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侍卫无辜道:“大人明察,我们的人出手避开要害,未曾伤他们分毫,可山贼步步杀招,伤了我们不少人。”
裴瑾怒骂山贼背信弃义,忽然想到今晚主要是为了除掉住在竹苑的那个,便急急往竹苑方向赶去:“速速随我去竹苑梅苑,看看两位太后是否无虞。”
梅苑不仅重兵把守,还有高丞相的暗卫守着,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但竹苑那边,并无守卫,且他还让裴夫人收买的武功最高的阿鹿,给她也下了药,竹苑内只有宫里出来的几个守卫,和手无寸铁的宫女和太监,想来不是山贼的对手。
但是,当他到了竹苑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竹苑外躺着十几具山贼的尸体,脸上黑布蒙面,他仔细查看下,发现这些山贼身上解释被割喉所致,伤口整齐一致,显然是同一种武功,同一人所致。
在往院子里看,地上亦躺着十几名黑衣人,同样也是黑布蒙面,裴瑾上前查探,发型这批人手臂上统一的印记,显然是太皇太后派出的杀手,他们身上的伤口和山贼的不一样,是利箭刺穿了身体,从伤口看来,也是一人所为。按理说,跟山贼比起来,这些杀手应该武功极高,怎么也全部殒命了。
莫非太皇太后消息有误,沐阳身边竟有武艺高绝的高手能以一当十。
正当裴瑾震惊、愤怒之时,竹苑正屋的门打开了,阿鹿扶着沐阳走了出来,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未沾一点血迹。
阿鹿上前道:“府中发生这样的事,惊扰太后,还请裴大人务必查明刺客身份。”
“你、你不是?”裴大人见到阿鹿安然无恙地站在沐阳身边,更是惊诧,怒骂裴夫人办事不利。
“奴才想了想,不值得裴夫人抬爱,奴才跟随母后皇太后多年,生死与共!”阿鹿讽刺道。当时要不是应沐阳的要求,不打草惊蛇,她早就把那几锭银子摔到裴夫人脸上去了。
裴瑾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在收买阿鹿时,只说见她行事利落,想让她以后跟随裴靖雅,并未提及刺杀的事,于是他便打岔过去:“可有吓到太后娘娘?”
“自然是吓到了。”阿鹿扶着沐阳,沐阳十分配合地装出惊惧的样子,一旁的宫女赶忙上前,安抚沐阳。阿鹿接着道:“裴大人务必要将此刻抓回,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裴瑾见沐阳安然无恙,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但他随即收敛了神色,恭敬道:“太后娘娘恕罪,微臣一定查明此时,抓住刺客,给娘娘一个交代。”
说罢,他命侍卫清理了院内院外的尸体,自己则失望地离开了。可刚出了竹苑,便有下人跑来,气喘吁吁道:“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裴瑾行刺沐阳的计划落空,本已十分恼火,如今听到下人“报丧”,不由得火冒三丈,一脚踹了过去,怒道:“还有什么大事?能不能说清楚?”
那下人倒在地上,委屈道:“小姐,小姐被贼人掳走了。夫人找不到小姐,哭晕过去了。”
裴瑾惊呆在原地:“是什么人抓走的?”
“是……是今天闯进府里的黑衣刺客。”那下人回答道。
裴瑾又惊又怒,急急往兰苑赶去,一路上怒骂不停:“好你个虎三儿,竟然乘机把本大人的女儿掳走了。”
虎三儿是虎山寨的三当家的,正是此次与他合作是那伙儿山贼的头目。
裴瑾想到了什么,站都站不稳了,这虎三儿最是好色,裴靖雅落到他手里,那岂不是全完了吗?
一名侍卫领头大胆上前道:“大人,虎三儿是抓错了人还是故意掳走小姐?莫非,他当日答应合作是假,乘机报仇是真?”
裴瑾身子沉重,倒退一步,险些摔倒,待缓过来后,压着声音,问道:“外面清点完了没有,我们死了多少人?”
那领头道:“侍卫死了十六人,家丁死了十八人,受伤的侍卫和家丁共三十二人。”
“虎三儿带来的人,死伤多少?”
“虎三儿今晚带了二十几个人来,死了十六人,尸体都在外面了。”侍卫领头说完,顿了顿,补充道:“有十人死在竹苑外,属下查看,看到带着他们的是虎三儿手下一个叫山猫的,咱们之前也交过手,武功高强,可以算得上虎山寨里武功最高的了。”
“去了竹苑的两拨儿人都被人一招毙命,天下能做到如此的高手,本大人还未听说过呢,看来摄政王身边藏龙卧虎啊!”裴瑾还算冷静道。
紧接着,他又问,“去追杀山贼的守卫可有消息?”
“还未曾传消息回来。”
“速速集结人马,去虎山寨要人,千万不要让他伤害到小姐。”裴瑾安排到。
“是!属下马山去办。”侍卫领头领命,转身出去了。
裴瑾看着靖雅凌乱的床铺,眼中满是愤怒和杀气:“是本大人小瞧了太后娘娘。若是我的靖雅有任何闪失,本将军定叫你加倍奉还!”
侍卫领头迅速集结好人马,裴瑾亲自带领去往虎山寨。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剿杀掉虎山寨,因为,今夜的事,不容泄露,况且,他已经和虎三儿结仇了。
正要走时,忽听到,由远及近,裴夫人哭喊而至。只见裴夫人披了外衣便跑了出来,发髻凌乱,满脸惊恐,如疯子一般。
他沉声道:“你先回去,为夫我一定将靖雅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和山贼约定好的吗?”裴夫人慌乱无措,全抖落了出来。
“不许乱说!来人,夫人因小姐被抓,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把她送回房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裴瑾低声怒吼道,说话时还扫视周围,怕有人听到。
裴夫人被这一声吼叫吓住了,闭上了嘴,然后拉着裴瑾的衣袖,哭求道:“老爷,我就靖雅这么一个女儿,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啊!”
裴夫人被关进了屋里,裴瑾怕她情急之下胡言乱语,命令侍卫,一定要等到他回来以后,才能放夫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