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一晃又去五年。
马驹儿练气二层。
这年,很老的王二妮给马欢儿在容城找一门婆家。马驹儿欢欢喜喜送马欢儿出嫁,他知道自己踏入修真界而世俗间的牵挂就是这小妹,也是唯一的嫡亲。
前些年王二妮要给马驹儿张罗亲事,都被蔡雾桑阻止。修者寿命长,为了修行动不动就闭关,那不是祸害年轻姑娘。大好年华孤守空房,孤灯萧瑟寂寞难待,那是伤人痛己。
新婚后马欢儿一脸的甜蜜,看着离去的马驹儿哭得两眼通红。她知道哥哥要远行,为了心中的宏愿为了家族的兴旺。这些年聚少离多,她能理解,自家事自己那时虽年幼但尚有些印象,为此这些年习文习武都很刻苦。
她要送也知道哥为啥要等自己婚后才走,心里默念哥你千万不要回头,可双眼里却充满着哥你回头再看一眼欢欢吧。欢欢最听哥的话,哥,你回头看看……
哥,没有回头,他跟着蔡雾桑走了。哥,欢欢知道你一定流泪走的。今天,你就让欢欢一人送你。哥……
今天,送了一程又一程,送出了城,送到了荒陌。在看不到马驹儿的身影后,马欢儿瘫坐在地上痛哭。
生活是一扇门,有人打开的是悲观的那一扇,有人打开的是幸福的那一扇。幼小生活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吃不好穿不暖,可以说一无所有。上苍降临痛苦,可长辈们满满的疼爱让欢欢挥之不去,尤其是这些年衣食无忧让自己尤为珍惜。上苍绝不会置你于死地,无论如何也会留一条活路,除非你将自己置于死地。可以说给你关上了一扇窗,也会同时给你打开一扇窗,让你为了梦想不懈的去努力。
那年和哥哥一路奔波风餐露宿,欢欢懂得很多。自从遇到外祖婆婆后,生活才安定,才有活着希望。如今自己已经长大,知道岁月如同一把大伞,时而风暴时而和煦。人在成长衰亡中,既要有撑得开活下去的勇气,也要有合得拢自我保护的底气。
这些年哥哥就是那把撑伞的人。
她知道路的尽头还有路,只要你愿意走,生活中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哥是有想法的人,那年看似无法改变境遇时,哥的坚强,哥的勇敢,让绝境中的两兄妹海阔天空。
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一晃这些年谨听哥哥教诲,即便哥哥一年就来聚两回,待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一开始自己很不习惯,晚上哥哥不在即使躺在王二妮怀里还是老睡不着。大了自己懂事了,马家有一副重担压在哥哥肩上,自己深有感触。
如今哥哥走了,为了家族哥哥真的走了,她知道修真界和世俗间普通生活很不同。当年外祖姥姥那么年青的模样自己还是有些印象,想想暮暮老矣的王二妮就觉得神秘诡异。
小时候问过哥哥无数遍,还想自己几十年后还是不老的样子就觉得美得不得了。可哥哥说这是仙人才有的本事,凡人是没有不老术的,那时有些日子里很郁闷。每想到自己不能长生不老,不由得会长吁短叹。哥哥能修仙,需要很强的意志和很多时日,据说外祖姥姥当年一出去修仙几十年都没回过家。为此,哥哥老呆在栖霞山,自己慢慢地不在纠缠。
马驹儿确实走了,坐着蔡雾桑的飞行法器走了。
瘫坐在地上的马欢儿祝福哥哥,祝福哥哥大有成就,她相信哥哥是有能力的人,大有作为的人。
自己学会了用不同的方式看待问题,对待生活。她信任哥哥祝福哥哥一路多一些幸运,少一些坎坷,多一份乐观,少些许惆怅。
马驹儿流着眼泪走了,没有回头。他知道一旦回头,妹妹更加悲痛,自己更加不想走。
悲痛间,已经离开容城万里。
忽然,马驹儿看见蔡雾桑脸色凝重。
蔡雾桑见马驹儿看自己,他说道:“驹儿,我们遭人惦记了。前面有二人,一人结丹中期,一妇人无修为。但能在高空拦截我们可见那凡人不一般,应是玄黄派之人。我先将你送至地面,独自前行。我在你身上做了印记,到时我来找你。”
随着马驹儿点头,他眼前一花,就脚踏在一处山坳里。
而高空蔡雾桑不远处有一飞毯,飞毯上坐二人。
崔勇坚在朱明坤的帮助下这些年修为突飞猛进,结丹已到中期,若被外人知晓,定会惊吓掉下巴。他站起说道:“蔡道友,今日偶遇,去我派叙旧如何?”
