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容说道:“古时有一些刑罚,比如烧红一根纯铜的立柱,将人捆绑在上面,由外而内的烤熟,惨叫声会持续一刻钟,十分精彩。还有乾坤轮,一个小型的水车,将人倒绑在上面,水车不停转动,每隔两息便要水淹一次,经过一整天的时间,将人泡死淹死。但这些手段都太过残忍,有伤天合,所以就研究出了一种更和谐的刑罚,被称为凌迟。”
“哦!”崔白鹤说道:“之前两种却是有些残忍了,那……那这些官吏老夫就上报朝廷,以凌迟的形式处死,以杀鸡儆猴的方式保渭城太平。”
“对对对,就是这样。”
崔白鹤说完就干,直接用纸笔写了文书,盖上自己的印信,然后就让人加急送往大梁城。
那些官吏一个个面如死灰,想要求饶也没啥机会,因为已经被崔白鹤的手下给捆绑上,嘴巴都给堵上了。
崔白鹤明显是准备文书还没到大梁城的时候就先动手!
不过弄完这一切,崔白鹤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凌迟具体的形式如何?需要准备什么?本官决定今日将他们收押,明日传告全城,后日午时行刑。”
秦慕容笑道:“没什么,所谓凌迟,就是用一把锋利的小刀,从手指脚趾开始,一刀割下一块肉来,然后割上三千刀,人的四肢胸腹都被割的差不多,人却要保证不死,待三千刀割完之后,再一刀刺进心脏,然后将头颅斩下,全身所有骨肉都放在一个篮子里面,封死,贴符咒,寻一低洼地,下挖三尺三分,将其埋上,可保其永世不得超生,不入轮回,变成孤魂野鬼,受野狗尖啸之恐,受日月洗刷之殇。”
他轻松的说着,等他说完,整个场面就安静下来了。
明明整个三楼都是人,却一点声响都没有,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崔白鹤反应了好一阵,才颤声说道:“这……这刑罚还算轻的?!”
秦慕容嘿嘿一笑说道:“一个罪犯死了便是死了,但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让他们贡献出足够的价值,这样的刑罚好处很多,比如时间绝对够长,受刑人由人参蜂蜡吊着一条命,可以尖叫半个时辰,每一声尖叫都会在人们心中落下一道印记,越是多,越是时间长,这印记便是越深,深到他们哪怕之后想要往地上吐一口痰,都要下意识的回想起来城中千刀万剐惨叫的场面!那样一来,很大一部分人就会变成好人了。”
“这……这样啊。”
崔白鹤转头看向那些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官吏,发现他们都用一种惊恐的眼神盯着秦慕容,有些尿了裤子,有些干脆昏死过去。
显然他们也明白,文书已经递上去了,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再者,崔白鹤自从重新出仕,便用的雷霆手段,毕竟渭城乱一过,便是将乱不乱的局面,乱世需用重典,虽然没有上升到理论层面,但崔白鹤却已经在用了。
小白小兰看着自家的姑爷,她们早就发现秦慕容虽然平日里极为温柔,但有的时候真的是很暴虐的。
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秦慕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性格。
就算在前世一样。
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由母亲的死而换来一份生机,艰难在异国打拼,吃过所有的苦,见过所有的黑暗,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让他沉淀下来的人,却又让他遭遇无情的背叛。
他没疯,其实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到了这个世界,秦慕容最担心的问题,其实不是什么生存问题。
而是秦慕容这具身体……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是从婚宴的高台上坠落下来,摔成重伤,然后调养不利。
但秦慕容怎么看,都觉得这里面其实是有什么阴谋的!
为什么一个家族会凭空落没?
为什么除了自己之外,家里就没有第二个亲人?
就像是秦家凭空消失了一样。
若是没有秦木荣转世而来,这秦慕容一定也是死了,也就意味着,整个秦家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谜团,甚至秦慕容的父母,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反正就是没了,从秦慕容很小的时候就没的。
秦慕容自然会想,也许自己重生而来,便已经身处阴谋之中。果然,一个人想要再活一次,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且为什么会来这里?
