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派议事堂,来自西岳华山派、北岳恒山派、中岳嵩山派、东岳泰山派、崆峒派、青城派、武当派、峨嵋派,九大门派聚集,同时邀请了未加入武盟的黄山派、昆仑派、庐山派、龙虎山天师教、太乙门等数个声名显赫的大门派,商讨如何处置魔头徐天的问题。
泰山掌门高高坐于议事堂正位,说道:“今日邀请各位武林同道来此,所为之事大家必已了然,听闻那魔头武功高强,且会妖法,鄙人由于事务繁多,当时未能目睹,也不知我门下弟子是否夸大其词,各位说说看。”
嵩山派掌门人,佛系一脉的少林寺方丈,浮云大师说道:“盟主,老纳想问,魔头之名如何说起?”
刘教仰头,笑起来:“哈哈哈哈!这话问得好啊!魔头,乃是泰山大神亲口所说,那夜麒麟庄被灭,次日一早,泰山大神凌日而站,告知我麒麟庄已覆灭,命我速去斩杀魔头,我便召集各位前来助我一臂之力。”
华山派掌门罗弗如问道:“盟主是说,见到泰山大神?”
刘教说道:“我又岂会欺骗各位?那泰山大神神姿巍巍,站在那日头上,光华刺目,比之大日犹有盛之,教人不能直视,其声宏亮,响彻山巅,渗入魂魄,久久荡漾不去,此非神,何人能为之?”
“那大仙可有告知盟主,他就是泰山大神?”
“哎呀,罗兄,你不想想,堂堂东岳大神,让我办事,还用得着自报名号?我等凡人,岂能不察?”
“话虽如此,但是总得有点玄。”
“罗兄有何顾虑不妨真说。”
“据那日在场的师弟说,那徐天并不像恶人,反而心存善念,他去麒麟庄,是为了让陆义方撤销悬赏令,以免更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先不否定盟主所见是泰山大神,那泰山大神为什么说徐天是魔头?”
“哈哈,难道魔头会把魔头两个字刻在脸上吗?”
浮动方丈说道:“我浮尘师弟当日也在,据他说起当时的情况,徐天为了破解麒麟庄的八凶阵,冒着危险去寻找八凶真身,最后确实也破了八凶阵。老纳以为,徐天当以侠名,魔头一说,怕有失真实。”
刘教说道:“嗯,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想啊,那徐天挑衅麒麟庄,引去那么多江湖朋友,最后八凶阵又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们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为之呢?他去破八凶真身时,谁又知道那八凶吸食的精元是不是已经转到他身上?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那徐天其实阴险歹毒?我倒是不敢排除这种可能啊!”
衡山掌门猛地点头,说道:“难说啊。”
“就是嘛,况且泰山大神都亲口差我除魔,避免再横生灾祸,那还有假?好吧,就算你们不相信泰山大神,简单地说,杀一个人,可以避免有可能发生的大灾祸,你们觉得不值吗?咱们也不要伪装什么老好人了,说句实在话,就算误杀了好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江湖茫茫,哪天没有人枉死?我们并非是滥杀无辜,我们都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利益。谁知道现在那魔头打的谁家的主意?是华山?嵩山?还是我泰山?”
大殿寂静无声,刘教又说道:“依我看,不应该给那魔头有算计咱们的机会,各位仁兄若还有顾忌,那我就自己去,大不了给江湖一个骂名,求得天下多一份安宁。”
青城派掌门缓缓说道:“那就暂且去看看吧!”
“阿弥陀佛!”
“盟主知道那徐天如今在哪?”
刘教说道:“我早已经派人去跟踪他,已经知道那徐天去了岭南一带,应该很快就会有确切的位置,我们稍等几天也无妨。”
“岭南?不会是传说中南越鬼巫吧。”
“这个很难说,南越鬼巫一向与中原武林不合,所以召集大家,一起维护中原武林。还有一事,除了武盟九大门派之外,还有几大门派也在,刘教想提个建议,整合更多的门派,扩大武盟。如今世道太乱,各种山贼匪帮横行,欺民霸市,我们习武之人应该担当更多的责任,在官府管不了的地方维护平民的安宁。”
昆仑派代表说道:“刘盟主所言非也,难道不入武盟就不能行侠仗义吗?”
刘教道:“当然可以,但是常言道,人多力量大嘛。刘某只是提个意见,加不加入武盟,还得各派自愿,可以商量。先说明啊,这可不是我个人的私欲,这盟主之位呢,明年就会重选,谁来坐还不一定,反正不是我。”
……
徐天天天在自家院子里吹起他的小笛子,只有英儿不厌其烦,其他人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实在难受。
方章北和陈青田告辞,返回扬州。
黄源和张元两个道士结伴而行,一同探讨道家法术,誓要在有生之年斩尽人间的妖魔鬼怪。
张海风也要回疯子寨当他的山寨大王了,娶了个好老婆,不能荒废了日子,得赶紧弄个山寨少主出来玩一玩。
秦扬州最孤独,虽然走到哪都会有几个随从陪着,可还是非常孤独。准备去找一找吕小布那假小子,一起浪迹天涯,实在找不到,就回家把赵圆圆给收了,希望父亲没有赶在自己前面看中赵圆圆的潜力。
苏桑多呆了一天,别人都走光了,就她不知道是多住几天呢?还是早点回南海。好不容易来了中土一趟,见到了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心凉啊,那个英儿竟然是马淅淅老师的徒弟。要是马淅淅头脑一发热,不惜天材地宝硬是将她徒弟推上半仙……哎!人长大了怎么那么烦呀!