“你是何人?”蔡雾桑眼睛一眯冷哼道:“你又是何门何派?”
崔勇坚并不接话,扭头和旁边美妇人说道:“陶玲玉,动手。”
陶玲玉并未站起,依然盘膝。只见她快速掐了指诀,轻启微唇。但见她头顶上空出现万丈紫气密布高空,一只七彩孔雀虚晃一下,将手持灵宝金色摇魂铃的蔡雾桑一叼,闪入紫气里。
蔡雾桑见势不妙,那孔雀洞穿他的护体罡罩没用吹灰之力,可见厉害无比。他忙催动法力欲要摇动摇魂铃,可被一种自己无法探测无法破解的力量束缚,身躯僵硬不动进了紫气里。
那摇魂铃本是件灵宝,可半点威能都没施展开。
与此同时,崔勇坚连点数下,封闭紫气外泄,从地面看根本看不出高空有异样。
蔡雾桑进入紫气里,身体能动了。
他漂浮在紫气里,用神识探查,探无边际。他立马警觉立即急速朝一个方向飞行,感觉飞行了万里,可依然被围困在紫气里。这里面寂静的可怕,他大声呵斥,可传无杳音。
不好了,本想打不过逃本不是问题,如今碰到了前所未见的神通,蔡雾桑这下紧张起来。就在他有些急躁时,头顶悄无声息地落下一根细绳将其捆了严实。
陶玲玉面露喜色,红唇轻启,头顶紫气消失,蔡雾桑落地飞毯上。
“呵呵,玲玉,没想到如今你的神通连结丹中期修士不是一招之敌。看样子,元婴之下皆不是对手了呀!”
“崔前辈,玲玉哪能让您高看!还是甘师妹,我望尘莫及。”
“哈哈,宗门道法无边,你我之造化。走,把那小娃找到,就可回去复法旨。看你瞬间拿下蔡雾桑,我都羡慕你们的造化。得,抓紧回去修炼,看到你们短短几十年就有此成就,后怕啊!”
二人当早已昏迷中的蔡雾桑不存在似的,谈笑起来。
“崔前辈,那小子,你可探查到方位?”
“哈哈,刚才我已经神识跟踪,在千里外的九丈崖。”崔勇坚说了声“走”,飞毯急速而去。
马驹儿在山谷中奔跑,大脑飞速思考。忽然,他大吃一惊,回想蔡雾桑话语老觉得哪里不对。忙用神识探查全身及储物袋,全身无恙可储物袋了多了一封信。
得知信封亲启姓名马驹儿明白了蔡雾桑心虚,不是那二人的对手才叫自己逃亡。若能有一丝战胜的机会就不会丢下自己,结丹修者的法术手段要保护自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刚才被蔡雾桑用法术送至此地,一心想逃命没细想。如今想明白蔡雾桑拉不下脸面和自己讲真话,忙朝左右看了看。
此山谷荆棘丛生郁郁葱葱,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通向何方。马驹儿想通后看到左前方有一片荆棘林,前进几步默念口诀消失不见。
马驹儿隐入幻缈珠里片刻,崔勇坚和陶玲玉追至。
崔勇坚疑惑的看向荆棘林片刻,跳下离地三丈的飞毯在四周寻觅,转回来时面色很差。
“崔前辈,没找到那小子?”
“刚才还在此处,忽然不见,怪了怪了!要么贴了隐身符?也不对……”
“那小子是玉笛仙子后人,身上肯定有隐身宝物,施法查探一下!谅他跑也跑不快。”
崔勇坚一挥手,三把飞刀朝三个方向旋转飞去。无数草木被切成粉末,无数岩石泥土纷飞。
飞刀将方圆十里扫荡一空,如同被犁过田般,无数虫兽化为肉渣。
崔勇坚面色铁青,一招手,飞刀收回。若是隐身,身隐体在,飞刀化作千万把,寸寸砍切,让其无法遁形。若是隐身匿藏,能逃过他的神识探查,那宝物就逆天了。宝物高阶,更要法力催动,这小小练气二层,哪有能力催动?当他这一想,不由得伸出右掌,猛地朝马驹儿消失处一拍,空中出现遒劲大手覆盖方圆五里狠狠一压。
“轰隆”一声,九丈崖所在诸峰坍塌,尘土碎石飞扬。随着大手连拍三下,此处变得一片狼藉。
“咦?”陶玲玉轻咦一声问道:“崔前辈,那小子不会不在此处吧?”
“以那小子练气二层的境界,即使有宝物隐匿身形,也跑不远。若是法宝级别,以他实力根本无法催动,不会有高人……”崔勇坚闭目深思,同时放出神识一寸一寸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