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冽伸出手一推,却被轩辕岱永抢先一步握住手,反手一拉,把袁清冽抵在自己怀里,对着袁清冽的耳朵道:“生气的样子,也一样迷人呢!”
袁清冽别过脸,冷冷道:“六王爷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六王妃听了不高兴?!”
轩辕岱永握住袁清冽的下颚,把她的脸转过来,咬牙道:“这都是因为谁?安宁难道不知道是因为谁,本王才会娶了那个贱人?!”
“哼,王爷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不可活?轩辕岱永被这句话彻底激怒,放手把袁清冽按在假山上,袁清冽被假山磕的皱了皱眉,看着轩辕岱永一脸愤怒,袁清冽扯出一抹微笑。
轩辕岱永看着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不由得愣了愣,随即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你就不怕本王在这做出什么你承受不起的事?如果你愿意,本王可以废了那个贱人,立你为六王妃。嗯?!”
袁清冽听他说完,不由得笑了起来,似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一笑,轩辕岱永更愤怒了,恶狠狠的道:“本王让你这么不屑么?”
“安宁从来不知道六爷你这么幽默。”袁清冽挑眉,带着鄙夷的笑说。
“混蛋……”轩辕岱永低骂一声,“本王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王爷,那木头将军不过就是个将军,是父皇对他有所忌惮才会封王,他这辈子都别想再上战场,再立军功,你以为,他用什么跟本王比?!”
袁清冽皱着眉,背部被磕到生疼,还未开口却听轩辕岱永身后一道声音响起:“我从未想过要跟六爷你比什么,六爷对箫某有意见大可来找箫某,不必为难郡主。”
轩辕岱永怒目而视,看见身后一身白衣的箫云澈,以及箫云澈身后的轩辕奕晗和轩辕枫焱。嗤笑一声松开袁清冽,轩辕岱永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缓缓道:“四哥五哥好兴致啊,既然跟着废物将军逛花园。”
轩辕枫焱笑着摆摆手道:“六弟方才还说自己是正经王爷,那怎么着也该知道,云澈是父皇亲封的宸王,六弟如今一口一个将军,就不怕那些个言官说六弟你抗旨不尊。”
轩辕岱永显然没想到轩辕枫焱会如此说,气的额上青筋爆出,半晌才走到箫云澈面前道:“宸王?!哼!”一脸气愤的轩辕岱永拂袖而去。
轩辕岱永一走,袁清冽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背上还真是疼,箫云澈快步过来,扶着袁清冽焦急的道:“清儿。你可还好?”
“没事,只是有点疼,磕在假山上了。”
箫云澈看了看袁清冽被,似乎有些血丝透出来,不由得心疼的不得了,二话不说的抱起袁清冽就走。
“你这是去哪里?”轩辕枫焱叫住他,“你这样抱着她出宫,她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箫云澈的脚步顿住,皱着眉看着怀里的袁清冽。
“还是去崇华殿吧。”轩辕奕晗提议。
箫云澈没说话,只是改变了方向,往崇华殿去,后面的兄弟二人视线一对,快步跟了上去。
彩月开门出来,箫云澈立马起身迎上去,彩月福身道:“郡主背上的伤没有大碍,已经上过药了,奴婢给郡主换了身衣服,几位爷现在可以进去了。”
还没等她说完,箫云澈一个健步冲了进去,轩辕奕晗拉住正要往里冲的轩辕枫焱道:“还是先让他们俩待会儿吧。”说着抬手从外面关了门。
袁清冽办坐在床上,埋头整理袖子,抬起头就看见箫云澈进来,直接走到床边坐下,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她看。袁清冽被他看到有些不自在,不由得低了头,箫云澈轻轻抬起袁清冽的脸,皱着眉打量她被轩辕岱永捏的有点发紫的脸颊,满眼尽是心疼。
“只是……只是一点小伤,没事的。”袁清冽越说心里越没底,何时见过箫云澈这样,她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箫云澈才缓缓道:“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那声音就像寒冷的冬夜一般,袁清冽莫名涌上一股心疼。
箫云澈起身预走,却被袁清冽握住手,惊讶的回头看着床榻上的人儿。
“你先坐,我有话跟你说。”袁清冽也诧异自己竟然会拉住他,声音都有些抖。
箫云澈反握住那只微凉的手,再次坐下,顺势拉过袁清冽另一只手,道:“你手很冷。”
看着自己的手被包裹在他的大手里,袁清冽只觉心里一暖,动了动身子道:“轩辕岱永之前说的话你应该是听到了,他说皇上是因为忌惮你才会封你为王爷,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箫云澈抬眼,望着袁清冽的眼睛,道:“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他们做了什么。”
“嗯?”
