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唱:“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纪行起身,手机放在耳朵边上,黑色西服凹出一身寒凉,看了一眼裴秀之外的另一个男人,长腿迈开,走出了包厢。
女孩唱:“我们也曾历经苦心,到处奔波流浪……”另一个男人也起身,看一眼裴秀,转身离去的背影孤清得像一枝高岭之花。
女孩唱结尾:“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沙发上唯剩的男人俊美的脸庞面无表情,他起身走到女孩跟前,低头看着她意味不明地说道:“谢争和,下次见。”
男人们独自离去,留下女人,教谢争和玩骰子的姑娘无所谓笑笑,“我们都是这儿上班的。”
谢争和了然,取出手机看上面的时间,还能赶回去睡两个小时。
小电驴从停车场出来拐上市政道,谢争和看到高岭之花微弯着肩颈靠在路旁的车辆上抽烟。她向来善于记人脸,韦婳离开那天下午,她在韦家别墅外见过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的姿势,也是这辆宾利。
男人听到动静,抬起眼,小电驴靠近,他起身离开车辆走过来,这是有话与她说,谢争和停下小电驴,侧脸看向他。
“你和她有没有联系?”男人嗓音与他人一样孤澈,他这样说,显然也是认出她来了。
“没有。”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你可能有误会,我和韦婳并不是朋友。”
“……嗯。”良久,男人喉咙里裹挟着烟雾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字,没有再说话。
谢争和后来知道,这个孤清的男人叫沈周生。
***
精致的白色套裙包裹着女人成熟韵致的身体,骆溪侧卧在窗前的贵妃靠上,纤指迷恋地摩挲着布料上的暗纹,被醉意迷蒙的美目觑向男人:“你总是这么冷冰冰的。”
纪行西装外套脱搭在手上,寒凉的眸子看向贵妃靠上的女人:“骆溪,发酒疯这种事不适合你。”
骆溪滞了滞,酒意减去几分,软着身体爬起来走到男人跟前,柔臂绕到他颈上,红唇轻启:“阿行,一定要弄得这么难看么?”
纪行握住女人的手臂将挂在身上的人摘下来,转身离去:“骆溪,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女人被男人的薄冷伤到,向来只在心里回转的话脱口而出:“又不是没有分过手!”
纪行停下脚步回转身,“骆溪,和Mike好了,就别朝三暮四,我纪行还不至于让你脚踩两只船。”
骆溪自觉失言,轻轻揪住男人衣袖,摇了摇,“阿行,我根本不爱Mike啊,我只是被你奶奶气极了,给我点时间,我会和Mike说清楚。”
男人漆黑的眸子寒凉无波,骆溪的心颤了颤,指尖的布料也似化成冰,她抖擞着手松开,无措地唤着:“阿、阿行!”多么轻柔的呼唤啊,可是那个男人从来都是寒凉的,能听到的也只有这间装饰华丽的屋子了。
女人踉跄着回到美人靠,蜷缩着身体痴迷地嗅着脸下每一寸布料,似乎要从那些纤维中间找出他一丝味道。她不会放弃的,他们会复合,酒吧里的人用她的手机打电话给他,他不是来接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