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凡挠挠头,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张白为何要如此满着知秋,忽然想到什么事情,道,“莫不是……戚公子那件事情你还没有和她说?”
张白抿嘴,哑然不语。
欧阳凡长叹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毒虫。
掌灯时分,张白已经没有了踪影。
欧阳凡好不容易才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缓缓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就遇到了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知秋,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欧阳凡哑然,只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可爱,便走上前去拍了拍知秋的脑袋,笑道,“你跑来作甚啊?是不是想着你师父呢?”
知秋微微一愣,低下头来,支支吾吾道,“啊,听闻师父在里面,这会儿都已经该用晚膳了,怎么还没出来呢?”
欧阳凡轻笑一声,也难怪张白对她这样上心,便道,“你师父出门了,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说是要去要毒虫的店家,若是太早回来,路上难免被人发现。”
他扯谎想来都是地道的,这会儿和知秋说的有头有尾的,让知秋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
张白不用费多少力气,就和踏炎约在了城门外头见面,为了避免被宫中的人发现什么不对劲儿。
踏炎听闻是关于滑胎药的事情,自然是慷慨赴约,眼看着站在面前的一身黑衣服的张白,微微攒眉,捏着下巴道,“你是……张白大夫?”
“我是他的手下,只为了来告诉你一件事情,滑胎药他可以做出来,只是让你不要再在长安城中找寻女人了。”张白沉声说道,易容变为了戚公子的模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踏炎。
踏炎挑眉,却轻笑出声,倒是有几分好奇,道,“原是因为此时,之前张白大夫可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答应这件事情,如今听闻本王要找她府中的姑娘,便着急了,只怕是自己和那姑娘也有什么事情吧?”
张白垂帘,并不辩驳,也不多说什么,身上冷冽的气氛更甚,道,“只听你一句话,愿还是不愿。”
“若本王不愿意呢?”踏炎挑眉,道,“美人难得,更何况是如此美人。”
“那原是西域王爱江山更爱美人了。”张白冷声说道,言语之中,皆是不屑。
他知道踏炎必定会答应这件事情,毕竟是好不容易才夺走的皇位,怎么能够容许有威胁存在呢?
只是说这句,本是想着是不是不需要搬出欧阳凡来,就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这件事情。
看起来踏炎目的并不单纯,又想要在长安城久留,观察情况,又想要滑胎药,以防万一。
“听闻西域王还有一个哥哥。”末了,张白却忽然笑道,挑眉问道,“不过好像如今不见面就是了。”
“放肆!”踏炎听罢此言,瞳眸略微收缩了一下,怒道,“你如何能够说那个庶民是本王的哥哥?”
不知道这件密事张白到底是如何知道,踏炎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想到过往父王的妹妹还有一个野生的儿子,若按照西域的制度说起来,这个儿子倒是比踏炎更加有几个继承王位呢。
虽然他的母妃说了那个野生的儿子已经死了,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踏炎心中也惶恐这件事情,如今听的张白都已经说出口了,无疑能够找到自己的那个庶民身份的哥哥。
那会儿踏炎也不过刚刚出生,那个孩子听闻格外的聪明,公主很是喜欢,只是后来为了王位,他的母妃不得不用使用了奸计。
西域王心中也存了私心,担心自己的王位不是儿子继承的,便顺着母妃的计谋,将那小孩子扔出去了。
听闻那会儿公主要死要活的,想要离开宫中,脱离公主的身份,但是那时候西域正好和别的外族联盟,执意将公主送过去和亲了。
更多的事情,踏炎也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公主不久之后就殒命了。
今日听张白说这句话,踏炎脸色一沉,紧张地看着他,道,“你们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们西域的一些小道消息罢了,众人皆知。”张白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以为我们没有办法治你,宫宴当中如此嚣张,我们不作声色,只是不想计较罢了,若是你真的想玩阴招,不老实,我们自有更多的办法玩阴招。”
时至今日,踏炎才真正知道中原人为何能够如此的强生,说起来,能够鼎立的国家,哪儿又是光明磊落的?
半晌,二人只静静的,一言不发。
“罢了,什么时候能够给本王?”狠了狠心在,踏炎到底还是在意来之不易的王位,沉声问道。
“万寿节前半个月,拿到药之后,你马上离开。”张白冷声说道,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踏炎那一触即发的怒意,看起来他并不知道欧阳凡的下落。
这会儿,心中几分的讥讽,道,“记得好好和王上说这件事情。”
踏炎却冷笑一声,颇为讥讽道,“你们王上自己听闻有这样的美人儿,都想得不行,还能够为本王寻找?”
张白心中一紧,想到当时王上看到知秋的画像时候所说的话,这么些时日,自己倒是有些忘记这件事情了。
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西域的人掺和这件事情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