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睿霖微微抬眸远目,足尖改变了方向,“去冷宫。”
“是。”
云公公连忙给掌灯的宫人使了个眼色,改变行程的方向。
同时落后于翟睿霖几步,拉过一小公公,附耳嘱咐了两句。
待翟睿霖一行人的身影融进夜色之后,那小公公才连忙撑着伞朝刑陵游过去。
他将伞撑在刑陵游的头顶,“刑大人,皇上有要事要办,不若您还是明日再来吧。这夜里凉寒,若是身体受损,还如何尽心为皇上分忧?”
闻声,刑陵游缓缓抬起头,清军儒雅的脸庞细雨凝滴滑落,抬手,轻轻地拂开那公公的伞柄,“多谢公公关心,皇上有事,那我便在此处等皇上空暇之余,再为面圣便是。”
翟睿霖方才离开,他何尝没有看见。
那匆匆而来的宫女,不知是后宫真出了什么事,还是只是一个幌子,他都没有办法决定翟睿霖的去留。
为今之计,只有在此处等候翟睿霖的回来。
再者……镇国公也言,他此举也并非在于就能够求情将鸢儿救出来。
这是一步他应当走的路。
只是,不管能不能恳求翟睿霖饶过鸢儿,只要能够去见见鸢儿,见她如今安好,便可。
回墨都这大半年的时间,苏奚鸢就站在他眼前,一次又一次的,他却并没有识得她来……
从前,他就是晚了翟睿霖,如今这回,他又是晚了吗?
慈云宫。
“太后,刑大人在朝勤殿外跪了两个时辰,皇上也不曾宣见,可否说明,时过五年,皇上对苏小姐也并不是那么惦念于心了?”
慈昕将吩咐宫人准备的安神汤奉上,“方才冷宫那边的宫女冒雨前往朝勤殿,皇上便毫不犹豫地往冷宫去了。兴许在皇上心里,如今而言,还是冷宫的那位更为重要些呢?”
“若是如此,太后何不咬死苏小姐让她脱不了罪,就算死罪免了去,也无法在跟前。这般,天高路远,偏僻之地,生个病出个意外,不是很正常,何至于要太后亲自前去,还在这个时候,惹皇上不悦?”
“如今太后的势力,被皇上一点一点的瓦解并收入囊中,奴婢想,太后我们还是先收敛锋芒再做打算更为稳妥。”
慈昕一向是玉簪最为宠爱的一个,而且也最为听她的劝。
可是这一回,玉簪听后,却是陷入了沉默。
她低头垂眸,静静地喝了一碗安神汤后,复而抬眸,却是道:“看来知道那丫头回来了,冷宫的那个也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的。”
“慈昕啊,你可知在大灾来临前,飞禽走兽都会四相逃窜?”
慈昕接过那汤盅,疑惑不明玉簪何意。
“你说,就是禽兽尚且在危险来临前迸发出生存的本能。就比如冷宫的那一个……你说哀家为何还不能做点什么?”
语气微顿,“何况冷宫的那个发作得正是时候。”
玉簪神情一敛,“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