电梯瞬间到达。
前台是一位端庄的接待小姐，见两人进来，热情地打招呼。可声音听起来却有些僵硬。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请为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
龚晓娜见前台小姐只跟姚峰打招呼，有些生气：“还有我呢！这么大一个活人没看见呀？！”
“您好，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前台小姐不卑不亢，丝毫看不出有些许生气。
“我找费劲费律师。”
“好的，请问有没有预约呢？”
“没有。你就说费律师在不在吧？！”
“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不可以进去。”
“嘿~”龚晓娜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回道：“你是不是诚心针对我们呀？”
“请事先预约，否则不可以进去。”
“警察！”姚峰不想再跟这个人工智能人废话，掏出电子警官证，示意给机器人看。
“请接受扫描。”前台小姐恢复机器人本性，眼睛中射出一道光，上下扫描姚峰手里举着的证件。
龚晓娜这下看清楚了，那个前台小姐的眼球上下左右滚动，似乎在分辨证件的真伪。可这举动也太奇怪了。
“走！”姚峰不等那个前台小姐发话，拽起龚晓娜的手跑进侧门。
“哎，你怎么硬闯呀？”
“甭理他。机器人，刚才那个是机器人。”
“哦，我说感觉哪里不对劲儿，还真不是人！刚才说的就不像人话！”龚晓娜紧跟着姚峰走进大厅。
费劲费律师是个胖子，个头不高，矮胖的程度可以这么说：身高约等于体宽。一身贴身的西服系不上扣，边边角角有肉漏出来。这件西服刚做好时，应该正合适，可能后来费律师又胖了，于是呈现在姚峰和龚晓娜眼前的俨然是一只露了馅的肉粽子。
走近费律师面前的大办公桌，姚峰仔细观察费律师的容貌。肥腻的大脸上一双小眼睛被近视眼镜放大的有些夸张，本来也不算多的头发，梳理得服服帖帖，打过发蜡后，蜷窝在头顶，似有若无。
费律师看着桌子上的监控屏幕，无奈的摇摇头。
屏幕上定格的是前台的画面。前台服务小姐站在柜台后，一动不动，镜头摇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前台服务小姐的眼珠还在不停地转动——她死机了。
“啊哈，非常荣幸，两位人民的卫士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费律师虚伪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里。
姚峰环顾一下费劲的办公室，庄重而豪华。他收回目光冲面前的胖子说：“费大律师，您可真难见呀？”
“噢，哪里哪里，您也看到，我确实很忙。为了争取各自的利益，大家还是很需要我的。平时没有预约，我是不见的。”
姚峰不理会他的傲慢，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费律师，既然大家都很忙，还是直入正题吧！你一定见过这个吧？！”姚峰示意龚晓娜取出证据。龚晓娜掏出一张照片拍在费劲的桌子上。
费劲拿起那张照片，举到眼前仔细端详。透过厚厚的近视镜片，他的眼珠子比鱼眼还大，咕噜咕噜的转动。
“这个别再也是机器人？！”龚晓娜掩住嘴唇冲姚队小声嘀咕。
姚峰扫一眼正看照片的费劲，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回话。
“这个，这个的确是我们律师协会的徽章，不瞒您说，这个是很隐密的。嗯......？”老奸巨猾的费劲试探着问。
“你想问我们是怎么得到的？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管回答我们的问话。”龚晓娜严厉的回怼。
“是是。”
姚峰用眼色制止龚晓娜，继续询问费劲。“如果换一种说法表述，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标志只有你们协会的人才有？”
“可以这么说。”
“只有加入你们的协会，才能够纹这个标志，外人不会有？”
“是的，我们的律师协会规章制度很严格，也就是说入会的门槛很高，不是洲联邦知名律师，是没资格进入我们的协会的！”费劲说到这里脸上漏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好的。”见费大律师已然入坑，姚峰示意龚晓娜放大招。龚晓娜点头意会，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架小型投影仪，架在办公桌上，按动开关，一幅幅“618杀人案”现场照片呈现在费劲眼前。最后，画面定格在死者肋部的龙形纹身上。
费劲一边看画面一边撇嘴，似乎被那些恐怖的换面吓着了。姚峰观察着费劲的面部表情变化，问道：“最近，你们律师协会有没有人员失踪？”
“失踪？”
“比如，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根本看不出模样，怎么认得？这不可能是我们协会的人。”
“不老实！”龚晓娜一拍桌子，“你刚才还说，只有你们协会的人才有这个纹身，这会儿又说不是你们协会的人！”
“我们只是个组织松散的行业协会，会员散居洲联盟各处，失不失踪我怎么知道？”
“这个人死在本市，应该是本市人，本市编制您都不掌握，组织机构形同虚设吧？！”龚晓娜关闭投影仪高声质问费劲。
“是，形同虚设，形同虚设。”费劲说着，扶了扶滑落到鼻梁的眼镜。
“我们不在这里探讨贵联盟组织机构的问题。”姚峰拉回话题，“你怎么解释龙形徽章纹在一个你所谓的不是你们协会的人员身上？”
“额，这个……”费劲沉吟片刻，接着说：“这一定是一个高智商的人，刚好盗取了我们协会的龙形标志，纹在了自己身上……”
“冒充你们联盟的人，然后行骗？”
“对对。”
“刚好这个人又死了？罪有应得？”
“额，刚好，刚刚好。罪有应得。”
姚峰紧盯着费劲的眼睛，镜片后的那双死鱼眼里目光有些闪烁。他的额头也有细密的汗珠渗出。突然，费劲桌上的对讲机响了。费劲慌忙站起身，划亮屏幕，按下对讲键。
话筒里传出甜美的女声：“费会长，刚才有两位访客要求会见您，他们出示警官证件，我已检索验证，可以通过。请问您是否会见？”
“你应该重启！”费劲看一眼依然盯着自己的两位警官，尴尬的笑笑。
姚峰对着费劲冷笑一下，当他看见费劲扭曲的粗壮脖颈时，微翘的嘴角立即收拢，眉头紧蹙起来。
他的脑海里有一个画面正在盘恒。那就是，刚才出现在费劲脖颈位置那块胎记与出现的“618杀人案”死者脖颈处的胎记重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