要如何回去?
这些都困扰着他。
回去,太重要了!
遭受背叛的痛苦,轻易无法释怀,他总要回去,然后让所有背叛自己的人尝到什么叫做痛苦滋味!
深吸一口气,秦慕容笑着对小白小兰说道:“后天行刑,你们就不要去看了,怪吓人的,会让你们做几年的噩梦。”
“好……好的姑爷。”
崔白鹤叹了口气,说道:“闹也闹完了吧?你就不能有个消停时候?老夫火急火燎回来找你,却听说你来赌楼豪赌了,你这小子怕是要吓死人啊,几百两黄金?啧啧,怕是官家看到了都会眼红!”
秦慕容笑道:“不至于,他老人家有钱的很,我这就是小打小闹,赚取一些不义之财,总不算犯法吧?”
崔白鹤已经问明白缘由,便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赢了这么多,你让这里怎么赔你?”
“很简单啊,把这赌楼抵给我就好了,多简单点事,哦对了,这里面的人都要换。”
崔白鹤眉头一皱,说道:“确实也是个办法,但……开赌档这种事,有损名望,有损气运,你可想好了啊。”
秦慕容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分寸这种事,我是比较有经验的。”
“那……好吧,这件事就交给本官了!”
他连续的更换了几次自称,便是职责不同,说“本官”的时候,就是在压店铺中的掌柜。
对此秦慕容自然是心里有数。
赌楼的事情就定了,崔白鹤说道:“那个……现在有时间了吧?还有正事要谈。”
“行,好说好说,既然这里现在是属于我的,那么就在这里谈,怎么样?您也算是我这个赌楼中第一位客人了。”
“哈哈哈!好说好说。”
崔白鹤又怎么会不明白,秦慕容是想要借用他的势,算是一种对赌楼的担保吧。
虽然很无辜的揽下这么个活计,但原本也是小事,也不用思考什么。
几个人一起上了楼,姜芙蓉也安静的跟着。
今天的经历,对她的影响很大。
走动的时候,秦慕容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以后还赌吗?”
姜芙蓉疯狂的摇着脑袋说道:“不赌了,太没意思了……”
她是被惊到了。
原本以为赌是一件讲究技术的事,现在才知道,赌是讲究计谋的事。
回想整件事,她也能明白其中的根节,其实在秦慕容设定下规矩,并且能够拿出那么多钱开始,他就已经赢了,之后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做戏罢了。
这赌……还有什么意思?
自己小打小闹差点输的让自己连性命都不想要了。
而如今才明白,原来生活除了赌和名声,还有那么有趣的事情。
就比如秦慕容,明明在自己眼中是一个很弱小很白痴很混蛋的家伙,怎么突然之间就跟崔白鹤关系这么好,并且好像还有了生杀大权的样子?
这一切对她的冲击真的是很大的。
对于秦慕容也是满心好奇,觉得自己这个姐夫好像不太简单的样子。
到了房间外面,崔白鹤直接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几个人。
秦慕容翻了翻白眼道:“这都是我家里人,没什么不能跟他们说的。”
“这……毕竟事关重大,还是……还是稳妥一些比较好。”
“哎,好吧。”
秦慕容无奈道:“芙蓉啊,你就在外面先等一下吧。”
然后姜芙蓉就看着小白小兰都走了进去,结果这么多人,就她一个被留在外面了。
这让小姑娘很气愤,跺着脚,却又不敢说,毕竟崔白鹤在渭城的地位放在那里,谁敢造次?
“坏人!姐夫就是坏人!小白小兰都能进去,为什么我不行?坏人!”
然后就嘟着嘴杵在门口,却也没有自己离开。
才想要偷听,就被人给发现了,差点给撵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