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嵩山脚下不远,天已黑,徐天准备明日一早再登山,今晚他住进了客栈。进入意境,迎着英儿走上去。
英儿见有人来,问:“你是谁?看见天哥哥了吗?”
徐天一把抱过英儿,道:“英儿,我就是徐天呀,我回来了。”
英儿笑颜如花,“天哥哥?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我好想你。”英儿挣脱徐天的怀抱,要认真看看徐天。然后又问:“你是谁,看见天哥哥了吗?”
“我是就是你的天哥哥。”
“你是天哥哥?你回来啦?”
“回来了回来了。”
“谁回来了?”
“我回来了。”
“你是谁?你看见天哥哥了吗?”
“看见了看见了。”
“他还好吗?”
“他很好,也很难过。”
“谁难过?你是谁,你看见天哥哥了吗?”
“看见了,他就在你的心里。”
“在我的心里?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回来了,他就在你眼前。”
“在我眼前?你是谁?你看见天哥哥了吗?”
“我就是你的天哥哥。”
“你就是天哥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直都在。”
“在哪?”
……
衡山派的人比徐天还要快到达嵩山,他们要让黄丙丁受到死神惩罚的期望仅亚于徐天。自家掌门死了,怎么能让主谋逍遥事外?
经衡山派的人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大通,嵩山掌门浮云将黄丙丁传到少林寺。黄丙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一帮僧人一通乱棍放倒,叫苦道:“这什么情况,掌门师兄,这是什么情况。”
浮尘大师拿过黄丙丁的配剑,拔出,一阵火红的光芒映入众人眼帘,那剑如是被烧红的石器。浮尘大师道:“没错,这就是麒麟庄的红麟剑,怎么会在你手上。”他问黄丙丁。
黄丙丁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说道:“掌门师兄,我刚回嵩山,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和狄英勇杀了徐天那魔头。见师兄传唤,我本带着这好消息过来的,你们这是为什么?”
浮云问道:“是你杀了徐天?”
“是的,我趁其不意,从后面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还杀了其他人?”
“师兄,那张海风,跟那魔头是一伙的,被狄英勇从背后偷袭,应该死了。”
衡山派一人说道:“呵呵,尽使些怀主意,你难道忘了,在岭南答应过徐天的师姐,不再与徐天为敌吗?你还怂恿我们掌门去抢红麟剑,还杀了张海风,你给武林闯下大祸了,害死了我们掌门,断了我们六位长老的手臂,你罪当死。”
黄丙丁惊道:“什么狄英勇死了?怎么死的?还有你们那什么长老断臂,那是什么情况,跟我有什么关系。”
浮尘对黄丙丁说道:“师弟,徐天没有死,很快会找你复仇来了。”
黄丙丁道:“不可能,我都亲眼看到他把自己的心脏都挖出来了,血淋淋的,还呯呯跳着。”
衡山派的人说道:“徐天来我们衡山,砍了我们六位长老的手臂,逼着我们掌门跪在三殿前认错,又一剑砍下掌门头颅,黄丙丁,这些都是因为你出的主意,如今人家复仇来了,你死定了,你这狗毛。”
黄丙丁慌了,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合伙骗我,要抢我的红麟剑,你们好狠,掌门师兄,你想要红麟剑,你跟我说啊,我给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衡山派的人对浮云说道:“浮云掌门,务必要将黄丙丁这斯交给徐天,才能免除更多的伤害,徐天不知练了什么功夫,刀枪不入,身法诡异,剑术通神,根本没有对手,我们所有中土武林加起来也不可能是他对手。”
浮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打算盘,说了句,“把他关入思过房。”
衡山派的人说道:“一定要关紧了,绝不能让他给溜了,那可是关系整个武林的太平,一定要看好,不然嵩山就完了。”
黄丙丁被关到了思过房。
众多武林浪子浪女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向嵩山蜂拥而来。嵩山少林之上,如同当时的麒麟庄一样,来了一群又一群的访客,有名动江湖的侠士,也有无名小辈,仅半天时间就来了百多号人。好在少林寺僧吃素,不用好酒好菜去招待这些人,煮了几大桶粥,几大碗咸菜,随便吃随便喝,爱吃吃,不吃拉倒。这可省下不少香火钱。
在江南一带游荡的黄源,本来说好去跟张元去龙虎山看看山水什么的,一听到消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奔往嵩山。
那秦扬州更是不可能错过这种江湖盛事,也往嵩山去。
泰山派掌门刘教还没回到泰山,听说衡山派的狄英勇被徐天砍了头去,还折了几员老江湖的手臂。嗷嗷叫道:“我就说嘛我就说嘛,他徐天就是个魔头,你们就是不相信,泰山大神亲口说的还能假?你们就是不信,好了吧,现在出事了吧,刚闹完衡山又去嵩山了,等几百江湖好汉聚到嵩山,又不知道得死多少人了,你们不信,看吧,看看他是用什么手段残害武林同胞的,让你们还赞他是个君子是个好人是个大侠,看吧,一定有好戏看。”
刘教嘴舌翻腾,完全没有给别人插嘴的机会,似要将心里话一口气泄完:“可惜,我们明明知道,却奈他不何,说不定那蛇王跟他就是一伙的,他要残害武林的心思连她师姐都不知道,是这样,肯定是这样,要不是他师姐刚好遇见,可能我们已经全部死在岭南了,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的奸诈之人。”
他脑子转得也挺快,突然就想明白了些什么,接着道:“不,在岭南那是一场戏,那是他们合起伙来演的一场戏,好让我们觉得他是好人,好让我们对他毫无防备,为了日后残害武林打下坚实的基础。对,应该是这样,没跑了,肯定是这样。好狡诈的魔头!张海风被他利用了,死了还蒙在鼓里,狡诈真狡诈!”
