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上前托起徐天双臂,说道:“少侠,你可算醒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徐天傻傻一笑,说道:“可能是睡太久了,身子有点不听使唤,提不上劲。”
壮汉一手抓起徐天手臂一手探徐天脉搏,后说道:“都挺好的,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你们玉秀山了,应该很快就有人来接你了,你就安心在这多休息几天。”
徐天好像听慒了,问了问:“玉秀山?”
壮汉点头嗯了一声。
宁山端着一杯水进来,对壮汉叫了声“师傅”然后把水递给徐天。徐天刚想问玉秀山是什么地方,被宁山打断了,接过水说声谢谢宁山兄弟。然后一口气把竹杯里的水喝完,都怪那水太甘甜了。
徐天喝过水正想说话时,壮汉先开口说道:“魏某给你去安排些吃食过来,有什么事你就吩咐小山吧。”壮汉转身又对宁山说道:“小山,照顾好徐大哥。”说完就走了。
宁山点头答应,也出了房间。
徐天在房里来回踱步,玉秀山?师傅给的剑经有说过玉秀山,风雷剑经已经不在他身上。难道玉秀山是师傅那边的山头?跟小师傅说的老松山是一个地方吗?为什么师傅不直接把他带回去?让他在这睡了十天才派人过来接,师傅他们可是神仙,那速度,要几天?难不成师傅他们也被人打伤了……这长生门也是仙家宗门吗?……乱。
他走出门,屋前一大片空地。看到宁山在跟小白玩耍,还有那小女孩。他进过去几步,然后蹲下身子,挽起右脚裤管,拍拍又摸摸,不自觉地“呵呵”笑了两声,睡觉也能能把腿伤给睡好了,神仙真是法力无边。笑过后,看着那两孩子说道:“他叫小白,不叫大黑。”
小姑娘一又水汪汪的大眼看向徐天,傻傻地一笑,然后摸了摸小白的狗头,叫了声:“小白。”小白摇着尾巴走向徐天。
宁山跟徐天好像熟络了些,走到徐天跟前问道:“徐大哥,它那么黑,为什么叫小白?”
徐天一笑,不知怎么跟孩子说,他起初也想为小白取名“小黑”,但就是觉得不好听,干脆就叫了“小白”,跟天涯道长说的要把小白养得白白胖胖也有一定关系,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他也不想跟小孩子们解释太多,只能说道:“取名字跟长相是没有关系了,就好像你叫宁山,但你也没有一座那么大呀,对不对?”
宁山说道:“我妈妈说我是在山上捡来的,所以我叫宁山。”
徐天蹲着,一只手掌放在小白头上,看着宁山说:“假如你不是在山上捡来的,你也可以叫‘宁山’,是不是?”
宁山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小姑娘,“她叫魏水香。”小女孩被人说到自己,抿着嘴在笑,好像有点害羞,模样甚是可爱。她比宁山矮了半个头,乖巧地与宁山并排站在徐天面前。
徐天看看魏水香,打趣问:“那水香小妹妹是不是在水里捡来的呀?”
魏水香噗呲一笑,猛地摇头。宁山也笑了,徐天也笑了说:“宁山小兄弟,能不能帮我叫你师傅过来,我有些事跟他说。”
宁山“嗯”了一声,魏水香小姑娘说道:“他是我爹,我去叫!”说着又似一阵风,跑了。宁山只得望着她的背影。
徐天对宁山说道:“那就她去好了。宁山,你们长生山上有神仙吗?”
宁山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我师祖就是神仙,一百岁了呢!他的胡子有那么长。”宁山说着伸出一只手掌托在下巴又一直往下拉,在肚脐处停住,又说:“是白色的,头发也是白色的,眉毛也是,很多师兄们暗地里都称他老神仙。”
徐天故作惊讶,道:“哇?那他是不是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
宁山摇头说:“没有人见过师祖会飞。师祖上山下山都是走路了。”
徐天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师祖是不是不用吃饭呀?”
宁山说:“没有呢,我师祖天天都吃饭,我还经常给他送饭呢!”
徐天起身,到廊道边坐下,拍拍身边示意宁山一起坐下,问道:“小山,你知道玉秀山在哪吗?”
