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来到这个新世界,宁尘先入为主,认为自己所学的医学知识能够在这个世界有所作为,但随着一些认知被一次次打破,宁尘最终悟得一个道理,知识当与思想同步,科技当与生产力匹配,一切的不合时宜的东西是难行的,唯有一点点改变。
就如鹊儿生武宁安时,宁尘想要陪伴榻旁都是不被允许的,最终还是沈雨昔拍板定夺的。就连鹊儿自己,也是宁尘多番解释才应下的。因为沈雨昔,因为宁尘,似乎原本格格不入的明安王府显得愈加格格不入了,沈雨昔影响的是府中女子们,而宁尘呢,影响的是武凌和所有人。
对于沈南缪宁尘并无爱憎,原以为他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但自再见到他起,自他而想到神医柳问三起,宁尘便对他有所介怀了。这芥蒂不是因为柳问三,也是因为柳问三。如此说,是因为宁尘对柳问三,只有朦胧的美好,但他是一个欲接近柳问三的人,是欲霸占这份美好的人。并不是占有欲,是油然而然的,或许这便是人性,人性的阴暗面。他被发配西州宁尘确实不知,但宁尘无疑是他怀疑的人之一了,有了怀疑,便也有了芥蒂,这也便是不为柳问三了。
当宁尘问及他的临床试验时,沈南缪手上的动作停了,而是看着远处夜空遐想起来,“曾经他们都认为我是难得一见的奇才,显庆四年,师尊妙应真人带领我们编著《新本草》,当时我是那般闪耀,师妹她…她那时深得师尊疼爱。为了超越他们,也为了证明给师妹看,我…我……”
似讲不下去了,宁尘起身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就听得他继续道“我便在奴市买了几个奴隶,在他们身上试我的药……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可是还是吃死人了,师尊知道了我的事,便把我逐出师门了”
“试验难保不会出错,只是……”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怎么会错…要成功有牺牲也在所不惜,我的方子是录入药典的,泽州的万民应该感谢我…是我,是我的方子救了他们”宁尘是准备安慰他的,却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突然暴跳言。听他所言,当年河东三州的瘟疫是用了他的药方,宁尘不禁也对他敬佩几分,但活人试药,是违背了医者伦理。
发觉失态的沈南缪正欲躬身赔罪,宁尘制止了他,言“你没错,你的药方没错,你该受人感谢。但你也错了,错在你的极端,你那远离的医者之心”
沉默的沈南缪有些沮丧,他低垂着脑袋无言。被宁尘的话点破的沈南缪沉重的拖着步子,他时而仰天,时而低垂,他漫无目的的走着。片刻后,宁尘舒展了舒展身子,快步追上了他,一拍他的肩膀,勾肩搭背言“不说了,往事多说无益。再和我说说你还有没有其他好东西?”
长叹一声,转过头来,瞧见一脸猥琐的宁尘,沈南缪一笑换作一脸猥琐,再凑近宁尘时沈南缪耳语几句,“春药还分这么种?”
宁尘惊叹问出口,沈南缪再凑近前讲了起来,“我去,这么神奇,改日清闲给我介绍介绍……”
两个猥琐之人,那放荡的笑声在山坳里回荡着,忽而一声“无耻之徒”传来,宁尘左右看看只有山坳上警戒的陈子昂,汤阅和武玄去追察走掉四个鬼面人的踪迹了,而赐名和骨索二人,去埋被面具人杀死的黑鬃马了。
对了面具人,宁尘才省起身后地上躺着的面具人,此刻的面具人侧躺着,呈跨栏状,一只手臂垫在脖颈处。这声音就是他发出的,尖细悦耳。蹲下来,宁尘准备去搬动面具人又听得“别碰我…”
这次宁尘听得分明,似是女声,如此宁尘更来了兴趣,伸手就要去摘下她的面具,是喊骂声,“别碰我,碰我,我就杀了你…”
这般威胁毫无作用,宁尘将手伸到倒地人脖颈后,欲解开面具的系带,繁复的头巾和发饰让宁尘不甚恼火,用力一拽,起开。当独特的面具被宁尘移开时,看到了一张侧脸,洁白无瑕,比掌心大不了多少;一双急怒的眼,散着幽幽蓝光,似那耀目的宝石一般。宁尘不由得一惊,立刻将她扶正坐起。所见是那般精致,如美玉雕琢。山坳里的风掠过,散落的黑色长发是微微卷起的,此刻宁尘的眼里所见的是一个那个世界橱窗里的芭比娃娃,她精致,她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若不是破口大骂,若不是操着一口西北的豪迈之音,宁尘真当自己活在梦幻里。豪不理会眼前人的谩骂,宁尘准备伸手去摸她的脸,就听得“恶贼,无耻之徒…你走开,不许碰我……”
