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时,宁尘迎来的是一个陶罐,但在门吱呀响起的那一刻宁尘已经侧身闪躲了,砸了个空的女子踉跄出了屋子,此刻她赤着一脚,原本的衣袍已经换下了,身上穿的是宁尘的衣袍,明显的不合身,但却不难看。
袭击失败,而后便是求救,当女子救命刚刚喊出口时,宁尘已拉过她来,依旧没有完全恢复的她无力抗拒,更是被大力一拉跌进宁尘怀中。宁尘就那样捧着她的面颊,将她一点点提起,就如儿时父亲玩的游戏一般。将女子缓缓提着,然后捧着,直到脚离开地面,直到眼对眼,咫尺之遥,宁尘一个嘘声,女子感受到的是无形的压迫。已然泥胎木塑的女子眨了眨眼。
被摔到地上的女子乖乖进屋背出了包袱,乖乖将罗袜塞进嘴里,乖乖伸出双手等待束缚。一捏小脸,宁尘邪祟一笑言“很好,很聪明的嘛”
待女子安安静静吃了汤饼,几人再次上路。依旧被装进布袋,依旧塞上了嘴。至夜幕,快到下一个镇甸时,殿后的武玄赶上来将一块碎布递给宁尘,仔细看了看,宁尘一把捞起马背上趴着的女子解开布袋,怒视着翻看着。果真衣领处被撕破了,这才省起她之前示意被憋得喘不过来气,宁尘才取下过罗袜。
偏过头的女子眼里是高傲,是不屈,此刻的她药效完全去了,但手脚皆被缚住了,此刻有了力量的她似也有了底气。而对于宁尘呢,有了力量的她也不再柔弱。用力扳倒,宁尘啪啪啪在那马鞍上翘起的臀肉上拍打着,直到怒意去了,直到宁尘累了。
入夜在一农户的院子里歇息,就在驼房挤着睡去,女子再次被一息散伺候了,第二日是一杯倒。宁尘再也不相信女子的柔弱了,所以这一路再也不对其温柔半分。
再快马半日,突然远处苍茫天地一缕黄烟在天边炸开,武玄言“是火箭,黄讯”
驻马的几人,抬眼瞧毕,皆扬鞭快马往讯号方向去。这是天火院的得意之作。起先宁尘提出以烟传讯后天火院设计出了烟讯,便是当日南去宁尘为寻武潼儿放出召集汤阅的。而这是二代烟讯,它是火箭烟讯。火箭亦是天火院的得意之所,是宁尘提出将烟花和天雷结合的想法,天火院设计出来的,它是将天雷制品与箭矢结合,多种多样,有普通弓箭的小火箭,有劲弩所配的弩火箭,有攻城弩所配的大火箭,更有最佳之作烟讯火箭。之所以称为最佳之作,是它先借住箭矢之力再通过燃烧的引线点燃前端再推进,脱落后端,如此又一推进力,又无金属箭头,便能比普通箭矢飞的远了。再炸开时是烟粉。这个想法亦是宁尘提出的,他当时是联想到了火箭,却不曾想了不起的匠人们真就做了出来。
至于烟粉,是彩色矿石研磨之后的粉末,因而异常珍贵,所以天火院如今技术成熟,但还不能大量制作。火箭烟讯分三种,一为黄色,意为戒备,便是黄讯。二为朱色,意为求援,便是红讯。三为白色,意为约定,如约定动手时间,报备所在位置,便是白讯。至于夜间,三种火箭烟讯,白讯会有火光,黄讯有惊天一响,便是黄烟炸开之声,而红迅是长鸣之声,那是因为红色矿石分量比黄色重,不能等到高空再炸开,只能让它一点点随风漏出,这样箭矢便有中空,气流过后发出长鸣。
见到烟讯,几人便知发生了什么,这一路行来,锁儿等天火院众人的最重要任务便是教会众人使用这些天火院杰作。宁尘也不曾提前见到过,亦在学习之列。对于天火院的功绩宁尘是喜不自胜的,虽然时常书信往来,已经有所了解,但亲眼见到他们的成果时,宁尘还是大大吃了一惊,因而宁尘此时已将锁儿当成了一个宝,也为当年自己英明的决定而得意。
行半个时辰,便见道旁一个土石砌成的破屋,里面是一口老井,宁尘命歇息装水。骨索老伯同哑奴打水喂马,余下几人有戒备者,有瘫坐歇息者,宁尘亦是瘫坐良久,待吃了几口胡饼,又到井旁洗了把脸,还未去了那浮躁就有赐名焦急进来。他忽得递给宁尘一只靴子,宁尘不明其意,他一指外面,又做拍打状,宁尘想了想,了然道“哦哦,对,那女人的,我不是丢了嘛,你还捡回来了…”
待赐名翻出靴子内衬指了指时,宁尘方接过来瞧,待看清后,宁尘便僵在了原地,脸上的欢愉荡然无存,而后是长久的沉思。待宁尘忽得省起什么冲出破旧矮屋时,外面也传来了声响。
冲到外面,是沈南缪在呼喊,是汤阅站在高处对着一个方向破口大骂,地上躺着几匹马儿,口中吐着泡沫。宁尘和赐名冲上山岗高处,远处一望无际处是两匹快马飞驰而去,其后烟尘滚滚,那烟尘里似也散发着嘲讽的味道。
武玄早已冲下山岗,而后是赐名如猎犬一般,宁尘气愤一跺脚高呼“回来,别追了…”
回到古井旁,宁尘询问正在为马儿清理口腔的沈南缪“马怎么样了?”
