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同是离难门下,比苏桑年长二十几岁,苏莱、苏桑姐妹两人十岁的时候被离难收入门下,李凡见二人长得水灵可爱又调皮,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逗这两姐妹玩,直到两姐妹十五六岁,少女已长成,这才收敛了些。去年听闻苏桑落在异界回不来了,李凡其实不比别人好受。如今再见苏桑,他很想告诉苏桑,他李凡大哥也很挂念她的。
唯义等一群人来到龙头山脚的龙进客栈,叫了一大桌子的菜肴。
徐天只吃了一点点就回房休息了。师兄们大吃大喝,听着苏桑讲述在异界的经历,还有回来后的这两天的境遇。苏桑晕倒后不知道徐天做了什么,不然更是讲得惊天地泣鬼神。
唯义带着队伍来这里,所要之事就是参加龙头山举办的新晋半仙交流宴会。一般门户稍大的宗门有弟子晋级为半仙,都会举办这样的宴会,以告知天下。宴会上有哪些节目,由主办方决定,有些吃个饭听个戏,一天就散了,有些阔绰的宗门一办就是十天半个月,除了歌舞戏剧,还有赌博、武艺切磋、琴棋书画交流、赛马赛狗……等等多种玩法,甚至是相亲会都有办过。半仙修士不用耕地不用放牛,时间有的是,钱也多,想法多,特别会玩。
此次主办宴会的龙头山龙渊宗。龙渊宗从中土搬过来这里,才把这方圆二百里的地方叫龙头山。龙渊宗是不亚于春山宗的修仙门派,其所领的地域甚至比老松山还要大。因为刚搬过来的时候龙渊宗的人要比春山宗多,分地的时候就分得多。
徐天听师兄们把宴会说得精彩纷呈,徐天还是没有去参加,他只留在客栈疗伤,尽快地修复心肺,偶尔下街走走看看。
浪了几天时间,徐天可以说话了,虽然还痛,但瘀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不用一开口就吐血了。
这天出街,遇见一大叔,徐天没注意,大叔却注意到他了。
“嘿,小子。”
徐天不知道是在叫他,自顾想他的事走他的路。直那大叔一拍他肩膀,一看来人,这不是那天守护传送门的瘦武士吗?徐天忍住撒腿跑路的冲动,说:“前辈,怎么会在这。”
那大叔左看看右看看前后看,问:“小子,你怎么在这,那姑娘呢?”
“玩去了。”
大叔再拍拍徐天,“怕不怕我打你。”
徐天点头。
“那还不请我喝酒赔罪?”
徐天尴尬道:“我没钱。”
“啥?你小子那么小气,信不信我真打你啊。”
“我真没钱。”
“呵呵,身上那么多宝贝,在这跟我装穷。”说着扬起拳头要砸下来的样子。
徐天想跑,却被揪住衣服,只能闪了一下头颅,好在那大叔也没真打。
大叔扯着徐天,“走,喝酒去。”
“前辈,我真没钱,要不等我师妹回来再请你行不?”
“不行,我请你。”
“啊?”
大叔又扬起拳头,“喝是不喝。”
徐天只得点头,同时在想,要是打起来,能不能打过这大叔。且不说身上有伤,心脏还没恢复工作,动一下腹腔内就疼死人。主要还是不想运用灵魂内藏着的灵气,那些还没来得及炼化的灵气非常粗暴,你动它一下它就动你两几下,经脉几乎受不了,若不是在最后关头,肯定不会运用那些灵气。再说了,就算用上那些灵气也不一定能打过这大叔,不是每次都可以偷袭成功的。
大叔扯着徐天走入一家酒馆,点了一桌子好菜,给徐天倒满了一杯酒。“会喝酒吗?”他问徐天。
徐天摇头,“喝不得多少。”
“那就能喝多少喝多少。来,干一杯再说。”大叔举酒杯,与徐天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徐天只呡了一小口。
大叔瞪着大眼说道:“你怎么不喝?”
“我喝啦。”
“你看你杯里酒。”
“前辈不是说能喝多少喝多少吗?”
“我也说干了一杯先啊。”
“额……前辈你放了我吧,我真不能喝,况且我身上有伤呢。”
“什么伤,你哪来的伤,我都没打过你。”
“别人打了。”
“谁打了?”
“那个……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呵呵,真是憨子,被谁打了都不知道。”
徐天想一下,还是说道:“前辈之前也不一样是被谁打了都不知道吗?”
“额,行吧。手伸过来我看看,受伤?真的假的,请你喝酒还不乐意了。”
大叔突然就抓住徐天的脉门,很快表情惊讶得很,“嗯?”一下,把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口气,再次按到徐天脉搏上,侧着耳朵,好像手指探不到脉搏用耳朵就能听到一样。然后收回手说道:“小子你玩什么把戏,认真点。”
“我的心脏坏了。”
“啥?”
“心脏坏了,还没修好。”
“心脏坏了你还能在这跟我喝酒?”大叔又按住徐天手腕,输入真气查看,果不其然,徐天心脏上一条条的裂纹。“谁救的你?”他问徐天。
“我师伯。”
“你师伯是谁?”