宁山坐在徐天旁边,回答道:“我不知道。”
徐天又问:“那你有没有听你师傅说过那玉秀山上有没有神仙?”
宁山回道:“没有,没听师傅说过,但是我听师兄们聊天时说过,玉秀山是江南八大门派的一个,他们的剑法很厉害,打起架来飞来飞去的影子都看不清。”
徐天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在想:如此说来那玉秀山也不是什么仙家宗门,神仙打架应该都是举手投足间分胜负的,不应该飞来飞啊?宁山见徐天久久不说话,就逗小白玩去了。徐天看向天空,暗道:还真被小师娘说对了,天涯道长逗我玩来着!徐天苦笑一会,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对着那天空说道:“不过也得感谢你,帮我治好了腿伤。”
廊道那头,魏水香那小女孩跑来,徐天闻声站起,看到小女孩的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男子,依然是一身黑衫,头是系着一条黑绫。男子虽然长得高大壮硕,却脚步轻盈,身姿如同一阵清风,徐徐而来。走到徐天跟前,抱拳道:“某人魏占,不知徐少侠有何事找家父,魏某能否代劳。”
徐天不太懂江湖礼数,学着样子也抱拳唤了声:“魏大哥。”思来想去,还是真奔主题,说道:“我身上原来有一本羊皮书的,现在不见了,不知是不是在你们那。”
魏占笑道:“是的,不过徐少侠请放心,羊皮书在掌门那保管呢,等你们玉秀山来接你的时候,羊皮书会原原本本归还玉秀山的。”
徐天说道:“魏大哥,能不能现在就还给我?”
魏占拍拍徐天肩头,说道:“江湖规矩我们懂,肯定没有人翻看那本书籍,主要是徐兄弟身体还虚弱,放在你这反倒不安全。长生门当然是正派作风,可是人心这事谁都不敢担保,这样也算是让我们长生门子弟断了这份歪念,要是这么重要的秘籍在我们长生门里丢失了,难辞其咎啊!徐兄弟你说是不是?”
徐天不置是否,只能轻轻“嗯”一声,不再说话。
魏占等了一会不见徐天作声,便问道:“徐兄弟还有什么事吗?”
徐天摇摇头说谢谢。
魏占又说道:“那就不打扰兄弟清静了,魏某手头上还有些事,哪天有空了再来陪你闲聊。”徐天点头说好,魏占转身离去。
小女孩魏水香一直站在旁边仰头定定看着徐天,直到魏占离开,徐天才看向她。害羞的小女孩赶紧收回目光,跑去跟宁山逗狗。
宁山被小白按在地上狂舔,咯咯笑着,他推开小白的嘴巴,却又欲拒还迎故意把手放开,小白又是一阵狂舔,像是大人在对小孩子挠痒痒,自个也乐在其中。
魏水香跑过去,抬腿就跨到小白的背上,小白一个低头倒退,魏水香骑狗不成,坐在了宁山肚子上。
两个孩子呵呵呵呵……笑得更大声。
徐天想起羊皮书上的剑法,四处张望一会,没看到称手的棍棒枝条,就举起右手虚握,假想自己手上已经有了一把剑,学着已经熟记于心的剑招舞动起来。耍了一会后停下来,苦笑着走进屋内。如果手上真有一把剑,恐怕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了,身法跟不上剑意呢!一些高难度的动作,一些匪夷所思的剑式,都需要强大的身体机能支撑。
剑谱八剑九十六式,只耍出了第一剑入门和第二剑基础的十六个剑式,后面那些跳跃的凌空转换的剑式,如今想来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招式,除非能像师傅一样可以在天上飞来飞去,不然,在空中没地方借力怎么能凌空变换身姿?看来只在意境里练剑,不实用啊!
吃过饭后,徐天独自坐在廊道边看天上的星星。宁山和魏水香天黑之前已经回自家住所,只有小白陪着他。他所住的这间屋舍是一排瓦房五间中的一间,其他房间也住着长生门的子弟,只是人家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也没多聊,最多就抱拳行礼后各进各屋。
山上蚊子凶,徐天也只好躲回屋里,想起小师娘曾给他三个护盾,那是蚊子也咬不动的护盾,那些天睡得最香,可惜,被人全打破了。不然也不用愁那玉秀山来找他麻烦,肯定会有麻烦的,徐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