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朱大人眉头紧皱,嘴里喃喃自语,“安宁镇?本官与安宁镇的知县,可是素无往来啊。”
在朱大人心里,安宁镇的胡知县本就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事儿做的太多,比起打家劫舍的强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强盗尚且还能伏法;
可胡知县自己就是知县,谁能治他的罪?
因此,胡知县才是最可恶的!
对胡知县,朱大人自然是看不上眼,这些年来两人之间便是从无往来。
虽然,朱大人听说,皇上有意要换掉安宁镇的知县,可是此事一直没有进展……朱大人也不知道,如今安宁镇的知县,已经从胡丙便成了陈运。
所以,一听到安宁镇,下意识就认为知县是胡丙。
朱大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饶是在赵锦面前,也掩饰不住对安宁镇知县的排斥。
他一边接过书信,一边沉声道,“这个胡丙,给本官修什么书?!”
尤其,还是八百里加急?
简直是可笑!
谁知,朱大人刚刚展开书信,神色顿时变得不敢置信,抬眼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赵锦,“世子爷,这,这……”
“怎么?”
赵锦皱眉。
他也不知道,陈运八百里加急给朱大人送什么修书。
林夏却是耳尖的听到,方才朱大人似乎说“这个胡丙”,便挑眉问道,“朱大人莫不是还不知道,前几个月安宁镇的知县就已经换人了么?”
“啊?”
朱大人好像是真的不知道,一脸错愕的看向林夏,“那胡丙?”
“已经伏法。”
林夏微微一笑。
说起胡丙,林夏就想起胡大宝这个混账东西。
这爷俩,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好在,这两人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赵锦从朱大人手中拿过书信,一目十行,随后将书信交给了林夏,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原来,陈运是听说了赵锦与林夏在义安镇的事儿,才特意修书一封,让朱大人要好好关照赵锦与林夏。
只是,书信中并非提及,赵锦的真实身份。
“原来,陈伯父是怕咱们当真被朱大人关起来呢。”
林夏收好书信,又重新还给了朱大人,转头冲赵锦笑道。
只一句话,吓得朱大人脸色一白,忙摆了摆手,“世子爷,世子妃!昨晚都是一场误会,误会!下官哪里敢将你们二位当真关起来啊……”
朱大人讪笑一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是不是误会,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不过,立威也够了,今晚将朱莹莹也吓得不轻。
想来日后,这朱莹莹也定是不敢再打赵锦的坏主意。
加之他们等着周泓宇成亲后,便会继续前往京城,倒也不必继续纠缠下去。
于是,林夏与赵锦与朱大人寒暄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两人前脚刚走,朱莹莹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忙站起身来。
谁知,刚站起来,只听朱大人又是厉喝一声,“你这个孽障东西!还不给我跪下!”
“伯,伯父……”
朱莹莹被吓得双腿一软,又忙重新跪了下去,眼神戚戚的盯着他,“伯父,莹莹今日被那世子妃这般欺负,难不成伯父还要惩罚我吗?!”
“你还说!”
朱大人被她这大不敬的话给吓得脸色一白。
他忙抬头,见林夏与赵锦早已消失在门口,这才忙跺了跺脚,“这样的胡话,日后可万万不能再说了!”
“我可警告你,日后怎么也不能再打世子爷的主意!”
“今日你也是瞧见了,这世子妃本就是个不好惹的。世子爷对她又是心肝宝贝似的宠着,可万万不能再去招惹世子妃,否则可有咱们受的!”
瞧着朱大人神色紧张的样子,朱莹莹只得咬紧牙关,将满心不甘压了下去。
朱大人低头,看着朱莹莹委屈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但他也知道,此时朱莹莹心里定是不好受。
于是,朱大人也便没有再多说。
到底是自己疼爱多年的侄女儿,朱大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莹莹啊,你先起来吧!”
……
很快,就到了周泓宇成亲的日子。
只是不知怎的,大清早赵小刀就一直腹泻,林夏也瞧不出什么来。
周老大夫与周泓宇都在忙着迎亲的事儿,整个周家也是忙得一团糊涂,林夏也不好去耽误人家,这个时候还给赵小刀医治。
且赵小刀只是单纯的腹泻,精神还算是不错。
林夏便想着,去别的药铺给赵小刀瞧瞧,然后再去周家参加喜宴。
谁知,走遍了整个义安镇,却发现没有一家药铺开门!
这下,林夏与赵锦就更是狐疑了。
赵小刀腹泻情况已经减轻了许多,许是拉了一上午,这个时候已经昏昏欲睡。
无奈之下,林夏只得抱着赵小刀回了客栈,让赵锦去周家参加喜宴。
与喝喜酒相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更加重要。
“你给周老大夫与周公子赔罪,就说等儿子醒来后,我再带着儿子过去。”
林夏叮嘱赵锦,“我和儿子不去,你就必须得去了。否则人家周老大夫与周公子,白白来招呼一趟,多不好呀。”
“儿子也睡着了,我只是看着他,你可以放心的去。”
赵锦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对于外人更是没有什么话说。若是这些话林夏不提前叮嘱了,只怕是这厮也只是将贺礼送给人家,而后转身就走。
林夏又怕,赵锦会因为,她和儿子去不了,自己也就不去了。
于是,在赵锦开口之前,就先堵了他个哑口无言。
赵锦有些闷闷不乐,“不就是一场喜宴?大不了我将贺礼送到,再回来陪着你们。”
林夏就知道,自家男人会这样说。
她无奈的笑了笑,上前牵着赵锦的手,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吻,“相公,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不在的这段时日,人家周老大夫与周公子,对我和儿子照顾有加。不管怎么说,你好歹也要喝杯喜酒再走啊!”
“那好吧。”
赵锦闷闷的应了一声,不舍的看了一眼赵小刀与林夏,拿上贺礼转身出去了。
直到房门被合上,赵锦的脚步声下了楼,林夏才转身走回床边坐下。
只是刚刚坐下,这右边眼皮又忽然开始跳动起来。
林夏心里,无端的生出了一股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