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琪很多年后,才知道高中生活的那个平和宁静的校园环境在当时很宝贵。儿子亮亮上小学以前,高远学校事情多,她周末会带着孩子轮流到婆家和娘家住。
娘家隔壁楼一户邻居的女儿杨莎莎跟她自幼关系极好,仿若姐妹。两人是幼儿园校友、小学校友、初中同班同学。杨莎莎目前在S市一家大医院的妇产科当护士,丈夫是公务员,她们如果回娘家会事先“通气”——最好能聚上,通常会到另一个人家做客,让孩子在一起玩。
亮亮懂礼貌,是个小绅士,杨莎莎的女儿谢昕冉小名“爱丽”,她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容貌娇俏,乖巧可爱。陈晓琪有时候会逗一逗小爱丽,小爱丽就害羞得咯咯笑。亮亮比小爱丽大两个月,两个宝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分享玩具、零食,从不争吵。
孩子们玩的时候,陈晓琪和杨莎莎就会聊天。
有一次,陈晓琪打趣道:“莎莎,你知道么,这附近的阿姨们私下都夸你,上高中后你就变了,特别懂事上进,现在工作出色,又会料理家务。一点不像小时候,那时候你特爱臭美!动不动就哭哭啼啼要大人给买新衣服,附近的女孩子就属你最漂亮了,我可羡慕你了!”
杨莎莎听了,眼圈微红,说:“我当年还羡慕你呢,好好学习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那么久远的事了,有什么可羡慕的啊。你现在虽然辛苦,但是收入高,还总有人拖你帮忙,想尽办法要插队做孕期检查啊,预约床位去你们医院生宝宝啊。”
“晓琪,你也知道,我初中不好好学习,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也不太会管教小孩,就知道惯着我,我要什么一哭一闹就好用。后来中考成绩不好,上了一所排名靠后的高中。那时候开学一个多月了,有一次间操后回班级,进教学楼,上楼梯,我走慢了,到了本班队伍后边,各个班级头尾相接,另一个班跟着我们班级走,上楼梯人多拥挤,后面班级的两个男生左右开弓使劲抓了我的屁股!我当时就想大叫一声但是瞬间就忍住了,随即鼻子一酸眼泪都涌上来了,想哭也只能忍着,把眼泪憋在眼圈里,我特气愤、特羞辱、又害怕,你想想班级排头的男生都是又高又大,我只能拼尽力气赶紧硬挤进前面的女生人群里,周围女生还因为被我挤了不高兴,直嚷嚷。”
陈晓琪惊愕万分,杨莎莎从小被父母、姥姥姥爷、爷爷奶奶宠爱,再加上漂亮,说话声音甜甜的,周围邻居也都喜欢她,缺点么只不过就是自来娇、爱臭美、怕学习辛苦而已。生活环境无忧无虑,备受关爱,一直也没经历波折,突然受了这种欺辱,心里一定不好过。相比之下,陈晓琪的高中校园真的是积极又阳光的,同学们几乎都积极进取、努力学习,很多学生拥有良好家教,言行举止格外文明礼貌,只有少部分贪玩不自律的需要老师格外留心督促。
杨莎莎接着说:“我当时虽然气得头嗡嗡作响,往前面挤得时候还隐约听到那两个男生嬉笑着说:‘这一下可真爽……’,然后一整天都格外憋屈,回到家父母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了,我只能说中午吃坏肚子了。晚上蒙着被子哭了好久。我再上间操,进教学楼上楼梯一刻也不敢停留。”
陈晓琪问:“那你没有把情况告诉老师?”
“我们班的那个女老师不知为什么,不太喜欢女孩子,很偏向男生,对待女生和男生是两个态度,男生学习不好她都柔声细语的,可是女生没有一个能入她的法眼。据小道消息,可能是她生的是女孩子,丈夫和婆家对她不满意吧,但是配偶没选择好,私生活不尽人意,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啊,身为女性还苛刻同胞。反正我不太相信她能给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