“前辈知道离难吗?”
“啥?”
“离难就是我师姐的传道师傅。”
“啊?你说的是哪个离难?”
“难道还有别人叫离难?”
“没有没有,我知道的就一个,嘿,你宗门那边是不是遍地都是松树?”
徐天点头。
“来,喝酒喝酒!我干,你随意。”大叔喝了一杯酒,伸长脖子凑过去小声问道:“你师傅是谁?”
“天涯。”
大叔使劲地点头,“来,喝酒喝酒,我干,你随意。”
徐天说道:“前辈,你是仙盟的人吧,我师傅被仙盟关起来了,我想去去看他,怎么去?”
大叔才恍然,说道:“对哦,天涯已经被关起来了。你想去看他?”
“嗯。”
“可以的,我带你去。唉小子……额,小兄弟你叫什么什么?”
“我叫徐天。”
“徐天?难道前几天就是你把寒水宗那井可机打成疯子的少年?”
徐天又点头,很诚实。
“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大叔对徐天竖起了大拇指。
徐天问:“前辈怎么称呼?”
旁边桌一个青衣汉子提着酒壶、端着酒杯走过来,抢着回答:“他叫皇甫市,我叫陈空,敬徐少侠一杯。”陈空走在徐天旁边,对徐天晃了晃手上酒杯,一口喝去杯中酒,指着桌旁边道:“想与少侠拼个桌,不知道介意不介意。”
徐天笑着看向皇甫市。
皇甫市问那陈空:“你怎么知道我是皇甫市?”
“皇甫兄大名,某岂敢不知?”
皇甫市挺了挺腰杆,煞有其事,对陈空说道:“陈公子请坐。”
陈空上座给两人都倒了酒,举起酒杯说道:“陈空此等末流半仙,敢向两位拼桌,真是大胆至极,陈某不敬不行,来,我干了,你们随意。”
徐天也举起酒杯对向皇甫市,“我也敬皇甫前辈一杯,之前有得罪之处,前辈莫怪。”
皇甫市高兴极了,也举起酒杯一倾而尽,咕咕一声,烈酒穿喉而过。
皇甫市放下,问:“敢问陈公子是何宗门下?”
“陈某是甘道宗第十八代弟子,师承甘道宗宗主,安执一师尊。”
皇甫市笑容慢慢凝固,这个来头太大了。甘道宗乃是登天洲三个特大宗门之一,比春山宗还要大得多,三个春山宗加起来怕都没一个甘道宗来得大,不管是人才还是地域。像他皇甫市这种从百来号人的小门小派出身的弟子,尽管已经是半仙,在看甘道宗子弟时,总觉得那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可能个人本身修为差不多,输的是背后宗门的资源,人脉,还有威望。
哪像他皇甫市,有时还得拿出他在仙盟打工的收入来给宗门添补家用。
皇甫市想都没想过能和大宗门的子弟同桌饮酒,此时已经忘形,拿起洒壶站起来就要给陈空和徐天倒酒,搞不好自己就与两大宗门攀上关系了。
陈空一手捂着自己的酒杯,一手抢过酒壶,说道:“岂敢让皇甫兄倒酒,我来我来。”
皇甫市只得由着陈空倒酒,心里美滋滋的,问:“陈公子这是来参加宴会的吗?”
“是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喝酒?龙头山的酒水不是更好喝吗?”
“今天宴会那边在斗鸡,小弟感觉无趣,便辞了师兄弟们,一个人在这里逛荡。也不错,能认识徐兄弟这位少年英雄,还有皇甫兄这等为登天洲默默做事的实在人,比在那山上大喊大笑来得有意义。来,再干。”
徐天说道:“陈前辈,小某酒量欠佳,不敢干。”
“哦!没事,你徐兄弟随意,我与皇甫兄干了。”
陈空喝过,放下酒杯问:“徐兄弟,说说当天是怎么把井可机那浑虫打成失心疯了?好让我们乐呵乐呵。”
徐天傻笑说道:“我就一掌拍在他额头,他就疯了似的到处乱跑。”
“哈哈,徐兄弟这是什么掌法?”
“乱打的,呵呵。”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陈某早就看那斯不顺眼,只欠一个机会罢了。”
皇甫市附道:“那是那是,那斯该打很久了。”
徐天问:“他很坏吗?”
“坏得很咧,一看见美女就嚷嚷着是他的是他,不是他的也是他的,人渣来的。”
徐天说道:“这么坏,早知道我一脚断了他以后的念想。”
“哈哈哈哈!”陈空与皇甫市一同大笑。
三人喝着酒聊了很久,聊了十大恶人,十大英雄,十大高手,十大门派,独独是没有聊十大美女,一聊起美女,免不了就会有一些让人热血沸腾的描述,徐天才十六岁,看着还稚嫩,少儿不宜的话就别说了。
酒后各自散去,已是黄昏。
皇甫市说先去打点一下,明日再来把徐天带去看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