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这一句话,郭氏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不已!
她原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虚的看了一眼赵川与胡婉玲。见他们两人正在说话,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后,这才不着痕迹的动了一口气。
郭氏抬起头,眼神闪烁着看向林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锦是我儿子,不是我亲生的,是谁亲生的?!”
不用郭氏继续回答,林夏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
若赵锦当真是她亲生的,她会是这般心虚的态度、眼神会这般闪躲不敢与她对视?
当真以为,她林夏是傻子么?!
不过,林夏倒也没有拆穿她,只淡淡的笑道,“我不过是问你一句罢了,没有其他什么意思,你如此激动做什么?”
“我,我哪里激动了?!”
郭氏咽了咽口水,脸色渐渐变得灰白,但仍是嘴硬的看着林夏,“我可警告你啊!你若是敢在外面去随意乱说这些话,当心我让赵锦好好收拾你一顿?!”
“这话有多容易被人误会,你知道么!”
郭氏的态度愈发激动起来。
甚至,还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人听到她们说话似的。
这样的态度,不是心里有鬼才奇怪了呢!
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郭氏这才紧张兮兮的看着林夏,“好好的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你是不是从谁嘴里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郭氏这态度,更加肯定了林夏心中的猜测。
她微微一笑,环着双臂饶有兴致的盯着郭氏,“娘,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你如此激动害怕做什么?还怕什么风言风语?”
“你,你……我哪里激动害怕了?你莫要胡说!”
郭氏眼神闪躲的更厉害了,“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为何你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
林夏没有回答,只转身向前走了两步。
见郭氏已经紧张兮兮的跟了上来,林夏又转过身面对她,一脸无辜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
“我就是瞧着,你和爹对赵川与赵锦的态度也太分明些。我心想若赵锦和赵川都是你们亲生的儿子,为何会态度如此鲜明,着实是让人心底生疑啊!”
林夏若尤其是的说道。
她虽未直接盯着郭氏,但眼角余光还是明显看见了,郭氏轻微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林夏敛眉,故意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来,“我昨儿个在村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便是关于赵锦的。”
“说什么,你们对两个儿子态度如此鲜明,莫不是因为赵锦是捡来的孩子?”
“否则,怎么会偏心到了这种地步?”
林夏故意拿话去激她。
郭氏脸色愈发苍白,就连嘴唇也有些哆嗦了。
她仍是不敢与林夏对视,却强迫自己不在林夏面前败下阵来。
“谁,谁说的这些浑话?!分明就是故意挑拨我们一家的关系!”
说着,郭氏就去拉林夏的手,讪笑着说道,“林夏,你嫁入我们老赵家也有四个年头了,应当知道赵锦的确也是我们亲生的,不会听信别人的风言风语对吧?”
“对了,赵锦可听到这些风言风语?”
郭氏试探着问道,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夏。
林夏一把抽回手,只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她轻描淡写的看了郭氏一眼,“赵锦还没听到呢!不过,若是任由这些风言风语传出去,只怕是很快就要传入赵锦耳朵里面去了。”
听到她这话,郭氏更是心虚,慌忙对林夏说道,“林夏,若是赵锦听到这些话啊……”
“你可得千万要告诉他,这些都是风言风语,让他莫要往心里去!”
……
从郭氏家出来后,林夏转身看了一眼他们的院子里。
只见郭氏背影有些仓促的进了寝屋,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甚至都没来得及回答,赵川的询问。
看样子,像是要做什么去了。
林夏心想,莫不是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赵锦不是他们亲生的?
回来的路上,林夏心里更是想起了太多的事情。
换做是一般人,哪怕是当娘的太过分,儿子对她多多少少也有些儒慕之情。
即便是被郭氏逼得走投无路了,赵锦应该也不至于,会拿着菜刀要砍掉郭氏的手吧?
可这些年来,赵锦与郭氏、乃至是与赵大成之间的关系,就像不过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从他们几人身上,看不出什么亲情血脉的温馨。
可赵川,与赵大成和郭氏在一起就不同了。
那种一家人的温馨,一眼就能看出。
眼下,林夏已经百分之八十确定,赵锦的确不是赵大成与郭氏的儿子。
否则,这些年来,赵大成与郭氏也不会对他如此冷淡、如此过分,甚至连带着对赵小刀也是不闻不问。
只是,既然赵锦不是他们亲生的,又是什么身份?
林夏百思不得其解。
待她回家后,赵小刀已经醒来了,正在院子里与赵锦玩他的小木马呢。
赵小刀的小木马之所以要贵一些,是因为下面还有几只木轮子,能自己用脚蹬着地、或者有人推着,小木马就能载着赵小刀、“咕噜噜”的滑动起来。
这比赵大鱼那硬邦邦的小木马,可要好玩得多!
父子俩看起来玩得很尽兴。
赵小刀滑了一圈,从小木马上下来了,硬是拽着赵锦去坐下,“爹爹,爹爹该你了!”
“你来坐着,我推你!”
奈何赵锦个头太大,这小木马又太小了……他坐在小木马上,根本就看不见小木马在哪里。
怕坐坏了他的小木马,赵锦只好下来,“儿子,还是你来吧!爹来推你就是。”
赵小刀又欢呼着坐了上去,手里还握着他的小木剑……
看着眼前这一幕,林夏心口处胀鼓鼓的,只觉得那是幸福与满足、将他的胸腔塞得满满当当的。
不管赵锦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这就够了!
于是,林夏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抬脚进了院子,笑着问道,“你们父子俩在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