此刻身下还隐隐的疼,宁尘可没有那般好脾气,想着刚刚喝完解药时就踢了她几脚以示报复,此刻就更没有必要再去怜香惜玉了,拔出腰间匕首宁尘恶狠狠言“闭嘴,再废话就割了你的舌头”
身前人立刻闭了嘴,宁尘刚刚放下了手,就听得“本娘…”
“嗯?”宁尘又把刀扬起,这次还自她的脖颈处猛地一刺而后扬起,掉落地上的是一缕发丝。
这次再要拂上女子的面颊时,她先是张嘴欲咬,可宁尘斜视了斜视地上匕首,她便乖乖屈服了。宁尘只是要拭去她面颊上的尘土,那是刚刚脸贴地时粘上的。当宁尘看着自己收拾整洁的“猎物”时,满意点点头,可当他要站起身时,胯下又是一阵胀痛,不由得整个人又蹲了下来。抬眼间瞧见的是一个得意的笑脸,激得宁尘火起就要动手打,可是手刚刚扬起就定格在了半空。一个怒哼,宁尘又转手去摸腰间匕首。一个惊恐的眼神,但宁尘瞧不见求饶的神色,啪啪啪,宁尘用匕首轻拍着那精致的脸言“本小爷从不打女人,刚刚那两脚也是把你当成男人了。但是小爷告诉你,这一蛋之仇我给你记下了,等我灭了你邪月堡,再……”
女子要开口“我…”,却被宁尘那凶恶的眼神制止了,“还敢说话?来,说啊你”伸手去要捏住女子下颌,宁尘做出拔舌状。
“笑,再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宁尘其实这样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是为自己挨的那一下讨还点公道。
宁尘满意起身,凑过来的沈南缪问“她怎么办?”
“先给她解毒”
“那她跑了怎么办?”
“不是有一杯倒嘛”
会意的沈南缪朝女子走去,不久传来抗拒之声,而后是呛咳之声。
不多时赐名回来,他牵着的是那女子的马,宁尘瞧见的马鞍上挂着的一个个布袋,上面沾染着的是褐色的斑驳痕迹。立刻明白了是什么,宁尘示意,赐名便把布袋取下往一角蜷缩的骨索爷孙去。
不久后哭嚎声传来,宁尘更加气怒,又想去打瘫软倒地的女子,可拳脚刚刚扬起又下不了手,蹲下来的宁尘瞧着那双眼,用手轻拍着她的面颊,“若你不是一个女人,我定揍你揍得连你妈都不认识…”
赐名同骨索爷孙去安葬五个首级了,宁尘一个灵光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惩罚,也不用动拳脚。当宁尘将匕首插在女子脸颊旁,残暴的扯下她的锦靴和罗袜,然后拾起地上她那一缕发丝便开始了他的惩罚。
忍笑的闭气哼哼声,而后是欢笑声,是无尽的笑声,其间夹杂的是求饶声。匕首在脸颊旁,唯一能够动的脑袋也不敢动,此刻女子眼里满是泪水,却停不下来的笑。宁尘发泄完,被这笑声震得也有些耳鸣了。松开手的宁尘,拾起地上罗袜走近前,看到的是泪满双颊的脸。宁尘有些不忍心但转瞬即逝,粗暴一捏女子下颌罗袜塞了进去。
不多时都回来了,而后宁尘示意出发。因赐名的马死了,宁尘便让他骑女子的马,将女子抱起丢到马鞍上的宁尘再上马时,一指地上赐名抛下的大大的布袋。赐名会意捡起,宁尘便将布袋套在女子身上。
再出发便平静下来,几骑追赶商队而去。行不多远,宁尘回望山坳良久,直至隐约间一个白影掠过方驾喝一声继续前进。
天明再行二十里,有镇甸名花圃集,原为花集,因同西十里外花集重名才唤花圃集。几人在店家处吃了汤饼,宁尘则扛着女子进店唤过掌柜的耳语几句再递上银两。高高兴兴接过碎银子的掌柜引着宁尘往后园去。
待门关上,立于门后的宁尘查看掌柜的已去后,方快步行至榻旁将女子连人带布袋丢到榻上。拉开布袋口,宁尘见到了一个惊惧的面容。松开用撕下的袍服一角绑住的手,女子更是抱住身子抗拒着。宁尘站起直勾勾盯着她,就似要将她扒光了去凌辱两番的那般凶恶样子。
摇着头,眼泪就要下来的女子蜷缩了起来,这时的她似那药效去了,四肢已有了气力,想要抬手,却只到眼前又低垂回去,想要去扯出口中罗袜却被宁尘的兽性眼神劝退了。
最终女子选择闭眼哭了出来,宁尘哈哈一笑满意离去,临走前将身后包袱丢给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