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之间没有防备,总是那么容易相处。潇湘雪的单纯快乐,感染了每一个人。李钰想,江南有这么一个小妻子,怕是头疼而幸福着的吧!
一行三个孩子,走到了莲香园处,江南不由扯住李钰,停下脚步,“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李钰见这里风景独好,是个好去处,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正待询问,潇湘雪抢先一步道:“阿南,这里又不是阵法所在之处,怎么不能进去了?阿钰,别理着呆子,我们进去!”
李钰笑着摇头,江南不让进去,自然是有原因的,他现在没吃饱,在江夫人那儿吃的那些糕点早就已经消耗完毕了,饿着闯祸可不合李钰的胃口。而潇湘雪见到李钰江南呆站着不进去,不乐意了,哼道:“你们两个胆小鬼!我自己去!”还未等江南出声阻止,潇湘雪一边说,一边飞奔进了莲香园。
看着潇湘雪进莲香园的江南,急得满头大汗浸湿了衣襟。在江南身旁的李钰不知内幕,也看出了不同寻常,怕是这里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李钰掏出一块手帕给江南,江南接过,胡乱地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心不在焉地说:“阿钰,你一定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不能进去吧?江湖上传言我父亲对我母亲一见倾情,婚后更是相爱。其实不然,都是假的,假的!”江南脸上露出一股恨意,慢慢地脸上展现出浓浓的恐惧,手指直直地指向莲香园,“就是在这里,莲香园!父亲的第一任夫人纪香莲,他思念如狂的莲夫人!她就是一个恶魔。……那年,那年我七岁,父亲从外面接了一个女人来到镜湖山庄,就住在这莲香园。母亲曾和父亲闹了好多次,父亲不管不顾坚持留下那个女人。那天,母亲带着海棠、秋蝉两个大丫环气匆匆到莲香园,想看看那个女人是何等的狐媚妖子!我是跟在母亲身后的……谁知道谁知道……她是个恶魔!见到母亲就猛扑过去,要不是秋蝉护着,母亲就已经不在了。可是秋蝉被那恶魔生生咬死,她当着母亲的面,吃着秋蝉的肉、喝着秋蝉的血!!”
江南苍白着脸望着这莲香园,双脚重如千斤,艰难得难以跨出一步。可是江南那焦虑的心情又是止不住的担心着潇湘雪。
“阿南,阿钰,你们快来看!莲池中间有个小亭子,那里有个妇人,她手里拿着一个好漂亮的风筝耶!”潇湘雪的声音从莲香园传来,略带兴奋之声,蹦跳着向亭子靠近。
李钰暗道:“不好!阿雪恐怕是要遇见莲夫人了!”
江南见到如此,脸色更加苍白了,一双小手紧握着,一咬牙冲了进去!“湘雪!不要过去!”
可是已经迟了,潇湘雪已经到了莲夫人所在之处。她笑嘻嘻地坐在莲夫人旁边的石凳上,见纪香莲一动不动地看着风筝的风筝。潇湘雪伸长她的小脖子,好奇地看向莲夫人,只见莲夫人肌肤细腻白如雪,一袭长发如涓流,眉眼之间刻画出她的娇媚之美,可惜她的杏眼格外空洞,像是一具活尸!潇湘雪一惊,脱口而出:“梦姨?!”
这倒不怪潇湘雪不识江夫人夏如梦,只怪这莲夫人与江夫人夏如梦十分相似。这时,莲夫人眼珠动了一下,目光凶神恶煞地盯着潇湘雪,潇湘雪不明其意,蹦起来,指着莲夫人道:“你到底是谁?干嘛这样看着我!为什么和梦姨长得这么像?你说话啊!”
莲夫人口里“啊呀呀,啊呀呀”地叫唤,然后把潇湘雪扑倒在地,死死掐住潇湘雪的脖子。潇湘雪喘不出气,憋红着一张脸,小手小腿使劲推打莲夫人,可潇湘雪始终只是一个孩子,怎能敌得过莲夫人?
江南和李钰赶到时,潇湘雪几乎昏厥。看见这番状况的李钰和江南试图拉开莲夫人,却没想到莲夫人大手一挥就把李钰、江南挥倒在地。李钰暗惊,这莲夫人竟是有武功之人,他和江南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与莲夫人作对,就如同以卵击石。
江南在地上滚了几圈,江南翻身而起,不要命地冲上去。李钰可没那么好命,滚了几圈一头撞到了假山边的石头,磕出了血,晕头转向地爬起来,脚步玄虚,几欲摔倒。也就是那一瞬间,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扶住了他,少年瞧着他额头上不断涌出的鲜血,皱着眉说道:“不是自己能力上的事情,何必要插一脚?”
李钰听着这略似安慰的话语,笑了,这救兵也来得太及时了吧?然后紧抓住他的袖子,声音清淡如水:“你帮帮他们!”没有哀求,没有苦痛,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陈述的话,打动了少年的心,少年点点头说“好!”
少年放下李钰,李钰就在假山下静坐。看着少年双手张开,脚尖一点,身影腾空飞起,李钰觉得他就像展翅飞翔的白鹤,美丽而圣洁。少年渐快,身子扑向莲夫人后背,莲夫人似乎感觉有危险,放开潇湘雪,一掌快如闪电地拍在少年胸口。少年觉得喉间一阵腥甜,一口血水喷在莲夫人脸上。少年苦笑一声叫道:“阿娘,你又伤了我一次!”
莲夫人眼神中闪动了几下,痛苦地扯着头发,几滴眼泪从眼角落下,她看着少年,张嘴言而不出,赤红着双眼跑回房间,紧紧关上。
少年见莲夫人一走,再也站立不稳,坐立在地上,感觉有一个目光紧紧看着他,他转头就看见了李钰,他朝李钰勉强地笑了笑,指向江南和潇湘雪,“带他们离开吧,再也不要来这里了!”
李钰看见他,却没有回答。起身晃悠着的步伐,和江南一起扶着昏迷的潇湘雪,狼狈的离开了莲香园。而江南见少年来到时,就一声不吭,也没有看少年一眼。少年望着他们三人离开后,苍白着脸,咳嗽几声,几丝鲜血又从嘴角流出来,这些痛苦少年隐忍着,却没有昏迷过去。一会儿,一阵风吹来,一个身着蓝袍的青年踏着荷叶来到少年面前,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一个盒子,低下头恭敬的道:“主子,药!”
少年丝毫不含糊,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扔进嘴里,一口吞咽下来,就像已经习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