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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渡化

闻风取了小春的血后,遣散了众人,同墨言菱儿一起带着那小旱魃回到了梁老伯家中。菱儿向梁老伯夫妇道了谢,十分感谢他们在今日如此情况下还能相信她并替她求情,令她暖心之至。

梁老伯道:“菱儿姑娘,你和闻风小哥的为人我们是最清楚不过的,都是大善人啊!为你求情是应该的,我们不能昧良心啊!可是到底还是没能救的了你......”梁老伯叹了口气,随即小心指了指院中负手而立的墨言,小声道:“菱儿姑娘,他真的是神龙吗?”菱儿笑着点了点头。

梁伯道:“哎呀呀!神龙竟然在我家院子里!竟然和人长得一样呢!还长得这么俊......”菱儿的笑容有些尴尬,连连应是。

梁伯又道:“菱儿姑娘,我看你跟他的关系要好,他好像看重你的很啊,他也是你哥哥?”

菱儿心中纠结,内心有些抵触说墨言是她哥哥,只得干笑两声,不再接话。

这边闻风将墨言请进了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菱儿见状,也跟了上去,却被闻风抵着门不让她进。

闻风道:“你干嘛?”

菱儿道:“你怎么只让阿苍进不让我进啊?”

闻风道:“公子要渡化那只旱魃,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闲杂人等?我怎么就成了闲杂人等了?”

“你进来能帮上忙吗?帮不上忙的都是闲杂人等!”闻风说完便要关门,菱儿奋力抵抗,一边抵门一边说道:“让我进去!我就想看一看!”

二人正在你推我赶跟门较量地十分激烈,突从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闻风十分不情愿地把门让开,看着菱儿蹦跳着进入屋内,进去的时候还对着闻风做了个十分丑的鬼脸。

墨言手托锁妖袋,只见那小旱魃由墨言指尖指引从锁妖袋中脱出,周身被一层泡沫般的透明结界包裹浮在半空。那小旱魃怎么冲都冲不破那结界,急躁不安,对着墨言呲出撩牙。墨言盘坐在榻上,手成剑指,对着旱魃挺然一指,只见一道红光剑一般冲向了他。那小旱魃捂着自己的喉咙,似万分痛苦,挣扎了一会,从他口中吐出一团银色水珠似的东西。墨言将那团银色水珠从结界中抽出,挥袖道:“从何处来归何处去!”那团银色水珠似是得了命令,上下浮沉了两下,便冲出屋去。

菱儿小声问闻风道:“那团银色的东西是什么啊?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好生漂亮!”

闻风白了她一眼:“泉眼啊!你可不可以不要笨的这么别出心裁?”

菱儿撇了撇嘴:“我这是第一次见嘛!阿苍这是把泉眼从小旱魃身体里抽出来了?”

闻风点了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你给我安静点,别打扰到公子!”

墨言侧目对闻风道:“血。”

闻风赶忙拿过窗棂上一个小碗,小碗里有一汪鲜红的血液。闻风端着碗站在墨言身旁,只见墨言左手中指轻沾一滴血,弹指将指尖血珠飞向那小旱魃,直落在他的嘴唇上。那小旱魃舔了舔嘴唇,似尝到了糖一般,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又向墨言伸出了舌头。又弹了几滴,那小旱魃变得十分兴奋,似笑一般发出咕咕的声音,双手拍着结界,像是在向墨言讨血。

墨言接过闻风手中的碗,将碗中剩余血液尽数变成一条细细的血柱向结界冲去,结界一瞬间变成了红色。那小旱魃见血被结界吸收了,自己没有吃到,又开始急躁,但没多久竟渐渐地昏睡过去。墨言念咒,其音如梵音,格外好听,菱儿惊奇的发现,那小旱魃身上的白毛在逐渐消失,獠牙也在渐渐隐没,一个白净可爱的孩童呈现在他们面前。

待咒声停止,孩童苏醒,但不会说话,发出几声稚嫩的奶音。墨言挥袖道:“去吧,此生浑谙尽,来世生净土。”那孩童便化作一缕轻烟升腾消失。

“但愿这孩子来世能生个好人家,有人能好好对他。”菱儿涩声道。

墨言颔首:“会的。”

菱儿突然想起一个令自己十分困惑的问题,问向墨言:“阿苍,今天被献祭的时候我身上出现了一层蓝色光晕,挡住了我脚下的火,那是什么?”

一时间墨言面无表情,闻风神情躲闪,屋内鸦雀无声。

菱儿指着闻风道:“你你你,你肯定知道对不对?”

闻风立刻收拾表情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百晓生!”

菱儿正想再追问,墨言起身道:“走了。”

菱儿道:“去哪?”

墨言道:“回暮山。”

菱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砸懵了:“啊?”

墨言道:“怎么?没玩够?”

菱儿自然是没玩够的,但她灵机一动寻了个借口道:“嘿嘿,阿苍,你看我的生辰就快到了,听说东边有个茯苓镇,那边在七月初七还有灯节,我长这么大都没在山下过过生辰,也没见过灯节是什么样子的......”

闻风道:“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

墨言却目中一片柔和,转身对菱儿道:“依你!”

菱儿以为墨言肯定没这么容易答应的,没想到这么干脆,闻风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愣愣的看着墨言。

菱儿趁热打铁,得寸进尺道:“那你会陪我们一起吗?”她心道估计这次肯定会被拒绝,因为墨言从不愿与外人接触,到那镇子上接触是肯定免不了的。

墨言淡声道:“也好。”

闻风的表情更夸张了,跟活见鬼似的。

不知是谁的肚子夸张的叫了一声,菱儿正寻声音来源,只见闻风捂着肚子,扶着凳子坐了下来。这两日他一直奔波,不曾休息,再加上已多日未进水米,现在突感两腿发软头晕目眩。

菱儿见闻风脸色苍白,面容憔悴,赶紧问道:“闻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墨言上前把了闻风的脉,道:“需进食,休息。”说着拿了桌子上的茶杯,手指拂过,杯中立即満盛一汪清水,闻风接过,急切地一饮而尽。

菱儿马上道:“我去给你煮些粥。”

闻风闻之色变赶忙阻止:“回来!还是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吧。”说着正要起身,被菱儿又按回到椅子上,道:“我知道,我去找梁大娘帮忙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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