“是千戮仙,若是下给我们,那就只能等着人来收尸,不过马儿倒还好,应该能挺过来”,说着汤阅和陈子昂也过来帮忙,边打水边骂的汤阅,让宁尘也忍不住骂出了口。待马儿都清理完毕,沈南缪下拜请罪,宁尘扶起了他,缘是骨索二人是他带来的。至此他也怀疑起女子身份了,一指仅剩的一匹马儿,沈南缪刚要开口却被宁尘拦下了。
古井小屋里,有宁尘,汤阅,以及沈南缪三人,当宁尘将靴子翻给他二人看后,汤阅一声唉呀妈呀,沈南缪更是脚软瘫坐下去。就要出去的沈南缪被宁尘拦住,而后宁尘轻声对二人交代良久。
再出发时已是步行,宁尘手上拽着一根麻葛长绳,其后缚着女子双手,如今她的脚已经解开,靴子也还给她了。嘴里罗袜依旧,头上带着宁尘自制的浅露,那是道旁拾的破败斗笠系上宁尘的面巾制成的。
留下了陈子昂看马,沈南缪说马儿待两三个时辰便能恢复。留下他是他所请,他的剑术是出乎宁尘意料的,歇息时,他曾与好胜的汤阅比试,当时竟打得不分胜负。
一步步前行,前路空旷无边更觉人之渺小,当宁尘提说到西州好好歇息一下时,汤阅说莫不如转去庭州,去石勒城那可是销金窟。宁尘开怀,而后言“莫不如把这小妞卖了,瞧这姿色定能卖个好价钱,咱们都能好好耍一耍了”
几人应喝,再说起龟兹,沈南缪提说他研制了一种新的毒,人服之后男人将爆血而亡,女人将裂目烂舌,七窍流血,体无完肤,如传言中惨死的高昌苏挞挞王妃一般。
这苏挞挞王妃是高昌麴嘉王的爱妃,被龟兹人掳去后惨死龟兹王城,传言其死状恶徒见之亦噩梦三日难消。听完沈南缪之言,宁尘似也来了兴趣,停下脚步,宁尘转头示意身后女子“莫不如咱们就拿她试试?”
听言楞住的女子迈开腿便要逃去,却被宁尘猛得一拽摔倒下来。再行进时,几人谈论起逃走的骨索二人,一番分析,汤阅才无意间提说会不会这女子是抓错了。女子果然停步不前了,蹦蹦跳跳想要开口的女子似见到了救星,但很快女子的希望破灭了,宁尘轻蔑一笑言“呵,还错了,就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是草菅人命的恶贼是什么?即便不是邪月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要是她是这附近州府的军郎呢?那可是有老爹撑腰的,为所欲为咱们也拿她没办法”沈南缪言。
女子再次停下了,又是摇晃拉扯着绳子,又是想要开口哼哼唧唧,宁尘依旧轻蔑,用力一拽绳子言“哼,即便是大府娘子,就算她是大都护的女儿,现在在我手里便是我的人,杀不杀得看我的心情。再者即便是那样弄花她的脸,拔了她的舌,或者把她卖到吐蕃番帐里去,她是谁的女儿也拿咱们没办法了”
听宁尘言,女子又停了下来,待宁尘回头,她竟加快步子一步步走近,宁尘不明其意,待已行过半,女子突然狂奔起来直扑宁尘而来。一个轻松的闪避,而后是扫腿,接着再次飞扑,宁尘开始戏谑她这无功而劳了,但当宁尘发觉绳子饶了一圈自己已至其中时为实已晚。
被绳索绊倒的宁尘身上骑着一人,而后她用头去撞,但很快被抽出手来的宁尘阻挡了。站着的沈南缪和汤阅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武玄要上前也被汤阅拦下,宁尘便和女子在沙尘里翻滚起来了。
武玄被拖走,而这边的宁尘在被女子撞得眼冒金星后也开始占了上风了。牢牢将女子压在身下,宁尘自腰间掏出了匕首,狠狠劈开撞得自己眼冒金星的女子头上的斗笠,而后重重将匕首插进女子脖颈旁,此刻宁尘就似豺狼,似那野兽。
“再给我胡闹,就怪不得我心狠了。就你这臭脾气,看我不磨得你乖乖巧巧”言毕宁尘拔出匕首转身坐了过去,再次粗暴将女子翻了个个儿,掰过女子的腿,扯下有些破损的靴子开始他的酷刑。
这次女子显然适应了些,但终究是求饶,是脱力而终。待宁尘再次牵着女子往前,绕过一个土丘等在前边的是汤阅几人。再行进时女子不再抗争,宁尘如故的恐吓吓唬。
至日暮,殿后的赐名追赶了过来,他指了指后面,宁尘已明白他的意思。这一路来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应该是鬼面人,之前有马尚可,但如今没有马了,便是他们抢回女子的好时机。
宁尘拽过女子,勾搭她的肩上平静问“你的人一直跟在后面,他们不会今夜强攻来抢你吧?”
女子未言,一哼声她便自觉取下口中的罗袜答“不会”,而后自觉塞了回,“那就好”
宁尘继续走,可女子却停下了,待宁尘回过头来,见到一双哭簌簌的眼,那一刻宁尘偏过去了头不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