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球大眼怔怔,这卢师兄,那不是摆明要拿自己当炮灰吗?
又闻徐天说道:“不用试了,风雷剑打不过疯子剑,我所用的是张海风所教的疯子剑,陆少爷死于疯子剑而不是风雷剑。”
张海风挺了挺腰杆,此时感觉倍有面子。
卢成仁对子球说道:“师弟,你咽得下这口气吗?你咽得下,玉秀山也咽不下,现在派你去打头阵。去吧!”
子球壮起胆子,一拍桌案出席:“小子,你太猖狂了。莫怪子某粗鲁,子某忍你一年了。今就比一比,你的命留给陆庄主,我不能杀你,咱们只点到为止。”
“子球前辈请!”徐天借了张海风的剑,又拍拍小白脑袋说:“小白,别来搞乱哦。”走出席前一片空地。
子球知道这下要名声扫地了,去年徐天一招便打得自家颜长老弃臂认输,自己怎么可能是徐天的对手嘛!那卢成仁是要借此机会挫一挫自己的锐气,有什么办法?他走到空地,与徐天对立,扎起马步,长剑杵地,大喝一声:“小子,看剑。”气势暴涨,然后长剑一挑,一边出招一边向着徐天直冲而去。
对于风雷剑法,徐天早已烂熟于心。踮起脚尖飘飘然后退,躲了子球几招,还一边说道:“子球前辈,你的风雷剑法还不到七成剑意,连招不够精妙,本来我可以教教你,可惜了,我们不是朋友,你失去了领会风雷剑法的最高剑意的机会。”
子球剑招不停,“废什么话,打赢我再说。”三接四,四接八,八接五,五再接五……一连串的剑式不停喷发,一小会时间,八招九十六式就耍出了一半。
徐天左挡右闪,前挡后闪,抓住一个机会,大叫一声:“前辈小心”同时长剑向左前方刺出。
那子球刹不住剑势,自己撞上了徐天的剑,右锁骨处被刺出一个洞。
台下的高手都捏了汗,如果徐天不是在最后关头故意偏了一下剑锋,那刺中的就是不胸肩,而是喉咙呢。
子球捂着肩骨,后退一步说道:“我输了。”
徐天却说道:“子前辈,我们比的并不输赢,你们主要的目的是看出我用哪家剑法,可是我的疯子剑还没耍出来呢,前辈不想看看?”
子球头也不回,“谁爱看谁看,我不想看。”
徐天道:“也好,那就让麒麟庄主来领教了,陆庄主,徐天人头在此,要取便来吧。”
本来以为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徐天的陆义方看了前面的打斗,觉得是真的小看徐天这少年了,提着剑与徐天对立,说道:“小子,你本事不小,我就不跟你比什么剑术了,我麒麟庄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剑法,但我的红麟宝剑本身就是一种剑术,你能死在此剑下,也算是一种荣耀了。来吧,我可以先让你三招。”
陆义方“唰”地拔出长剑。这么多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红麟宝剑,今日终于现身江湖。只见此剑通体泛红,剑体内似在燃烧着熊熊烈火。
徐天起步扬剑,一个转体飞窜,就是一招疯子剑打去。陆义方挥起红麟剑一挡,听闻“当”一声,徐天手中剑就断了一截。
红麟剑果然是利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座的江湖人士终于相信了红麟剑的传说。
徐天退回,还有两招。
席间走出一个女子,大声说道:“靠着兵器犀利欺负人啊?”
众人一看,女子身着淡红花绢长裙,身体线条隐隐若现,可见身姿起伏有致,上身披着一件半臂小锦挂,更显高贵典雅,丝丝长发从头髻上垂落,应了李白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有位神女九天来,关键这女子是真的美。
许多人看了一眼那女子背景就忍不住要去看正面,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席围住比武的空地一圈。
徐天见了女子,惊讶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苏桑霸气说道:“师姐是来看看是谁敢不让你欺负的。”
这话说得有些过份了——这是许多在场高手的心声。
徐天问:“谁跟你一起来了?”
小白跑过来跟苏桑打招呼,苏桑摸摸狗头,对徐天说道:“师傅带我过来玩的,他说你离开那么久,肯定想我了,我才来看看你的。”
“我没有啊!”
“可是我有。”
“那师伯现在在哪?”
“他自个偷偷跑去玩了,也不带上我,真是气死人。”
陆义方受不了了,一声大喝道:“喂,小子,还有两招,还打不打了,不打我便要取你人头了。”
徐天对陆义方说道:“陆庄主,后面两招就免了吧,你尽管出剑。”
“猖狂,看剑!”
“等等!”苏桑把骨剑递给徐天,说道:“用我们的剑,看他还怎么嚣张。”
徐天道:“这是师姐的剑,我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
“那就暂时借你一用,把他的什么鬼宝剑砍成十八段,留一段给他日后切白菜,其它的都扔了。”
现场哇然,红麟剑此等宝物,岂是说断就断的?难不成那女子手中剑比红麟剑更锋利坚硬?不存在的!
