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锦皇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在不言原本就要落下的位置安置了一颗棋子畅然一笑:“太子殿下,天下事如这棋局,不过是摆弄罢了……”
霸锦抛去一棋继续道:“听闻今日可是太子殿下大婚,那新娘子……”
不言微微愣了愣,似是未料到西锦皇会谈到这件事回过神来才缓缓道:“让西锦皇见笑了,朱瑶她……不见了”
霸锦顿色的敛住神色,手中的棋子悬在空中却不落下:“如若太子殿下找到她可待如何?”
“她……”
“她不愿与我成婚,但这事却不是朱瑶一人之事,乃事关我金羽皇室,若是找到了她,我自会按金羽皇族规法行置……”不言沉住了眉,落下一子在那烛火之间第一次有了些怒意
他可是一朝太子,金羽国下一任的皇帝!可这女子竟在黄天白日之下逃了婚,直到现在他派出去那么多人也没能将朱瑶抓了回来!更可气的是,那贤广大将军竟也不知从他府上嫁出去的女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霸锦挑眉笑了笑,且听着外面的动静越发的大了起来:“太子殿下,今日你与本皇同遇于覆魇江倒是有些缘分,不如跟我来个地方……”
不言迟疑了会倒是没有推辞,那周边画舫上可也是带了许多人,再加上那刺客是冲着西锦皇而来,想也是不会做出些什么事……
“好”不言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到一刻,那二人便是双双地隐匿于那艘画舫里没了身影
星月自是不肯放过那西锦皇的踪迹,听着二人的对话倒是想了起来,这二人平日并未有过交集,如今怎会突然如此亲近?
她望了那江边一眼,算算时辰那楠末自是不会此时出现了,便是亦藏匿了身形,落到那一丛的花树上,解开了阿月的禁术
星月轻柔地拂去阿月身上的花瓣,十分温柔的笑了笑:“阿月呐,你在这也可还好?”
“好,好得不得了!”阿月将那“好”一字着重咬了一些,微微蜷缩起试图击退那秋夜的凉风
“阿月,你怕冷么?”星月关切道
“嗯”
阿月不再言语,平静地盯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驱赶着寒意
星月有些歉疚,这孩子本就怕冷,这会却还在花树上定了几个时辰,而这原因也是因自己而起:“阿月,对不起……”
星月细心地取出一件锦衣披在阿月身旁,还在那身前打了个结:“等会你就不冷了……”
阿月淡然地望着星月的动作,直到最后一刻才将目光移到星月脸上:“我姐也很怕冷,但是她每次都会把自己的衣衫披到我的身上。后来,我们就一起披上了衣衫,在漫天的星光里守到了天明……”
“姐,你也冷吧……”阿月凝视住星月的眼眸道
星月眨了眨眼,摸着阿月的头:“我不冷啊,你别担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到姐姐的!”
“好”阿月望着星空点了点头,将那素色锦衣在星月身旁移了移
“你姐姐会在哪你知道吗?”星月突然问道
“我只知她就在金羽国……”阿月道
可是金羽国也是很大的!人也很多的好吗?!
星月垂下了头揉了揉眉心:“好吧,不管她在哪,我一定会找到她!”
“那……谢谢姐姐了!”阿月望着闪闪而过的繁星灿然一笑
就在这时,那西锦皇后方一处的画舫突然更亮了些,里面守着的侍女都急步走了出来护在画舫前方
星月撑起下巴有些无奈,若是她再靠近西锦皇便是一定会被发现了,可是靠不近西锦皇那便听不到里面的言谈,亦不知万一那西锦皇跑了她可不就白来了吗?!
“姐,你想听他们说什么吗?”阿月突然笑了起来
星月使劲的摇了摇头
“可惜我现在还没有灵力,不过……”阿月顿了顿:“姐的心上人呢,就在江上的画舫里吧!?”
“…………”
见着星月顿住的神色,阿月瞥了她一眼:“不是他姐你会去那么久才回来吗!?”
“………………”
“嗯”星月答道
“这是鬼灵虫,交到姐你认识的人身上自可替姐你去做想做的事,而且他做的事姐你都能看到,也能听到……”阿月道
星月收回了鬼灵虫立即道:“他现在的身份去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现在又不是西锦国七皇子的身份,阿姐你真当他是个宝怕碎了吗?!”阿月将脸瞥到一边突然阴沉下了脸色
他怎么又生气了???!!
星月微一侧身,那鬼灵虫却是忽然脱离开了星月的手挣了出去,直奔着金羽国二皇子的画舫而去
“你看吧,他可未必需要姐的保护,他应该是来护着姐才好!”阿月的脸色终于轻松了些,但还有些余味显刻在脸上,此刻倒像是个泄了一半气的球不上不下了……
要追回那鬼灵虫已然是来不及了,星月只好转脸望向那嘟囔不休的阿月:“是的,他的确是我要细心护着的宝,他值得。我亦愿一直护着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
阿月头回带着惊愕的目光里还夹存着些莫名的火气,但又在瞬时之间压制下来小声道:“你哪次不是这样!反正把我们放在后面就是了……”
“什么后面?”星月听着那嘟囔之音问道
阿月却闭上了眼不看星月一眼:“我懒得管你了……”
星月对着阿月淡然地垂下了眼眸,亦不知在那星空下想着什么,躺在一方的花树上许久没了动静
鬼灵虫已是落在长央手中。须臾片刻,那二皇子不方的画舫里宽硕的身子,白胖胖的肥手正撑着懒腰忍住沉重的身姿在众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不知是赏那娇艳的花丛,还是那毫无痕迹却又如画一般的女子,那二皇子不方竟是找了各种角度微不可查地瞄了那地方好几眼才一脚踢了好几个侍从消停下来,摆上一方木桌在画舫边上继续喝着美酒吃着佳肴……
星月见着长央如此模样竟是有些好笑起来,不知长央自己见着自己如此模样又会是怎样想的呢?星月暗自一笑,拿着盲笔便是作起长央的举动
星月望了望那桌摆放的位置,正是最靠近那艘搭载着金羽太子和西锦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