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观天象,知现在天下之势无法违逆,魔门士气正盛,元气自千年前之战后便溃散殆尽。我元门之复苏仍遥遥无期。但为师推算,百年之后,或有变数,这变数便在这东洲之地。是以为师选在此处建观。为师死去之后,你师兄弟两人可继续隐世于此,传承我叶洛教根本,安心教导,培养我门下弟子,或许百年之后,可有大机缘与我叶洛观。”
师傅他老人家离去之时的教导还历历在目。元风和师兄在此地秉承师傅遗训,潜心修炼,与世无争。悉心教导弟子。以期师傅所说的大机缘。
元风暗叹口气,不在去想这沉重的事情。今天之所以回想起来,正是因为发现玉清这孩子跟自己的少年时期的性格是何其相似,一样的桀骜不驯,无法无天。当年也曾给师傅正空真人惹了多少的麻烦。
“玉清,你平时喜欢胡闹也就罢了,但你却不知悔改,把师叔的话当成耳旁风。师叔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元风脸色一正,训斥道。
“师叔,弟子知错了,您要打要罚,弟子都不敢有半句怨言。现在天都正午了,您看这么大的太阳,晒坏了弟子没关系,可不能把您老人家给晒着,您看……”玉清才不吃元风的那一套,在玉清的眼里,这个便宜师叔总是针对自己,早上那么早就起床了,早饭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他才没空在这大太阳底下陪元风扯皮。元风一个老头子,又不是美女,艳阳下牵手漫步于林荫下,何等浪漫。可与这么个老头子顶着大太阳扯皮,真是兴趣缺缺。
“哼,油腔滑调,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师叔就看看你今天下午怎么才能把那一瓮水挑满。”元风本来想给这小子一个台阶下,只要他低头认错,给自己陪个错,难不成自己还真的让他去把瓮里的水装满吗。可这小子如同一头犟牛,不撞南墙不回头,对自己的好意视而不见。既然如此,元风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本事,一下午的时间能把瓮里的水装满。即便是自己已是玄冥境后期的修为了,要想装满一瓮水,那也得一个多时辰,更不用说玉清这个小小的练体境巅峰的小毛孩了。要知道自古以来,元门之士修炼,分为练体境,入气镜,真玄境,玄冥境,入道境……入道境之后就是神虚境,顾名思义,神虚境那是神人之躯了,纵观古往今来,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修士,几乎屈指可数。这样的人几乎可以与天同寿,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了。玉清一个练体境的小子,想要在一下午的时间里把水装满,那是难于登天。
“好,既然你小子死鸭子嘴硬,师叔我就等着,看你晚上之前如何把那一瓮水给装满!”既然这小子非得撞撞南墙才回头,那元风也不再多言,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以后不知天高地厚!
“您老放心,玉清定不辜负你的期望”看到元风气呼呼的走了,玉清的心里一阵解气:“哼,一直给老子甩师叔的脸子,我就偏不让你如意,看我这个旷古绝今的不出世小天才如何惊艳师兄弟。到时候我也不用你给我送人情,就把这事干的漂漂亮亮!”
等看到元风走远了,玉清饭也没去后院吃饭,转头出了院门,匆匆朝着山下走去,海口已经夸下了,剩下的就是怎么去实现它了,虽然顽劣,但玉清是一个言出必诺的人,他可不想等晚上成为师兄弟们取笑的对象。
叶洛观的一切菜食用度全靠附近山下村民的接济,虽说掌观真人元一经常给山下的普通村民们传授一些基本的治疗跌打损伤的技巧与医术,但他却从不收这些普通山民的报酬。只是山下的村民们总是有事要找到观里来,因此每个月都有一些受过观里恩惠的村民们主动送过一些吃穿用度之物,再加上后院自种的蔬菜水果,虽不能吃上什么多好的饭菜,但温饱还是有余的。
玉真刚回到观里的小饭堂,几个小师弟慌忙围了上来:“大师兄,小师弟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了?”“师兄,小师弟是不是又被师叔打了,这次打的有没有上次那么重?还是被师叔吊在老槐树上打的屁股吗?”“大师兄,这次莫不是小师弟又偷了师叔的酒喝了吗?要不然师叔怎么会罚得这么凶啊?一定是了,师叔最宝贝的就是他的破酒坛子,上次小师弟偷他的酒喝,被师叔发现了罚了他两天没饭吃?”……几个师弟刚围上来就七嘴八舌的问起来。玉真叹了口气,不理这些小师弟的好奇心,他心里也是有些担心,作为大师兄,他是对这些师弟们的脾气除了师傅他老人家外最了解的一个。正是这样,他才知道小师弟的犟脾气,是一个绝不会主动认错的人,正是因为这样的脾气,才挨了师叔的那么多次打,可越是这样,这个小师弟就越是不会认输……
“恐怕这次小师弟要吃点苦头了”玉真心底暗暗的叹息。
“玉空,去吧师叔的酒坛拿过来”元风一进门就吼道。
“是,师叔”二师弟玉空应了一声,连忙跑到灶房里把酒和饭给端到了元风的面前,行了一个揖连忙退到了自己的桌子里。
玉真扫了一眼门外,却没见玉清跟着师叔进来,看来这次玉清是惹得师叔真的生气了,连中午饭也给罚没了。想到了这里,玉真匆匆扒拉了几口饭,略略填了填肚子,将师傅的饭盛到碗里,给师傅送去了后院。师傅一般是都在自己的道室里吃饭的。除非是有法事的时候,他才来到饭堂吃饭。平时都是由玉真将饭盛好了给送到后院的道室中去。今天也是如此,玉真给师傅送完饭后,伺候师傅吃完饭,告退以后匆匆去了前院,却没发现小师弟的踪影。
玉真心中一阵纳闷:“难道小师弟没被师叔罚站晒日头不成?此事有蹊跷”本想再去问问师叔,可想了想,又实在不敢。“罢了,我先去挑水,明知不可违而为之,谁让我是大师兄,只是希望小师弟经此罚后能够不要再惹师叔生气了。”
玉真来到角落里平时放置木桶的地方,不由得一呆:“嗯?怎么木桶一个也不见了?难道是小师弟一个人先下山挑水去了?可他一个人最多用两个桶就够了,怎么把观里的木桶都拿走了?他一个人怎么用的了十多个桶呢?莫不是小师弟被师叔给训傻了?”
