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初盛,诞生了无数王公贵族,活得意气风发,尽享人伦之乐。平民百姓也活得有滋有味,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个个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感受,遇见熟人总是笑得合不拢嘴,再多聊几句,不进酒馆喝二两都不算朋友。
一个女子穿行街上,穿着浅粉上衣,深紫长裙,肩头扛着一把镶嵌金玉的剑,或许有人认识她,但她谁都不认识的模样,自顾自昂首挺胸,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她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她周围三丈内的人都看向她,唯有一人不看,是一个穿着穷酸的男子。而她就偏偏拔出剑来对着那个不看她的穷酸男子。
男子被剑指着,怯怯说道:“女侠何事?”
女子勾勾手指,对围观的人群中另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说道:“你,过来。”
那男子不敢,只是瞪着大大的眼,心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还想不想要回你的钱了?”女孩问那华丽男子。华丽男子一摸腰带,哎哟,几两黄金不知啥时候飞了。慌忙走了过来。
女孩对剑指着的穷酸男子说道:“还给人家。”
穷酸男子从怀中掏出刚偷的钱袋子还给华丽男子,然后一溜烟跑了。
女子当啷一声收剑入鞘扛回肩上,继续六亲不认。
走到街末,闻见爆竹声,循声而去,原来是黄府办喜宴。女子展颜一笑,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与父亲说着今天做的几件好事,添油加醋,说得很精彩。她父亲听得也乐呵呵,频频点头。女子只顾着开怀,却没有发现父亲与娘亲使了个眼色。
等女子说完,她父亲说道:“珞珞,你今年已经二十二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婆了,整天扛着剑到处逛荡,别人会说闲话的。”
珞珞说道:“爹,就由他们说去呗,你放心,有人惦记着珞珞呢。”
“你总是这样说,到底是谁,你给爹个准信啊,怎么就不见上门提亲啊?”
珞珞一笑,眉眼如花,说道:“反正他一定会来的,到时爹你一定惊喜得说不出话。”
“爹现在就说不出话了。”
“爹,我今天经过黄府,他家在办喜事,是不是黄大公子要成亲了?”
“珞珞啊!人家黄公子一表人才,年青有为,人品也不坏,有权有势,人家都放下面子换了几个媒人给你提亲了,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
“爹,我不是说了嘛,我心里有人了,怎么能嫁给黄公子?况且,爹,女儿不是普通人呢。”
珞珞娘亲端了两碗汤过来,一碗给珞珞,“珞珞,逛了一天,累了吧?先喝碗汤吧。”
半柱香后,珞珞拍拍嘴巴打了个哈欠:“今天怎么那么困,爹,娘,我先休息一会。”入睡前一刻,她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平时的困倦根本不是这样,从来没有过这种周身无力的疲软感觉。她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她冲着空气努力地叫了一声:“小皮蛋,救我。”叫声是那么害怕。
收到口信,黄府便过来接新娘了。
拜过堂,入婚房,新郎官黄大公子对新娘子说了句:“你先出去吧。”
新娘子脱了婚服,原来是平日里侍候珞珞的丫环。
等丫环退出房间,黄公子也脱去婚服,打开蚊帐,坐在床沿。床上躺着一个美貌女子,正是珞珞。
“珞珞,今晚过后,你就是我娘子了,再也不用那么辛苦对你朝思暮想了。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
珞珞嘴唇动动,吱吱唔唔,说不出一个了,她被爹娘下了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
黄公子掀开被褥,为珞珞宽衣。
珞珞绝望,眼泪不停。无比想念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小皮蛋,他知不知道她正在被人欺负?毫无还手之力,任由一个不是小皮蛋的男人压在身上晃动。怎么能接受,她不能接受,他也不能接受。他为什么不来救自己?
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有你在,就什么都不用怕吗?你在是不在?
在又能怎么样?没用了,都晚了,珞珞已经破缺了。
不知过了多久,珞珞终于有了点力气,皱起娥眉,她果断狠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把舌头渗出的血都咽到肚子里,咽完了,再咬,再咽,直到死亡。
万里之外的南海深处的那片大陆上,四个年轻男子在一起喝酒赏月。天上本是一弯下弦月,却被他们歌颂得完美无缺。
身着彩衣的男子突然惊叫了一声,“珞珞!”
另一男子问:“小皮蛋,怎么回事?”
“珞珞可能出事了,我得去看看,小风,把你的通行牌借给我用一下。”
小皮蛋来到了中土大唐,在珞珞的房内没见着人,只看见他送给她的那把剑。这还深更半夜呢,能去哪?
他灵魂出窍,快速游走。
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府第找到珞珞。
小皮蛋掀开那张绣着大“囍”字的被子,看见珞珞赤身裸体躺着,肤色苍白,嘴角处有一片血迹,被一个男人侧身怀抱着。男人也是赤身,见小皮蛋掀了被子也不惊慌,把头埋在珞珞的颈肩,伤心哭泣:“我没想到她会这样,真的没想到。”
“珞珞,珞珞!啊……”小皮蛋仰天一声怒吼,一瞬间,整个房屋被他一跺脚炸开,那弯弯的月亮照在珞珞身上,她更显苍白。
他抓着那黄大公子的头颅,如爆西瓜一般将他爆开。
黄府里,还在酒桌上谈天说地的百多号达官贵人、富商大贾、妇女顽童,闻声而来,齐轰轰站在那碎片屋前。看见一具无头尸体,有人想跑。
小皮蛋又一跺脚,地面晃动,所有人都感觉头顶有股压力,被逼着跪在地上。
“你们都得死!”
一个沙场武将不知道死活地指着小皮蛋问道:“你是谁!”
“去问阎王爷吧!”小皮蛋伸出一只手,隔空一抓,那武将便被提到了空中,双脚悬空不停刨着空气,下一瞬整个人爆开,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鲜血溅到了跪着的每个人身上。
“小皮不要,冷静一下。”一同在南海那边喝酒的一个朋友已经赶过来。
小皮蛋看了好友一眼,说道:“小风,我能冷静就更对不起珞珞了。”
小风来到小皮蛋身边,说道:“你就不怕仙盟吗?”话刚说完,被小皮蛋一掌击在胸口,飞出几百丈外,没于夜色中。
这些普通人哪见过这等身手?想必此人不是妖便是魔,反正不是人。有人尿裤子,有人哭泣,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求饶声不断。
小皮蛋举起手掌拍下,所有人化作一摊血泥……
抱着珞珞回到其家中,才知是这两家人一起合谋将珞珞晕迷,再追问之下,原来出谋之人是一位道法高深的道士,说珞珞命中注定要嫁给黄公子。
小皮蛋恍然大悟——可笑不可笑,珞珞的死竟然是因为自己。没想到南海洲陆上的仇家算计到一个凡人身上,就是为了让自己犯下这滔天大罪!
天上来了十个高手,将小皮蛋押回南海,死罪。死之前秘密交待一个叫郭天的结义兄弟,找到自己的转世之人,来生必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