“我回来之前,就有很多官员为我请旨加封,说我深受老百姓的爱戴,甚至在边关那一带,很多人见了我比见了皇上还高兴。”
“有这事?”袁清冽心里明白,一个武将,无论你是否有谋逆之心,只要皇上认为你有,你就有。
“还有更没谱的,清儿喜欢听,我改日说给你听。”箫云澈抬手揉了揉袁清冽的头,宠溺的笑了笑。
“谁喜欢听这些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事啊。”袁清冽摇摇头,她才不想听这些,“我要回去。”
“好,这就回去。”箫云澈把袁清冽扶起来,又看了看,道:“可以自己走吗?”
“当然可以,都说了是小伤,没事的。”
两人请辞之后出来宫,箫云澈送袁清冽回了郡主府,看见她躺下才放心离开,箫云澈走后,袁清冽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就想起箫云澈,他对自己的关心,照顾,袁清冽自然心中了然,再想到那天他在湖心亭说的话,心里更是明白他处处为她着想的心意,而她自己呢,就在轩辕岱永拉着她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既然是箫云澈,她如今竟如此依赖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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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袁清冽带着顾嬷嬷和寒云寒雪便到了齐顺山天泉寺,袁清冽驻足在寺门口,往事历历在目,不由一阵心酸,顾嬷嬷上前两步道:“小姐,天冷,还是进去吧。”
袁清冽点点头,漫步往寺内走。过了这么多年,天泉寺的香火依然很旺,吩咐了顾嬷嬷去找住持,袁清冽被小沙弥带到后院的禅房里休息。
闻着舒心的檀香,听着一声声的木鱼和不远处传来的诵经的声音,袁清冽的思绪再次回到数年前的光景,那时候,母亲还在……
“小姐,住持大师到了。”顾嬷嬷的声音在外响起。
“请大师进来。”袁清冽收回思绪,理了理衣角,站起身。
“老衲空尽见过施主。”
“大师客气了,请大师来,是想在这里为亡母设个灵位。”袁清冽递上一杯清茶。
“原来如此,施主看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亡母之位为何视于庙堂而不置于家祠呢?”
“大师,实不相瞒,家母与贵寺渊源颇深,安置在此,是家母的心愿。”
“如此说来,想必是为故人。”空尽大师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袁清冽的脸,“施主实在是与老衲的一位故人相像。”
袁清冽不曾想空尽大师会觉得她跟谁相像,一时没有说话。
见袁清冽不说话,空尽也没打算再兜圈子,直接道:“敢问施主,可是当朝长公主的后裔?”
袁清冽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空尽大师。
“这样看来就没错了,施主就是当时那个小娃娃,老衲想来不会记错。”
“大师此话何意?”袁清冽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难道,住持大师认得母亲。
“施主,请施主随老衲来,故人曾经相托,要将一些东西交给施主。”
见空尽大师一口一个施主,一口一个故人,分明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见自己没有承认,也就不说破。
想到此处,袁清冽起身,跟着空尽大师而去。
大师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将盒子递给袁清冽,清冽缓缓打开手里的锦盒,里面躺着一封信,袁清冽怔了怔,拿出信来,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不由得红了眼眶。
长公主信中所言,是她察觉事态不对,所以只能留下书信以防万一,但信件中交代的事情并不详实,很多事情也纯属猜测,一时间袁清洌也不敢断言,但长公主所书,这跟国公府和宫里那位皇后多少有些牵连,更加深了袁清洌对袁和之的猜忌,她想着,总该去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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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一整天过去,袁清冽也没有用膳,便窝在房间里睡下,辗转反侧了很久终于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袁清冽躺在场上冷汗直冒,惊叫着箫云澈的名字从梦里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发白的手指抖动着,嘴里不自主的呢喃着,云澈,箫云澈。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寒雪在门外着急的问。
袁清冽抬头看着房门的位置,握着手闭眼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走过去打开门,看着一脸担忧的寒雪道:“我没事,你去睡吧。”
“主子的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寒雪仍是一脸担心。
“我没事,做了个梦而已,你去睡吧。”
“那主子也早点睡。”寒雪点点头,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袁清冽关上门,踱了两步,想着梦里的情形,最终还是不放心,便径自去换了衣服往宸王府飞身而去。
袁清冽落在宸王府门口,门口的两个人赶紧行礼道:“拜见郡主。”其中一个人拱手道:“不知郡主深夜到访有何事。”
“麻烦通报一声,我要见宸王。”
“回郡主,郡主要见王爷,自然是不用通报的,只是王爷出门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