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央求道:“那我今天只吃一块,就一块。”
墨言买了一包,拿出一块递给菱儿,菱儿开心接过,首先递到墨言嘴边,笑着道:“你先尝一口。”
墨言轻轻推开茯苓糕,道:“不必,你吃就好。”
菱儿咬了一口果然香甜软糯,美味至极。还没吃完她又看到了一个卖银耳莲子羹的小摊,又拽着墨言直奔而去,又道:“阿苍,我想喝!我除了喝你做的,还没喝过外面的呢。”
墨言果真同意她要了一碗,她尝了一口道:“怎么里面的东西都一样,却跟你做的味道差那么多。”
墨言摇了摇头道:“食材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菱儿搅了搅羹,不解道:“可是我看都一样啊。”
墨言不再多言,直接道:“若是吃不惯还是放下吧,多食无益。”
菱儿便又喝了两口,真心觉得跟墨言的差太多,以后再也不要在外面吃这莲子羹了。
这时外面有人指着天空道:“快看,牛郎织女星!”
菱儿也跟着看,但是看不出哪颗星才是,问道:“在哪呢?哪颗才是?”
墨言道:“可想看得更清楚些?”
菱儿道:“可以吗?”
墨言点头:“一会跟我走。”
墨言带菱儿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街角,将手搭在菱儿腰间道:“速度有些快,抓紧我。”
菱儿还没来得及点头,墨言突然向上腾飞,风在耳边呼啸,脚下虚空,吓得她紧紧抓住墨言的衣襟,一切事物一闪而过,瞬间就来到一片云层。墨言挥了挥袖,让菱儿站到一片云上,菱儿不敢,墨言柔声道:“别怕,如平地,可站稳。”
菱儿小心翼翼的拿脚尖试探,这云并不是虚空的,的确像平地一般,这才稳稳当当地站了上去,还是脚踏实地才有安全感。
墨言站到她身旁,对着眼前的层层云海右手轻轻一拂,云团分散开来,呈现在菱儿眼前的是一副星空画卷,美妙绝伦。
由于离得十分近,菱儿看得真切,漫漫星斗聚成璀璨的星河,而在浩瀚的星河两边有两颗十分耀眼的星,墨言向菱儿指道:“这颗是牵牛星,对面那颗是织女星。相传织女为仙,牛郎为凡人,二人结为夫妇引得天界不满,便划了一道银河为界将二人分离,只在七夕之夜才得以相聚。”
菱儿道:“那他们岂不是很可怜?人家结为夫妻天界也要管啊?管的还真宽!定是那些天上的神仙嫉妒他们双宿双飞,情投意合。”
墨言嘴角微挑,道:“的确管的宽。”
菱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那个香囊,递给墨言道:“阿苍,每年我生辰你都送我好些东西,今年我也送你一个。”
墨言接过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漆黑的眸子荧光闪动,沉默了半天也不说话。
菱儿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太丑,尴尬道:“这个是我自己绣的,是有些......”
墨言猛地一把抱住菱儿,菱儿还未将话说完,被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吓了一跳,胸腔里的那颗炙热的心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但她的头正好靠在墨言胸口,将他的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强有力,且只比自己的快不比自己的慢。
菱儿鼓起勇气道:“是不是我绣的太丑了?”
墨言将她抱了更紧了些,涩声道:“绣的很好。”
菱儿刚要说话,墨言一向稳如玉扣的声音此时变得有些颤抖,在她耳边道:“菱儿,跟我回暮山吧!我知你憋闷,今后我每月都陪你下山,只要你我二人终日在一起便好。”
菱儿有些茫然,道:“阿苍,你的意思是......”
墨言道:“我的意思是,你我二人白首不相离!”
菱儿被这句赤裸的剖白震得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白首不相离?”
菱儿气息完全乱了,无法平复心绪。她虽然早就对墨言存了一丝那样的心思,但没想到墨言竟也一样,而且如此猛烈,如此真挚,令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由得有些腿软。
墨言见她不说话,双手扶着她的肩,直视她的眼睛道:“你可愿?”
菱儿懵了!只咬着唇,哽着一口气,连呼吸都快忘记了,半天说不出话。
墨言又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发,声中尽是温柔:“无妨,你不必着急回答,我会等!”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菱儿完全属于神游状态。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地面的,也不清楚是怎么回到客栈的。在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房间坐着了。
她愣愣的又一字一句重复道:“白首不相离。”
她捂着脸,扑倒在榻上滚来滚去。她一想起这句话就心如鹿撞,跳下床榻,在屋内走来走去,亢奋得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出去透一透气。刚一开门便看到闻风倚着门框正要敲门,菱儿有些紧张道:“你怎么还,还没睡?”
闻风坏笑道:“怎么样啊?送出去没?”
菱儿被这么一问面红耳赤,道:“关你什么事啊?”
闻风仍不依不饶:“肯定送出去了,对不对?”
菱儿垂着眼不说话。
闻风急切道:“公子什么反应?是不是很开心?”
墨言的反应?当时她头抵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同样炙热的心跳,还有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胸口的撞动让她呼吸急促,她只想要赶快出去透气,再这样亢奋下去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将闻风举起来转几个圈。
她强作镇定道:“我出去走走,嗯,那个,去温泉那边,洗,洗个澡。”说着便要逃离现场。
闻风在后面笑道:“喂,你同手同脚了!”
菱儿赶忙纠正自己的走姿,一溜烟出了客栈。
由于亢奋,她走的极快,凭着白日的记忆,没一会就走到了焕绮温泉。那温泉就在竹林的中心,竹子茂密,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令人可安心沐浴。
此时已经亥时,四下无人,只有汩汩流水声,十分静谧。那温泉很大,水汽弥漫,映的竹林云雾飘渺如仙境一般。
菱儿除去衣物,先用脚试探一番,泉水温而不烫,便将身体全部没入温泉水中。泉水娇柔滑凝,菱儿轻撩泉水在自己的肩上发上,深觉安逸舒畅,刚才那颗燥热亢奋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她靠在温泉中央的一块巨石上,惬意得闭上了眼睛。
突闻嗖嗖两声,一把剑倏地悬在了菱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