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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腌菜

S城有一种习惯,就是凡是小康之家,到冬天一定用盐来腌一缸白菜,以供一年之需,其用意是否和四川的榨菜相同,我不知道。

《鲁迅全集》第一卷之《论照相之类》

冬季腌腌菜是绍兴民间的风情与景色。我国文学大家、乡贤柯灵先生曾于1978年回绍兴斗门故乡,旧地重游感慨万千。“这市镇有水村的秀逸,小河萦绕,长年不倦地作着活活的絮语,仿佛诗人深情的独白。水是清澈的,春来水面漂着玲珑的浮萍;一到冬天,满河是嫩绿的菜叶。浆声终夜不断。”水乡的生活气息、风俗风物在他的笔墨间徐徐展开,生动有味。这满河嫩绿的菜叶,大都是菜船泊岸卖菜时和居民在搬运中散落的,有高脚白、矮黄头等,这意味着家家户户腌菜的季节到了,乐此不疲的忙碌即将开始。

腌菜是绍兴民间冬季的生活必需品,一般以白菜、油得儿菜、胶菜等为原料,经选料、堆晒、堆垛、散垛、摘菜头、腌制等多道工序腌制而成。绍兴人又称其为“踏腌菜”。

“腌制”用绍兴话来说其实就是“踏菜”。“踏菜”是一个多道动作结合的过程,有排菜、撒盐,踏菜等,将经堆晒、堆垛、散垛、摘菜头的菜平整有序地放入缸中,撒上盐,用脚有力、匀称地踏至出卤,如此循环往复至菜踏完。过两昼夜后,踏好的菜由于受盐的渗透作用,菜身收缩,需再踏一次使其菜卤更加充盈,此举为“缚脚”,缚好脚还需压上石块,腌至满月方可取食,这是腌制腌菜的方法。

腌菜营养丰富,含有氨基酸、钙、磷、铁等元素。具有调节口味,增加食欲,帮助消化的作用,色泽黄亮、口感脆嫩、味道鲜美、清口开胃、解腻去腥是其主要特点。

腌菜的吃法是五花八门的,既可单独成肴,也可与其他原料配伍,既可素配又可荤配,既可生拌冷吃又可炒、蒸、汆等热吃。腌菜煎带鱼,去腥入味又增鲜;腌菜煮胖头鱼,去腥增鲜又活络;腌菜蒸冬笋,荤后少不了。腌菜蒸土、八宝菜、腌菜银鳕鱼、腌菜炒虾仁等菜均是腌菜中的上品之肴。到了翌年春天,暧洋洋的春风,也刮得腌菜“活跃”起来,其发酵开始加剧,原先爽脆的质地变得酥软起来,清香的气味也有点臭烘烘了,蜕变成另一番风味。此时的腌菜俗称“臭腌菜”,“臭腌菜”就成了此时的时令之肴,也成就了诸如:臭腌菜炒苋菜、臭腌菜烧南瓜、臭腌菜炒罗汉豆、臭腌菜烧春(毛)笋等菜肴。这些菜肴是老绍兴的至爱,而“臭腌菜炒苋菜”则是端午饮宴时,家家所必有的。

腌菜,因其鲜美入味、经济实惠,被民间誉为“大尾巴白鲞”,每当冬至一过,家家户户必腌制腌菜并沿袭成习。周遐寿先生在《鲁迅的故家·灶头》一文中说:“灶的南面置大水缸,俗名七石缸,半埋地中,用以储水,西北又是一只,则是腌菜缸……”

在冬季腌菜成了绍兴人佐餐的必备,颇有《诗经》所云“我有旨蓄,亦以御冬”之意。刚满一个月的腌菜叫新腌菜,在民间有尝鲜分享新腌菜的习惯。主妇们从缸中取出满月腌菜,会先送给邻舍尝尝新,分享腌菜的美味,并因着腌菜鲜美,预示来年家庭平安、万事如意。民间对腌菜的食用,以生拌、蒸和放汤为多,在逢年过节的宴客中腌菜定是保留菜肴,大受食者欢迎的。请灶师菩萨和财神爷时必有用腌菜烧成的八宝菜,据传是图吉利和有恭喜发财之意。

凉拌腌菜

主料:腌菜300克

调味料:味精1克白糖5克米醋5毫升芝麻油25毫升

制作过程:腌菜洗净,切去尾叶,切成指甲片状,放入凉开水中稍浸洗,沥干水分,加入味精、白糖、米醋、芝麻油拌匀,装盘,即成。

特点:清口解腻,清鲜爽口。

腌菜蒸土

主料:土450克

辅料:腌菜150克熟冬笋片50克

调味料:绍酒10毫升精盐3克熟猪油15毫升

制作过程:土剖洗净,入沸水焯水,腌菜洗净,切成寸半长的条,将土、腌菜、冬笋片和谐地放入汤盘中,加入绍酒、熟猪油、精盐,上笼用旺火沸水,蒸至土断生,诸味融合,即可启盖出笼,即成。

特点:咸鲜互补,鲜嫩入味。

腌菜煮鱼头

主料:鳙鱼头750克

辅料:腌菜250克冬笋片50克

调味料:绍酒15毫升姜片10克熟猪油25毫升胡椒面2克

制作过程:腌菜洗净,切成寸段条状。鱼头剖洗净,去水分,斩成块状。炒锅置旺火上,下猪油至五成热时,投入姜片、鱼头块,翻炒后淋入绍酒,加入沸水、冬笋片,煮至八成熟时,加入腌菜、葱白、精盐,煮至鱼头断生,启盖起锅,盛入品锅,撒上胡椒面,即成。

特点:汤汁鲜美,清香入味。

八宝菜

主料:腌菜200克

辅料:熟冬笋50克黄豆瓣50克油豆腐30克千张40克水发木耳50克水发香菇30克香干30克

调味料:精盐2克白糖5克熟菜油35克芝麻油15毫升素汤500克

制作过程:腌菜切成4厘米的细条,冬笋、香菇、千张、香干、油豆腐切成与腌菜相应的条状。炒锅置旺火上,下熟菜油,投入“八宝”料炒匀,加入素汤、精盐、白糖煮至入味,淋入芝麻油,起锅,即成。

特点:清口祛腻,鲜香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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