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琪又问:“这就是你后来奋发图强的原因?”
杨莎莎说:“可不是嘛,我发现亲身感受痛苦,哪怕经历一次都比先前老师、家长的千言万语的说教好用。我想那次事情过后,我是真的怕了,我想以后怎么办,我不想在我未来的生活里还会碰见那样不好的人,所以我只能向好的方向去努力,尽自己的能力去努力。下定决心后,我就逐渐改变自己的懒散、虚荣。我不是天生聪明的人,再努力成绩也赶不上重点高中的尖子生,但是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收获成就感和喜悦的感觉很好。我还发现拥有积极上进的自己比穿再漂亮的衣服都自信,当然配上漂亮衣服更加自信。很幸运的是,高二我们换班主任了,老师很好。而且,虽然比不过重点高中学生的成绩,我在本学校的成绩也是很好的,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自己认真努力后也能有这么好的成绩。成绩好,老师们就都喜欢你啊,就能享受点小特权啊。有一次早上我迟到了,校门口有一小排迟到的学生,教导主任正要训斥,一转头瞅见我气喘吁吁飞奔而来,就对那些学生喊‘赶快进去上课!’,我跑过去喘着粗气说‘主-主任,早上好!’,她说‘快进去吧,下不为例啊!’之前被放进去的同学还谢我救命之恩。”
陈晓琪逗她道:“儿时受尽宠爱的感觉又回来了是吧?”
杨莎莎说:“嗯嗯,又感受到了用成绩换来的满满爱意。后来,我逐渐也明白,好家庭大概率会培养出好孩子,不好的家庭成长出好孩子的概率不是没有,但是很低。那几个男孩如果生在良好的家庭,可能也都是好孩子。然而现实情况是他们的父母应该没有什么能力去教育引导他们,譬如,教育他们该怎样去经营人生,如何明辨是非对错。再溯源他们父母的父母也没有实施家庭教育的概念和能力,这样的家庭只能靠有一代人发生灵魂‘觉醒’、精神思维‘突变’吧,从此在家庭传承发展方面上个台阶。我那个高中虽然很多同学可能都谈不上有家庭教育,但是极其没道德感的比例也不多,良心是与生俱来的,很多人能本上是可以判断事情对错的。但是明白归明白,就算跟我道歉,也弥补不了我当时巨大的心灵创伤。痛苦虽然淡化了,可是也有心理阴影了。再后来我去外地上大学,真的就是不敢去人口密集场所,活动区域几乎就是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宿舍。我大学同学周末逛街回来跟我们学,公交车上有咸猪手。所以毕业回来工作,我攒钱外加向父母拉赞助,买了个小车通勤。”
“话说回来,真的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把最基本的‘不要去碰触法律底线、道德底线,不能伤害、烦扰他人,不能给他人带来负面影响;同时,自己也要有自卫能力,不让他人伤害自己,懂得拒绝,抵御外界不良干扰’这些比较基本的常识告诉孩子。那之后呢?欺负过你的男生就这么算了?”
“一直不甘心,也没办法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呗,我也在留意机会啊。有一次我听一个女生说,她午休回学校看见,我们班一个顶泼辣的女生范若宁,在学校路边,跟几个别的班的女生说说笑笑,有几个社会小混混吧,盯着范若宁旁边的一个漂亮女生看,还吹口哨,范若宁发现了当时就张牙舞爪骂人。用现代普通白话文翻译一下大概就是‘你XX的看什么看,你XX再敢看,老娘找人把你翔打出来!’我内心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真想跟这样的女生做朋友啊。”
“我看你是想找棵树,好小鸟依人吧。”
“有一天,自习课,我收到一张传递来的纸条,还以为又是告白的,精神有问题么还挑自习课传,结果打开一看是范若宁要借我的作业抄,我很果断就答应了啊,以后借作业抄她是最优先的。后来高考也赶上做我后边,或多或少借了点光。其实吧,不少同学,家里头也不怎么在意成绩,孩子只要不惹事、不打架、不斗殴、不犯法就行了。范若宁家以及亲戚都是做生意的,考得还不错家里头也挺高兴。”
“于是你们就进一步勾搭上了?”
“陈晓琪女士,我跟宁姐姐都是正常性取向。”
“只是逗你呢,夸你漂亮魅力大么,那你就是找机会报仇?”
“处的好了,逐渐熟悉了,就知道她有个表哥混社会挺厉害的,后来也知道也有别的女生被后面班级排头那几个男生骚扰,我就跟她说了,朋友被欺负她自然生气,然后就找她表哥了,她表哥让他几个朋友处理,表哥朋友们在学生放学必经之地等着,我们旁边猫起来打电话告诉是哪几个人,表哥朋友把那几个男生拽到胡同里一顿吓唬,能报仇雪恨,我好开心。从此以后,他们也不敢欺负我们班排尾的女生了。也不知道那些男生现在在什么社会阶层,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没有内外因素助推他们去正确积极改变自己,生活境况也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