原来在角落里放了十七八个木桶,这是观里平时下山挑水所用,可是平时玉真等五个师兄弟挑水时最多用十个木桶就够了。可现在却全部被人给拿走了,小师弟这是要干什么?
玉真顾不得好奇了,转身朝着山下的东胜河匆匆而去。
玉真心急火燎的一路下山,民间谚日:“上山容易下山难”五六里的山路,饶是快要踏入入气境界的玉真,亦是跑的一阵气喘:“这个玉清,到底在搞什么鬼?”正想着,忽的听到山下拐角处传来一阵驼铃声,哦不,应该是牛铃铛声。只见在玉真的前面,两头牛并排缓缓而来,中间绑着五六条竹竿,而在竹竿上则吊着一个个的木桶,晃晃悠悠,明显是装满了水,向着山顶慢悠悠的走着,脖子上挂着几个精致的铃铛,随着两牛那悠闲的脚步,“呤噹呤噹”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玉清哥,那老虎是不是很可怕啊”这时,在两只黄牛的屁股后面,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那是当然,你是没见过那样的场面,那只下山猛虎比你家的小黄还要大上一圈,眼若铜铃,嘴似血盆,吼声一起,直震的群山发抖,落叶瑟瑟,那双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六人,舌头刷的一下舔了舔嘴唇,一看那模样就是好多天没吃饭了”一个稚气的男声接着响起。
“啊!好可怕,玉清哥,那你们还不快跑回观里去!”
“跑?你在能跑能跑的过老虎吗,何况这只老虎早就把我们当成它的早点了,再跑它能放过我们吗?
“啊,好吓人,玉清哥,你别再说了,我怕!”
“璐瑶别怕,玉清哥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那吗”
“恩,是啊玉清哥,当时一定是元风师叔把老虎打哦跑的吗,听村里的人说,元风师傅的功夫很厉害的呐”
“哼……哼!道听途说罢了,吹牛谁不会!不是,璐瑶,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当时师叔他确实是出手了,但只是一个照面,就被那只吊睛猛虎给一掌拍到山沟里去了”
“噗嗤”一声娇憨的笑声响起:“元风师傅有那么不堪吗?玉清哥,那你快跟我说说,你们最后是怎么从那只好凶的老虎面前逃走的?”
“我不是说了吗,有玉清哥在,我会让它伤到我的师兄们吗,就在这一凶险万分的的时刻,我大吼一声……”
“啊,师兄!”
正在飘飘然的玉清,一抬头看到一脸戏谑的大师兄玉真盯着自己,脸色少有的红了一下,但却眨眼即逝。
“啊,师兄,你怎么来了……,……哈哈……师弟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哈哈……哈哈哈”玉清少有的尴尬道。
“哼,师兄要是不来,岂不是要错过了师弟如此威猛的事迹。你说是也不是?”玉真戏谑道。
“哈……哈哈,师兄过奖,师兄过奖”饶是脸皮厚如玉清,此时脸色也是一红。但他本就无心无肺,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的性格,这样的尴尬也是转瞬即逝。
“对了师兄,有了璐瑶的小黄跟二宝,今天晚饭前师弟有把握把师傅的水瓮给装满水,这样我们也可以早点完成任务了。”玉清兴奋道。
玉清口中的小黄跟二宝,就是那两头黄牛,
当玉真看到这两头黄牛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不禁感叹小师弟的鬼主意之多。但他的性格较之玉清多有稳重,却也没有玉清那般忘形。转头向玉清身边的绝美少女道:“璐瑶,有小黄跟二宝的帮助,对我和小师弟完成任务有着莫大的帮助,玉真在此多谢了,但此时正是农忙时节,怕是要影响你家的收成,此事福全叔可曾知道吗?”
虽说叶洛观为道修门派,门下弟子平时多在观中苦修,很少下山,但观中弟子却多出于山下普通村民家,像玉真跟玉清便是附近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叶洛山周围的村民们民风纯朴,即使是不同村子里的村民也经常互通有无,大多相识。像玉真跟玉清就跟山下的大部分同龄人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只是自从成为叶洛观的弟子以后,忙于修炼,才与这些同龄人少了联系。像璐瑶家,与玉真家是邻村,是以才有此一问。
“玉真师傅客气了,让小黄跟二宝来帮玉清哥的忙,父亲是知道的。因此玉真师傅切不可太过客气”璐瑶甜甜一笑,轻瞥了玉清一眼,这容颜虽略显稚气,但却难掩其绝世风情,隐隐已带一丝倾国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