刘教脑洞大开,完美地诠释了徐天的人设。
刘教师弟问:“掌门,那我们还去嵩山吗?”
“去,怎么不去,作为武林泰斗,怎么不去?就是死,也得负起这份责任,同胞有难,我们怎么能逃之夭夭,见死不救?泰山派怎能落下笑柄,让后世取笑?”
遂拨转马头,支援嵩山。
天亮了,徐天还没有出客栈,他实在舍不得英儿,他不忍心看英儿这个样子,可是就是舍不得,被英儿问了一晚上的“你看见天哥哥了吗?”问得他心碎一地,虽然已经没有了心脏,依然能感受到那一阵阵的剧痛在胸腔徘徊不去。
一拖再拖,日上三竿,才狠下心来退出意境。
出客栈不久,就有一年轻光头上来问:“可是徐天少侠?”
“你是?”
“我是嵩山弟子,法号阿十,我们掌门在少林寺等候少侠,请少侠随我来。”
翻越山道,来到少林寺。大雄宝殿前的广场,竟有百多二百人站立两边,看着走过的徐天窃窃私语。
徐天走入殿内,一个光头拿来一声蒲执放到徐天脚下,徐天对面正是嵩山掌门、少林方丈浮云大师。徐天没见过他,对他抱拳说道:“大师,徐天不是来礼佛的,也不是与大师谈经论道的,此来目的大师必然知道,若大师不交出黄丙丁,我便自己去找。”
浮云身披火红袈裟,盘坐在蒲团上,面对徐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徐施主千里来访,少林寺当有待客之道。黄丙丁已经被关起来,施主不必急于一时。”
徐天才跪坐在蒲团上,道:“大师有话请说。”
一个小光头捧着一把剑过来,递给徐天。浮云道:“此剑是麒麟庄大小姐送于徐施主的,黄徒无德,心生恶念,抢了此剑,现先归还于施主。”
徐天接过剑。小光头退出殿外,关上殿门,殿内便只有浮云与徐天。
浮云道:“黄丙丁无德,犯下大恶,但此时已经归依我佛,诚心悔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徐天道:“他改不改,与我杀不杀他,没有关系。”
方丈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听老纳一言,放下仇恨,放能解脱痛苦,报仇只是呈一时之快,于事无补,又添新仇。”
徐天道:“他黄丙丁一念之下就害死三人,如今一句诚心悔过就解脱了罪行,我徐天也可以,等我杀了黄丙丁,再来佛祖面前诚心悔过,大师你再去教导那些找我报仇的人,他们比较听话。”徐天说完双手合十,对浮云施了一礼,拿起剑,起身来。
浮云又道:“花花世界本是虚景,恩怨情仇实乃梦幻,施主如此执着,伤人伤已,何苦来哉?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无欲无思,方成大果。”
徐天停了一下,说道:“老和尚,我只是个孩子,听不懂你说什么,懂也不会做,更做不到。你就不要费心来教化我了,不可能的,你不知道这仇恨有多深,你永远也体会不到我的痛苦,因为你没有爱。”
浮云道:“佛爱众生,解众生苦难,何以说老纳无爱?”
“就是因为你所爱的太多,便不知什么是真爱,和尚,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有什么好聊的。”徐天想打开殿门,打不开。问:“和尚,你是什么意思。”
“施主沉迷于世俗而不醒,老纳想帮帮施主,当施主获得新生,便知老纳之爱为何物。”
徐天试了几下,没能打开殿门,回身道:“和尚,我不想招惹你,我更不要招惹我。”
浮云走到门口,挡在徐天前面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突然间噗噗两下,两手一左一右点了徐天穴位,徐天刹那就僵住,只有嘴巴能动,道:“和尚,请你不要这样。”
这话刚刚说完,浮云蓄起力量,双掌按在徐天双肩。
徐天感觉一股力量窜入身体,狂暴至极,冲击着经脉。这是要废人武功的节奏啊!灵魂之力反扑而出,从丹田一鼓作气冲上肩头,冲开穴位,迎着浮云的双掌反击出去。
浮云触电般地收回双手,双目圆瞪,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个少年,体内竟然有着比他苦练几十年的内力还要强大的力量,这少年,莫非真是魔头?不然,哪个门派有如此神功,他从未听过。
只听徐天说道:“你想废我功夫?老东西,莫要让逼我动手。”
浮云哪肯让啊,他一个救世主若贪生怕死他就不配是救世主,会被武林同道取笑的。坚定说道:“施主想要行恶,就先过老夫这一关!”
徐徐恶言道:“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无理取闹之人,我报仇关你什么狗毛事。”徐天抬起了手掌,缓缓推向浮云。
浮云以为自己很快地一掌可以击中徐天胸口,知道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掌劲与速度都超过了他平生曾经出招,闪电般的一拳就快击中徐天。
徐天轻描淡写的一拍,就把浮云的掌给拍了回去。
浮动继续出掌,一招般若波罗蜜摧心掌继续击向徐天胸口,又被徐天拍去掌劲……那么两息功夫,浮云出掌三十八次,掌掌劲道十足,蕴含着碎石断金的力量,平常武林高手任意中了一掌,都得重伤。
徐天原地一动不动,化解了浮云所有攻击,在他看来,这些都太小儿科了。
浮云终于停了下来,认输了,但是没有让开门道。
“成全你。”徐天一掌打在浮云胸口。只闻啪啦一声,浮云被击飞,撞破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