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冷毒的薛青衣,楚飞现在不由得钦佩起眼前这个老者来了,他居然能够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安置好,甚至不留任何的余地。
这样的人,如此的城府,楚飞心中暗暗觉得,自己若是真的栽了,那也是该得有此一劫。
但是他却不紧不慢的打坐调息,还对那王二麻子笑嘻嘻:“别担心,没什么,就算薛老先生想要了我的命,恐怕也不在此刻。”
楚飞轻轻的磨搓了两下自己的储物戒,果然他一下子就抓住了关窍,薛青衣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之前之所以控制住楚飞,多数其实只是以防不测,毕竟当他看到那枚乌麟飞龙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楚飞的身份。
一个能让清微学堂的前任掌门如此信任的传人,想来实力着实不俗,又出现在天星学院之中,恐怕事情有变,因此,那银针锁骨只是为了防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楚飞手中竟然有这么多让人眼红心热的药材,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善用,薛青衣越想觉得楚飞乃是暴殄天物,心中的愤怒更甚。
而浮灯则是高度紧张,当她知道楚飞的身份之时,其实是有一丝的慌乱的。
但是此刻,浮灯睁大了眼睛,那一双眼睛之中可说是有许多的好奇和冲撞,她其实并不想,让楚飞和自己的师父打起来。
甚至在此之前,她还为了楚飞,能否醒过来而忧心过,可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得不站在自己的师父身旁。
与楚飞一眼相见,她便觉得,有很多的熟悉之感,此刻细细想来,又有很多想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愫。
一时之间,浮灯也十分慌乱,两方势力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过谁。
片刻过后,楚飞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已经找到了其中的一颗银针,并且将那一颗银针,用内息逼迫了出来。
至少现在身上的通路已经打通了一处,就算再出现什么问题,也容易处理的很。
而薛青衣这边却感觉到楚飞身上的气息陡然发生了变化,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竟然是楚飞已经打通了一处穴道。
没想到顷刻之间,楚飞便已经有了破局之道,如此想来,这楚飞的医术果然可说是惊世骇俗。
他这个四品医者的位置,竟然远远及不上一个后生小辈,这般想来,竟觉得有羞愧得无地自容。
而另一头楚飞却淡然一笑道:“不知道几位来此,究竟有什么目的?”
终于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众人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楚飞甚至感觉到芒刺在背,仿佛有不少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他,像是要将他洞穿一般。
包括王二麻子的手下,也有不少想要避讳此事的,唯有浮灯和王二麻子两个人,似乎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隐瞒的意思。
薛青衣深渊之上看了一眼,淡淡的摇了摇头:“也罢,王头领,我们不妨就说实话吧,你看如何?”
王二麻子冷哼一声道:“说实话就说实话,咱们两个谁怕谁呀?何况,如今到这深渊之中的,也未必就咱们两支队伍。”
“如此说来,那件东西必定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宝物,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赢得如此多的人争相抢夺,我说的,对是不对?”楚飞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如果你们还不肯跟我说实话,只怕我也要使点小小的手段了!”
“手段?什么手段?”薛青衣的目光冷凝了下来,那目光之中似乎有森然之色,看得出来,只要楚飞动动自己的小手指做些小动作,这薛青衣便不可能留他的性命存活于世。
然而,楚飞却坦坦荡荡一笑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不知道,楚飞故弄什么玄虚。
然而,楚飞扬起手指,只见他的手中有一个小小的竹管:“看到了吗?刚才我稍稍放了一点点迷药,此刻你们必定都全部吸入了这种迷药。”
薛青衣马上将自己的内息运行了一遍,却觉得自己的血脉气脉两脉之中,确实有滑珠一般的东西在阻碍着他的内息运行。
果然是有毒的,薛青衣意识到这一点,当他看向楚飞的时候,手却已经缓缓的捏了起来:“看来少年人你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饶你一条性命,你竟敢暗中对我们下毒。”
王二麻子却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不说别的,就你这个手段我喜欢。”他分明也已经中毒了,可还是装作强自镇定的模样。
毕竟楚飞跟他们两方都没有什么深刻的交情,就算是刚才他们暂时结成统一阵线,也不代表着,以后也要同进同出,同生共死。
楚飞若是此刻想将他们的命拿走,那也只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薛青衣呀薛青衣,我以前也从未听说过有你这么个四品药师,不过今日一见还真是让我失望,”楚飞缓缓抬起眼睛:“这世界上你没看到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怎么说?知道我随手拿出来的东西,就一定是药材,而不是毒材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薛青衣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冷冷地死死地盯着楚飞:“好小子,今天着了你的道,是我一时不慎,来日我必定会要了你的性命。”
他薛青衣从未有过如此狼狈之时,所有见证到他狼狈情状的人,也必定会死在他的掌下。
“一个德高望重的医者,背后却有着一副修罗面孔。”楚飞啧啧两声:“其实我也不是想要你的命,只要你能跟我说实话,今天我也就不动手杀人了。”
众人看到他那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无论是薛青衣还是王二麻子的部下,大家都气的牙痒。
然而,此刻楚飞却决定了他们的性命,就算他们心中有再多不满意,也不得不暂时委屈自己,向楚飞求饶了。
王二麻子脸上挂着一副略带些谄媚的笑意:“兄弟,咱们不是兄弟吗?哪有下毒害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