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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跳

过了两个时辰,菱儿听见墨言闷哼了一声,她赶快去看墨言的情况,只见他蜷缩的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额头上渗出好多汗珠,貌似疼痛万分。

“阿苍,你醒了?要喝水吗?”

墨言猛地睁开眼,看向菱儿,

“菱儿?”此时他说话都十分艰难,伴随着疼痛的喘息,气息不稳,说话声音微弱,并断断续续“你......你为何会......会在此?”

菱儿强忍着泪道:“阿苍,你先不要说话,先喝点水。”

说着菱儿把墨言轻轻扶起,让他靠着自己,把水递到他的嘴边,墨言抿了几口,便又躺下,仍呈蜷缩状,可能由于疼痛,墨言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

菱儿双手轻轻握住墨言的拳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滴了下来:“阿苍,你很疼是不是?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是如何闭关的......”

“别......别怕,会好的。”墨言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菱儿的脸,“不要哭,我......没事的......”

墨言突然捂住心口,心口的剧痛让他没办法再说话,他大喘着气,一只手扒住石床的一侧,竟将一石块从石床上生生扒了了下来,紧紧握住,那石块一侧尖锐,血从墨言的指缝流了出来。菱儿见状赶快把墨言手中的石头掰出来,她用自己的手代替了那石块,轻声道:“阿苍,你如果疼,就握紧我,我没事的,我不怕疼!”

墨言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手下意识的抓住菱儿的手,握的十分紧,菱儿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但她咬着牙愣是没有吭一声。

此时能够替墨言分担些痛苦,对她来说也是好的,就算手断了她也毫无怨言。

“公子醒了?”闻风惊坐起来。他在睡梦中听到了墨言痛苦的喘息声被惊醒,便赶快起身去查看他的情况。

“你喂过公子水了吗?”

菱儿点头焦急道:“可是阿苍突然心口疼,疼得很厉害,怎么办啊?”

“没事的,他现在鳞片已经退了一些了,应该只要再熬过一天,他的鳞片尽数退去以后,身体才能恢复正常。”

菱儿仔细看了看,墨言身上的鳞片的确没之前那么多了,脸上的鳞片已经差不多退去,便稍微放心了些。

就这样过了一夜,墨言又昏睡过去,菱儿也趴在石床边睡着了。但是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抽出来过,等她醒来时,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她查看了正在昏睡的墨言,发现他身上的鳞片已经屈指可数。

闻风不见踪影,菱儿现在也顾不上管他去哪。

她凑近墨言,想查看他的脸色是否恢复正常,墨言睫毛动了动,突然睁开了眼,一时间四目相对,由于离得近菱儿甚至能感受到墨言气息。菱儿愣了一番,洞内很静,她竟然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似有一头小兽找不到出口般乱撞。

“阿苍,你好些了吗?”她想掩盖自己的心跳声,生怕墨言听到,便赶紧说话。

“嗯,好多了。”墨言发现自己还握着菱儿的手,赶紧松开,“你的手......”

墨言还没说完,菱儿便甩甩手笑着说道:“我手没事,你看手指都可以动。”说着活动五指让墨言看。

“辛苦你了!”墨言声音有些沙哑但气息已趋于平稳。

他现下已经好了大半,疼痛也减轻了些,可以平躺。他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闭上眼,看起来十分疲惫。

“阿苍,你再休息一下,我打点水给你擦擦脸。”

菱儿说着便要起身,但墨言突然将她拽到床前。墨言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好像一眼就能将她看穿,二人离的那样近,菱儿的心跳声又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菱儿,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闻风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是我在碧虹这边摸鱼,碰巧找到这里的,闻风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菱儿一口气说完,并且故意说的声音很大,她控制不住那心跳声,只想用声音把它盖过去。

墨言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松开了她,柔声道:“若是累了,便休息一下,我这里让闻风来就好。”

菱儿摇了摇头:“我不累,你就让我待在这吧,等你完全好了我才放心......而且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菱儿说着起身去打水,在碧虹处正好遇到了摘果子回来的闻风,闻风奇怪的看了看她,“你脸怎么了?怎么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你不会也不舒服了吧?”

菱儿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有些发热,而且听到闻风这样说,有些做贼心虚,心跳的更快了,便大声说:“你说谁的脸是猴屁股?能不能好好说话!”

“喂!我是关心你!真是好心没好报,亏我还给你摘了果子吃。”闻风不再理她,往洞内走去。

菱儿也很奇怪,为什么好好一句关心的话到闻风嘴里就变味了。

她打了水准备为墨言擦脸。

“我自己来。”说着墨言接过手帕。在这过程中手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手,菱儿脸上翻上一股潮热,心脏简直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菱儿十分懊恼,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以前跟墨言撒娇躺他怀里都没事,现在这是怎么了?就从今天一早醒来,有什么东西就开始变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变了。

日出日落,又熬过一天,在这一天时间里,菱儿几乎不能正视墨言,只能在他睡过去的时候多看他几眼,看一下便挪不开眼。以前看墨言只是觉得他好看但内心并无波动,现在再看他,菱儿却感觉犹如雨滴扰乱了心底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又如有一粒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然后开出了花来。

翌日,墨言身体样貌已经恢复,就是有些虚弱,他由闻风搀扶着回了屋子。

菱儿则在厨房为墨言熬一些清粥,虽然墨言可以辟谷,但他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吃些粥养一养利于恢复。

菱儿端了两碗粥,一碗给墨言,一碗自然是给闻风的。谁知道闻风刚尝了一口便吐了,恨不得要把他之前吃的果子都吐出来,吐完赶快去拦墨言那碗。

“你这粥熬得是给人吃的吗?你自己尝了吗?......”闻风对着菱儿一顿数落,但扭头对着墨言时立马毕恭毕敬:“公子,此粥极难下咽,您吃后恐怕不利于身体恢复,还是给我吧。”

“无妨,我吃着甚好,你第一次吃,若是吃不惯可以放些蜂蜜。”墨言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的十分自然,不出片刻便喝完了。

闻风看着自己那碗粥,发了愁,心里嘀咕道:“听公子那意思还是要我把这东西喝掉的!苍天啊!这我怎么喝啊!!!若是化人形每天要吃这种东西,我宁愿做回马儿吃草去!还是这墨菱在报复我?我的这碗和公子那碗恐怕不是一锅里的粥吧......”他怀疑地盯着菱儿。

此时菱儿已为闻风拿来了蜂蜜,并且自己也盛了一碗,几天没吃东西,她也饿的有点虚。她喝了第一口,便也面露难色,她不敢想墨言是怎么喝完的,喝完的心情如何。对于做饭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前她做饭墨言也是吃的很自然,而且从没说过她做的饭难吃,想到以前菱儿脸上又开始发烫。

闻风放了一勺蜂蜜,但仍觉得难以下咽,憋着一口气,硬着头皮把粥喝完了。喝完后他觉得此后一个月他都不想再吃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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