苏桑看着天空发呆。
徐天吹完一曲,问苏桑:“师姐,你什么时候回南海?”
苏桑噘噘嘴说道:“咋?这才呆几天?你就要赶我走啦?师姐很碍眼吗?”
徐天道:“不是,不是,师姐喜欢住多久都行,我就是怕师姐在这山旮旯里会太无聊。”
“老松山不也是山旮旯吗?”
徐天挠头而笑,不知道说什么了。
苏桑又说道:“鉴于你对我的不欢迎,师姐决定了,马上就走。”
“师姐你真的误会了。”
“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就这样定了,你本事那么大,也不用师姐保护了,我走了。”
“师姐……”
“什么都不用说了,小狐狸,我们走,小姐姐带你去踢馆子,怎么好玩怎么玩。”苏桑果真抱起小狐狸,跨上马匹狂奔而去。
英儿挽起徐天的手臂,目送师姐远去,心中有些惆怅。她大概能体会师姐的心情,肯定不好受,可是有什么办法?谁让天哥哥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呢?
英儿问徐天:“天哥哥,外面的女孩都长那么漂亮吗?”
“没几个有苏桑师姐好看。”
“那我呢?”
“你呀?”
“嗯!”
“想听实话吗?”
“当然听实话。”
徐天从上到下看了英儿一遍,说道:“再长大些,就比苏桑师姐好看了。”
英儿自己也低头看了看,“哼!我不理你了。”说着撇开徐天,跑回院子里。
徐天追上去,在后面抱住英儿,说道:“人不是饰品,不是哪个更漂亮就更喜欢哪个。我喜欢的是你呀英儿,可能苏桑师姐是比你好看些,可是十个一百个苏桑师姐加起来也不能代替你,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喜欢你,就得对你我负责。”
英儿转过身,火辣辣的眼睛看了徐天两眼,踮起脚在徐天的唇上亲了一口,说道:“天哥哥,爹和大哥、二叔他们都上山打猎去了,娘在菜圃忙活,这里只有我和你。”
徐天微笑着问道:“英儿你想说什么?”
“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会煮饭了,不信你看看。”
“看看就看看。”徐天抱起英儿,冲入房间,放下英儿回头关门时看见小白两只大眼水汪汪地一眨也不眨就站在门口,嘴里吊出来半截舌头,尾巴一晃一晃。
徐天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小白,说道:“小白,你到外面看门去,谁也不要进来,敢放一个人进来,我以后就不要你了。”
小白转身跑到院子门口,蹲在那看天空。忽闻英儿啊一声惨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急冲冲跑到房门口,侧着耳朵倾听,又没动静了,透过门缝使劲往里看,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什么也没看到。“汪汪”叫了两声。
“小白,让你去外面看门,快去。”
小白只得又跑到院门口,他突然相念那只小狐狸了,不知道那小狐狸会不会想念自己。
英儿娘从菜圃回来,一揭锅盖,是昨夜的剩饭。喃喃道:“都晌午了,还不煮饭。”遂跑过徐天家寻人,见小白蹲在门口愣愣出神,想必英儿一定在内。一步就要跨入小院。
小白眼疾嘴快,汪地叫了一声,咬住大伯母的裤腿。
英儿娘登地吓了一跳,问:“干嘛咬人呀你,不认识我啦?”
小白也不发凶,就是咬着裤腿不放她入门。
在被窝里紧紧拥抱的徐天和英儿,听闻有人来了,三下五除二就穿上衣服走了出来。
“娘!”英儿叫了一声。
见人出来,小白松了口。英儿娘抖抖脚说道:“这狗怎么回事!英儿,你去下米煮饭,娘还得去浇菜地。”
英儿小声说道:“娘,饭已经煮熟了。”
“你什么时候煮的,我刚刚才看了,哪来的饭。”
英儿看了一眼徐天,低下头,更小声地说道:“我和天哥哥一起煮的,已经熟了。”
“你们在这边煮饭?干嘛跑到这边来煮?”
“娘,我们在被窝里煮的。”
“被窝怎么煮,不把被子给烧了?”
“娘!我是说,我和天哥哥,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英儿娘愣了一小会,恍然大悟,说道:“什么时候?”
“刚才。”
“啊?……那还跑出来干嘛,快回房里休息。”又对徐天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尽是胡来,懒得管你们。”说完掉头走了。
徐天说道:“伯母,我一会对英儿好的,我有能力照顾好她。”
英儿娘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饭都熟了,还叫伯母。”
那应该怎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