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儿既然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朱大人自然也是秉公处理。
即便泳儿只是按照主子吩咐行事,可此次得罪的人可是赵锦,并非常人。
因此,朱大人直接下令,将泳儿拖下去乱棍打死。
原林夏还想阻止,觉得泳儿也是因为朱莹莹这个主子无辜受累。可她还记得昨晚在庆功宴上,这个泳儿看向她与赵小刀母子俩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啊。
尤其是赵小刀讽刺朱莹莹后,泳儿还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撕碎赵小刀的模样。
林夏也可以断定,这个小丫鬟平日里,定是帮着朱莹莹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更何况,朱莹莹本就不是个好的。
倘若借着打杀泳儿,狠狠地搓一搓她的锐气,让她日后不敢再为非作歹。
于是,林夏便也没有开口,只听到门外很快响起噼里啪啦打板子的声音。
起先,泳儿还大声惨叫、呼痛。
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唯有板子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不一会儿,官兵就气喘吁吁的进来了,“大人,已经断气了。”
朱大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忍,还是强忍着摆了摆手,“既然已经断气了,随便扔去乱葬岗便是,还来给本官回话做什么?平白污了世子爷和世子妃的耳!”
官兵诚惶诚恐的出去了。
朱莹莹更是呆住了,眼中闪烁着惊恐之色。
她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小目的罢了,却赔上了泳儿的性命。
泳儿跟随她多年,实乃她坚实的左膀右臂。
却不曾想,泳儿就这么丧命了……
瞧着朱莹莹也被吓得不轻,朱大人忐忑不安的看了林夏与赵锦一眼,迟疑着说道,“世子爷,世子妃,下官知道此次的事情的确是莹莹做的不对。”
“但莹莹自幼失去父母,还请世子爷与世子妃念在她身世可怜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林夏不禁觉得好笑。
朱莹莹身世可怜,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朱莹莹父母的死因,还是他们造成的不成?
面对道德绑架,林夏向来都是嗤之以鼻,便淡淡的开口,“朱大人所言甚是,朱莹莹的确是身世可怜。”
“难怪这般没有家教,原来是因为没有爹娘教导的缘故。”
她话刚说出口,朱莹莹与朱大人的脸色,齐刷刷的变黑了。
朱莹莹梨花带雨的看向赵锦,嘤嘤的哭道,“世子爷,莹莹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世子爷。可莹莹自幼便失去父母,本就是一生的伤痛。”
“世子妃这话,实在是……”
说着,朱莹莹掩面而泣,哭得愈发伤心了。
似乎,因为伤心过度,竟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面对她的梨花带雨,赵锦仍是面无表情,“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又何苦自讨没趣?”
只一句话,就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只维护林夏,维护自己的妻子!
林夏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坐在地的朱莹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朱小姐此话当真有趣!”
“你这意思是我在揭你伤疤?人总是要有自知之明才好,而不是一边哭哭啼啼的哭诉自己身世有多凄惨,一边又恬不知耻的做出觊觎别人丈夫的事情来。”
林夏脸色愈发严厉,毫不客气的斥责道。
自幼失去父母?
林夏原本,不也是早早的失去了父母?
可是,林夏可不是她这般品德败坏的人!
朱大人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本想为朱莹莹争取一点同情分的,却不曾想被朱莹莹将这手牌打得稀巴烂!
接收到朱莹莹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朱大人顶着林夏与赵锦那严厉的目光,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小心翼翼的笑了笑,“世子爷,世子妃。”
“都是下官没有教导好莹莹,这一切都是下官的不是。”
“还望世子爷与世子妃不要怪罪莹莹,要怪,就怪下官吧!”
说着,朱大人就一本正经的,跪在了赵锦与林夏面前。
赵锦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林夏也眯了眯眼,“朱大人,莫不是你的意思,是你让朱莹莹这样做的?”
朱大人,“我……”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毕竟,事情的确因他而起……
若非是他回县衙,将赵锦一事告诉朱莹莹,并唆使朱莹莹倒追赵锦。并在赵锦去周家药铺的时候,偷偷带着朱莹莹去见过赵锦,使朱莹莹对赵锦一见钟情的话……
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起初,朱大人是不知道赵锦的身份,才会这般唆使朱莹莹。
可是昨晚知道赵锦的身份后,朱大人已经悔不当初。
早知道赵锦是世子爷,他当真是万万也不敢生出,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来啊!
想到这里,朱大人脸色灰白的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是……”
“世子爷,下官也只是见世子爷着实是个好苗子。”
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敬,朱大人忙又改口道,“下官觉得,世子爷能治理好义安镇。因为下官并无儿子,便想要将义安镇交给赵公子治理。”
“所以,才想出这样卑鄙的主意来。”
朱大人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抬起头一张老脸上满是沧桑。
随后,又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世子爷,世子妃,若是你们要怪罪,就怪罪下官吧!是下官让莹莹这样做的!”
闻言,赵锦眼神复杂的看着朱大人。
早在义乌村的时候,朱大人也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可那时就被赵锦坚定地拒绝了。
却不曾想,朱大人竟是还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林夏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指责朱大人了。
她转头看向赵锦,只听他语气淡淡的说道,“朱大人,公私分明,是你作为知县最基本的素质。此事早在义乌村,我就已经拒绝过你,你应该还记得。”
“此次的事情,的确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不管是你的私心,还是朱莹莹的私心,你们叔侄二人都是罪不可恕!”
赵锦的语气渐渐变得严厉,他掷地有声,“至于该如何惩罚你们叔侄二人,也要看你们有没有悔过之心。“
话音刚落,一名官兵就已经神色匆匆的进来了,手中还捧着一封书信,“大人,大人!有来自安宁镇的紧急修书一封!”