徐天对苏桑说道:“红麟剑对他们来说是难得宝物,我们就别毁人所好了。”
陆义方暴跳如雷,吼道:“丫头有完没完,再不起开我连你一起砍了。”
苏桑深吸一口气,头一转,怒目看向陆义方,眼中似有万箭待发,蓄有不可挡之势。
陆义方竟然心中有莫名一颤,说道:“妖女用的什么妖法,我怕你不成?”
苏桑右手只是抬起指向陆义方,左手上骨剑就锵一声自己跑出鞘来,一闪而逝,再现时已经抵住陆义方眉心处,安静地悬停不动,吓得陆义方都忘记拿剑来挡了。其实根本就是没机会挡的,至少以他的能力挡不下,来不及。
“呜呼……嘶……啧啧啧……”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此女真是天上来!
十二岁的宁山小朋友站在木板凳上,看见了这一幕,双手捏着衣服,激动不已:原来徐天大哥的师门这么厉害,难怪再三让我保密。徐天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
“师姐息怒!”
苏桑收回骨剑,再次递给徐天:“当真不用?”
“用不着!师姐,你看好了,我教你我们这边的剑术,挺好玩的。”徐天说着扬起断了半截的剑,对陆义方说道:“陆庄主,疯子剑法会在你身上名振武林的。请接招吧!”
张海风大眼也不眨一下,要看看自己原创的疯子剑法是如何打败麒麟庄庄主的。只见他徐天小师傅冲向陆义方,打出疯子剑法第四招“疯子打狗”,此招有一虚五实,虚剑是固定刺向敌方右肋,根据敌方反应,会有五种变式,变式就是实剑,是要切肉的,或下劈或上挑或回防或横砍或去虚变实继续攻击敌人右肋。
可徐天虚剑打出了,却没有连接实剑,而是后退一步变了个招式,回身一转一招“疯子回马看野花”劈向陆义方左颈。陆义方眼疾手快提剑上挡,只是徐天这剑还是虚剑,劈到一半就收回了,然后左掌一掌击向陆义方胸口。陆义方宝剑变势,削向徐天头颅。
徐天后仰躲掉了陆义方的同时身子旋一圈,回剑上提砍向陆义方膝盖,陆义方只得退步躲避。
张海风指着战场说道:“要是小师傅的剑没断了一截,那陆义方肯定中招了。小师叔,看见没?这就是我教小师傅的疯子剑法。”
苏桑好奇问:“你是谁?”
“回师叔,不才张海风,是徐天的弟子。”
“啊?嗯!你很有眼光。”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师傅,就知道师傅绝非凡人,于是三拜九扣、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足足折腾了好久才让师傅收了我。”
秦扬州靠过来说道:“张大侠,你之前不是这样跟我说的呀。”
“之前那是怕你们不相信,说我浮夸。秦才子,你回去要尽量把我写得真实一点,有多卑贱写卑贱,才显得我眼光独到、诚心诚意,懂吗?”
“明白!”
苏桑摇摇头:“中土咋这样?打个架花里胡哨,拜个师也花里胡哨,搞不懂你们。”
“师叔是从哪里来?”
“叫我啥?”
“师叔啊!”
苏桑靠近张海风耳旁悄悄说道:“你可以叫我师娘。”
“啊?”
“啊什么?不配吗?”
“天造地设啊!”
“别让他听到,他害羞。”
张海风想起徐天说过大山里有个李英儿,会意道:“嚯!哦哦!懂!懂,祝师‘…’早日如愿。”张海风故意把师娘的“娘”字说得无声,不让旁边的秦扬州听到。
秦扬州竖着耳朵使劲听,却听到战场上哐哐两声,徐天手中剑再被砍断两截,只剩不一尺长了。
那陆义方身上有几处伤口,红麟剑指着徐天说道:“小子,花里胡哨完了吗?还有什么怪招尽管使出来。”
“陆庄主就看好了,疯子剑法第十二剑——惩戒!”徐天说着把手中残剑往天上一扔,左手托右肘,左掌结剑指,似那仙人指路。
“剑都没有了,还算什么疯子剑法?”有人嘀咕着。
而徐天一跺脚,顿时气势磅礴,似有一股劲风由身体内发出,指着地上几截断剑,念了一声:“起!”那几截被砍断的在地的碎剑竟然飘了起来,随着徐天指向陆义方再念了一声:“击!”唆唆唆,一同刺向陆义方。
陆义方快速挥剑格挡,可是什么也没挡下,双臂双腿皆被刺穿。
黄源道士惊呆了,这哪是什么剑法?这是法术吧!遂挤到苏桑身边问:“徐天的师姐,徐天用的是什么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