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事。”郑夺阳只是想了一下,便说:“他现在一方面是想接着试探我们,另一方面也想笼络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上次他回来郑氏做的决定被否认,应该能让他意识到,现在他对郑氏的掌握并不是百分之百的。而郑怀阳又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所以和我打好关系是他现阶段要做的事情。”
这一点,从郑夺阳上次带着苏雪鸢出席宴会,但是郑伟谭并没有发火这件事便能看出来。
“你这么说,我也能放松下来,其实我每次面对郑伟谭,压力都很大。”苏雪鸢低着头,把自己的怨恨和愤怒强行压下来并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对于苏雪鸢来说,每次看到如此活跃的郑伟谭,再一想到自己去世的父母,就好像拿着一把刀在她的心窝上不断地割着。
是一种无法呐喊出来的疼痛。
郑夺阳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又把人抱在怀里,无声地相互安慰着。
当天晚上,郑家。
“清秋的事情,我上次说过的,你帮着夺阳处理一下,这些你是不是都没有按我说的去做?”郑伟谭面露不满的问道。
刘素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眉头紧紧地皱着,来回看了一眼,确认周围没有人,才说:“你确定要我去?我没有那么大的强心脏面对这件事。而且郑夺阳也不会喜欢我插手他母亲的事情,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忘了.....”
话没说完,却立马被郑伟谭给打断。
“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忘!因为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郑伟谭恶狠狠地瞪着刘素文:“我早就警告过你,这件事你要是始终放不下,就给我离开郑家。我现在让你帮他,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清楚?”
刘素文从来不敢违背郑伟谭的意思,这些年来做到了百分之百的服从,她没有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以郑伟谭的想法为主。
但是在这一次,刘素文却无法像之前那样。
一方面,她明白了郑伟谭的意思,接下来的日子里,郑夺阳始终还会是郑氏的核心,而她想要让她和郑怀阳的日子好过,自然是要去讨好郑夺阳的。
但是另一方面,她始终没办法去面对当初的那件事,忘不了那天晚上是她和郑伟谭两个人亲手谋杀了白清秋。
杀了人这种事,怎么能说忘就忘?
她不是郑伟谭,做不到问心无愧,而且她和郑夺阳之间从来没有任何的感情,对方恐怕恨不得她赶紧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又何必去讨嫌?
郑伟谭见她许久不说话,脸色沉了下来:“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但是给我记住,不能有任何的失态。”
“好...”刘素文答应了下来。
她的脑海里却不禁又浮现出了白清秋死去的那天晚上。
那个时间,白清秋的身体一向不好,但是勉强能支撑罢了。
因为郑夺阳不在,而她之前提起过想带着怀阳一起去郑家看看,那个时候的郑伟谭心情还算不错,所以没有勉强便答应了下来。
对于刘素文来说,那是她第一天踏入这个郑家,看到的是豪华,是奢侈,是她所向往的。
在看到自己身旁的孩子的时候,刘素文更加肯定自己这个想法。
但是,她和郑伟谭没想到,原本已经病恹恹的白清秋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那个时候的白清秋脸色煞白,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并未露出任何诧异的神情,但是在看到她身边的郑怀阳的时候,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脸上的怨恨在那个瞬间全部浮现了出来,指着郑怀阳,怒视着郑伟谭。
“在想什么呢?”
郑伟谭的一声呵斥,将刘素文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到现在,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噩梦。
“我......我这就去准备。”刘素文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颤抖的身子逐渐的平稳下来,这才快速的去了厨房。
今天晚上郑夺阳他们要来,李素文不明白客厅里坐着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么信任郑夺阳,甚至为了他,连苏雪鸢好似也要妥协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郑伟谭越是信任,郑怀阳未来的处境便越是艰难。
刘素文在厨房里面紧紧地皱着眉头,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快的想到办法,来解决眼前的难题。
当天晚上。
郑夺阳果然是带着苏雪鸢一起来的。
因为觉得丢脸的缘故,郑怀阳一向没有出现,而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但是这一次,郑怀阳也出来了,看向别人的眼神格外的麻木。
“你们来了?尝尝这个鱼,我今天掉的。”郑伟谭笑呵呵的样子,完全已经把苏雪鸢给忽略了。
郑夺阳点头:“好。”
饭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饭菜。
郑伟谭依旧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看上去心情不错。刘素文像往常一样坐在最边缘,一言不发的看着这些满桌子自己准备的东西,她的神色有些紧张,尤其是在看到郑夺阳的时候。
而郑怀阳则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第一时间对自己父亲钓的鱼发出了惊叹声。
“好吃吗?那下次你跟着一起去。”郑伟谭笑了笑。
郑怀阳马上点头:“只要您带着我,我肯定跟您一起去了。”
这份讨好是他现在最擅长也是唯一能做的,毕竟他的未来,全看郑伟谭的心情到底怎么样。
这时,郑伟谭却提起了白清秋的事情。
“对了,你母亲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时间越来越快,有什么你一定要说,我在家也是闲着,能帮你,也为清秋做点事情。”郑伟谭说着,便叹了口气,故作很遗憾的样子。
郑夺阳还未有所反应。
一旁的刘素文却皱着眉,她还是无法做到和郑伟谭这样。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剩下的便是让人去安排,谢谢您,费心了。”郑夺阳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